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20年前「豬頭骨」變經典　導演林愛華︰冇栢芝拍唔成！

20年前的4月20日，一部由新晉演員陳奕迅、張栢芝擔正的愛情電影《十二夜》（2000）上畫，當年沒太大迴響，票房亦只是560萬左右，以400萬成本計，算打個和。不過電影是有生命，慢慢它在蘊釀，首先主題曲《黑夜不再來》令人一聽愛上，隨後電影在視碟市場流傳，貼身而引發共鳴的對白開始在發酵，來到近十年網絡帶動下，欣賞到的觀眾愈來愈多，懂欣賞的也愈聚愈多，甚至有不少回顧香港電影的大小影展，都選擇《十二夜》進佔其中一夜。就在電影上畫20年這日子，我們找來導演林愛華（Aubrey），細訴這個細水長流的愛情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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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骨」電影計劃

編劇出身的林愛華，在UFO年代跟陳可辛（Peter）合作無間，惜才的他好想讓林愛華實踐導演夢，碰巧UFO賣盤給當年的嘉禾，Peter跟隨過檔並會合作開拍一套大製作，不過附帶一個條件︰開戲給Aubrey做導演！

「我好明顯是一件豬頭骨，可能一直都幫到Peter手，他覺得欠我一個人情，故許下承諾。」豬頭骨識得用，都可以熬出靚湯，唯一肯定是不會賣得貴，所以這個計劃就以400萬資金為上限。

當年陳可辛正在美國拍攝《情書》，身為監製的他只能遙距監督，經過來來回回提交數個劇本後仍未有定案，臨近聖誕前一星期，Peter將回港放假，Aubrey決定好趁這個機會面對面作個「了斷」，於是在一星期內匆匆寫下7頁紙的全新故事，亦即是《十二夜》的初稿。

劇組要細圍　劇本要7天起貨

預算只有400萬，規模屬小型，所以Aubrey對於這個故事有幾個要求︰「故事要一、兩個人便拍得到，而且劇本要在一星期內起貨，必需寫自己有感受的題材，剛好當時有感情煩惱，於是就直接寫下。加上成本有限，沒有甚麼大場面，故事重點便落在結構鋪排要有趣，如果太平鋪直述便冇人記得。」然後Aubrey想起莎士比亞的名劇《第十二夜》，「都是拿個點子，用十二個晚上講完整個故事，跟原著沒有關係。」不過正因為這個點子，得到Peter的首肯，決定開拍這個故事。有趣是，吃掉這件「豬頭骨」後，陳可辛原定開拍那套嘉禾大製作卻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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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與栢芝不相襯　陳可辛提議改用陳奕迅

有了劇本，輪到選角。雖然是小成本，但都要考慮市場。天時人和，那年頭市場誕生了一個張栢芝，首部電影《星願》更令她摘下第1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所以電影公司及監製陳可辛都鎖定由她當女主角，「可以說沒有張栢芝，套戲根本開不成。」至於男主角，原來首選並非陳奕迅。「原本男主角經已埋位還拍了3日，但當我將這3日的毛片交給嘉禾看時，他們察覺一個嚴重問題，就是男主角跟栢芝不太相襯，令故事欠說服力。」

這問題驚動了身在美國的陳可辛，他認同問題的存在，於是插手找男主角。「他提出用陳奕迅，問我好不好？我知他好喜歡Eason，我當時並不認識他，但一心只要套戲開得成甚麼人拍都可，所以都一口應承。」至於原本的選角是誰，Aubrey就不願再提，只透露陳可辛為這次易角跟當事人吃了餐飯當賠罪。「事實上，陳奕迅又的確好適合這個角色，因為故事男角是有點衰，但陳奕迅個人是開心，好得人鍾意，很多對白和情景由他做會易接受一點。」林愛華說。

陳奕迅說服馮德倫拍一個鏡頭

Eason除了適合個角色，現場更幫導演解決了一個難題。話說劇情講到陳奕迅跟張栢芝去旅行，在機鐵站遇上栢芝的前度馮德倫，當時要馮德倫第一眼便望實栢芝胸部，此舉會令Eason醋意大發，再引起緊接的劇情，但這個鏡頭馮德倫極不願演，「可能覺得尷尬，不願演這一幕，當時大家有點僵持，但陳奕迅好好人，在現場不斷幫我游說，又拉埋他一邊講，結果在半推半就下，馮德倫拍了這個1/4秒鏡頭，而我就用上了，實在要多謝Eason的幫手。」

林愛華勸勉：勿讓愛情佔你一半人生

電影上映了20年，整個故事仍在不斷發酵，接觸的觀眾亦橫跨幾個年代，甚至在內地都掀起熱潮。「今年初武漢未有肺炎時，當地舉行一個香港電影節，便揀選了《十二夜》播放，我有出席座談會。我發現內地很多人都有看，不少更只是20歲左右，套戲跟他們一樣大，加上數碼年代，流傳量更加是無限大。」不少人看畢《十二夜》，都視導演為愛情專家，在座談會上跟她分享戀愛經歷。不過Aubrey就有另一看法︰「你鍾意我套戲我好開心，但希望大家不要太看重愛情，不要像戲中栢芝般愛得死去活來，人生有太多事情值得關注，如果愛情佔你人生50%實在太多，30%已經好夠，奉勸大家不要花太多精力在愛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