專訪《台灣犯罪故事》宋芸樺首度分飾兩角 陳以文親查女兒被殺案

撰文:莫匡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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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ney+串流平台今年推出《台灣犯罪故事》系列劇集,其中第三章節〈惡有引力〉日前終於上線獻映。〈惡有引力〉由宋芸樺及陳以文主演,改編自一宗真實校園姦殺案,講述一位女教師被學生性侵不遂後慘遭謀殺,而女教師作為刑警的親父,則親身為女兒調查案件。故事中宋芸樺一人分飾雙胞胎姊妹王昱萱與王仲惠,細膩的演出前所未見,在重重緊湊的劇情中,成為一大亮點。

Disney+上線的系列劇《台灣犯罪故事》由四個獨立單元組成,單元三〈惡有引力〉由宋芸樺及陳以文主演。(Disney+圖片)

宋芸樺與陳以文早前就《台灣犯罪故事》接受《香港01》專訪,談及角色與自身經歷的連繫、劇本的挑戰性,以及他們對背後社會問題的關注。宋芸樺在訪問之初便興奮地分享這次一人分飾兩角的難得機會:「以往大家都是看到我比較陽光、活潑的一面,然後這個故事講了許多人性、與惡之間的一念之間。我自己最開心、興奮的是能夠一人分飾兩角,這是我從影以來從來沒有挑戰過的。」

宋芸樺與陳以文就《台灣犯罪故事》〈惡有引力〉接受《香港01》專訪。(專訪影片截圖)

為了王昱萱、王仲惠兩位角色,宋芸樺亦花了許多心思,同時將角色內化、再利用細節演繹兩人之間的分別:「我覺得在呈現上,在姊妹兩個人之間,花得比較多心思在內在的部分,所以在姊妹角色切換之間,很多時候分別是在眼神,而不是單單在外貌上的不同。這次一人分飾兩角,演完後覺得非常過癮。」

宋芸樺於《台灣犯罪故事》〈惡有引力〉裡一人分飾兩角,飾演雙胞胎姊姊王昱萱(左)及妹妹王仲惠。(《台灣犯罪故事》截圖)

曾經憑電影《陽光普照》奪得第56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的陳以文,提到角色王英民具有多角度的面向:「我過往在拍戲過程中都演過警察的角色,但這次的警察比較特別,因為他不只是符號上的警察,同時強調這位警察的父親身份,與他家庭的關連,在劇情中的命案亦與他的親人有關。本身這個人物是非常立體的,警察只是他配合的身份而已,終究他就是一個失去親人、親人遇害,然後自己的家庭裡親人之間也不是處理得很好的一位父親。我從這樣的一個人物身上,覺得蠻有挑戰性。」

陳以文於《台灣犯罪故事》〈惡有引力〉裡飾演宋芸樺的父親,同時亦是長女王昱萱遭謀殺的調查警察。(《台灣犯罪故事》劇照)

拍攝《台灣犯罪故事》〈惡有引力〉期間,宋芸樺經歷了一個沉痛的階段,並將一切感受投放到作品的演繹之中。宋芸樺分享指:「其實這個故事對我來說意義非常重大,拍攝的那一年,我家裡也失去了一位親人。所以在拍攝的那一刻,對我來說,算是一個自我療傷的過程。」

宋芸樺表示自己於拍攝《台灣犯罪故事》同年,經歷親人的離世。(專訪影片截圖)

在戲中,妹妹王仲惠因為來到姊姊王昱萱遇害的地方,忍受不住抑壓已久的情緒而崩潰,宋芸樺表示自己在拍攝該段前一直帶未知的感覺:「自己在經歷親人離開的過程,所以其實在崩潰的那一場戲,在開拍前我還蠻害怕的,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有甚麼樣貌。我本人(面對喪親)其實很壓抑,我必須擔任劇情中姊姊的樣貌,作為家庭的支柱,負責要讓家人開心、照顧好大家的角色,所以在那一段時間幾乎都沒有機會好好感受自己的悲傷。直到在拍的那一刻、Action的那一秒,瞬間就好像一扇打開的門、它擁抱你,可以去陪伴你、接受你的難過與痛苦。」

在〈惡有引力〉中,妹妹王仲惠來到姊姊遇害之地,情緒便崩潰下來。(《台灣犯罪故事》劇照)

宋芸樺憶起拍完崩潰的戲份一刻,情緒仍然久久未能平復:「那一刻我終於有勇氣卸下所有包袱,去感受,所以在拍完崩潰的一場戲,就好像劇中的妹妹一樣,一直壓抑壓抑到最後忍無可忍,爆發的程度其實遠比想像中多很多,我拍完還一直在角落裡恢復情緒。我覺得那一天對我來說很重要,劇情中也是女兒跟爸爸之間的和解,把所有的難過悲傷宣洩過後,便發覺身邊有許多愛我的親人,陪伴在身邊,也就像劇情裡爸爸與女兒一同擁抱、面對這個悲傷。我知道這段時間會很痛苦、時間很長,可能這個傷疤永遠不會癒合。」

宋芸樺憶起拍攝崩潰一場的戲,表示自己當時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專訪影片截圖)

宋芸樺過去憑《我的少女時代》、《月老》等作品中,活潑可愛的形象深入觀眾心目中。然而在〈惡有引力〉中,則投入了許多心思鑽研演繹角色的方法,向觀眾呈現:「以往比較多看到我陽光活潑的樣子,這次很開心的是兩姊妹、雙胞胎的角色,雖然樣貌十分雷同,但個性上分別非常大。姊姊一角比較溫柔、懂得照顧人,因為從小家裡只有爸爸沒有媽媽,所以必須扮演媽媽與姊姊之間的角色。這個角色與以往不同在於比較成熟、懂得體諒別人與愛跟關心身邊的人。」

宋芸樺過去在銀幕上的形象大多較陽光、活潑。(《月老》電影劇照)

同時,宋芸樺塑造姊姊王昱萱的形象亦並非只有一個面向:「在姊妹之間的互動,你又可以看到姊姊的眼神其實有一點小叛逆,所以比以往的形象不一樣。而妹妹就因為有靠山,所以一直以來也可以比較做自己,他的個性與劇中的爸爸也比較接近,也較固執,要呈現他裡面的小任性,我覺得也是大家以往沒有看過的一面。」

宋芸樺透過〈惡有引力〉兩姊妹的角色呈現一個觀眾未認識的自己。(《台灣犯罪故事》劇照)

《台灣犯罪故事》四個單元故事均改編自真實案件,而〈惡有引力〉的故事亦一定程度上呈現了台灣社會中,存在的校園欺凌、家庭問題、性文化等議題。陳以文透過演出亦有所感悟:「如果很顯淺地講,當然是一件社會案件,青少年的犯案。但是仔細地看〈惡有引力〉這部戲,不只是善的一面的主角,連犯案一面的主角,其實都牽涉到一些家庭關係,猶其是我自己的角色王英民跟兩個女兒的關係。有時父母在處理小孩時的態度,跟父母自身生活之間會有一個盲點,放在這部戲裡的青少年身上也一樣,導演一樣在劇情裡,牽涉到他們的家人,我們多少都可以感覺到父母對子女教育裡面,子女的關愛感受中,有一些偏差,我覺得表面看來是一個犯罪故事,裡面警醒了許多家庭關係。」

陳以文表示〈惡有引力〉道出了親子相處與家庭關係的訊息。(《台灣犯罪故事》劇照)

雖然宋芸樺現時未婚,然而在親子家庭關係上,卻有相當明確的觀點:「透過這個故事,我想大家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平常我們作為大人、成為父母之後,對於小孩的一些影響不單只是口頭訴說,『不可以甚麼、不可以甚麼』其實父母也要以身作則,那個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看完〈惡有引力〉就會有非常深刻的感受。」

宋芸樺雖然目前未婚,但對成為家長卻頗具觀點。(專訪影片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