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2020】華堅馮力士影帝大滿貫　半生經歷令小丑更具破壞力

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經已圓滿結束，華堅馮力士（Joaquin Phoenix）在極高呼聲，毫無懸念下贏得今屆影帝。連同他早年憑《弦途有你》（Walk the Line, 2005）贏得金球影帝、《大師》（The Master, 2012）奪得威尼斯影帝，還有《獨行煞星》（You Were Never Really Here, 2017）的康城影帝，距離影帝大滿貫之路就只差一個柏林影展。
華堅今次獲肯定絕對得來不易，難的不是要減多少磅，笑到喉部不適等生理層面，而是心理上關口。因為他挑戰的角色是小丑，一個早被神化到接近不可觸及的角色，要演出來無負評，還要獲讚賞，比在香港買到口罩更難。

一個不可侵犯的傳奇
今天大家都「獨具慧眼」，大讚華堅馮力士將小丑演得入木三分，但你可曾記起當日得知DC宣布要開拍《Joker小丑》時，嘴角是有過一刻向上藐？無辦法，希夫烈達（Heath Ledger）在《蝙蝠俠—黑夜之神》（The Dark Knight, 2008）上，將小丑這個角色演得人角合一，其光芒以及令人渴望看到的演出，完完全全將蝙蝠俠埋葬了，近乎完美。可惜電影未上映，他就因「急性藥物中毒」在家中暴斃，終年只得28歲。

在理性和情感驅使下，無疑將角色更為神化，然後希夫烈達在翌年的奧斯卡奪得最佳男配角獎。一個演技獎，對商業主導的超級英雄電影而言，是個最高級別榮譽。自此，當Marvel粉絲不斷褒獎Marvel Studios電影如何稱霸票房，創意如何仔細到貫穿十年時光，DC粉絲只要拿出「最佳男配角獎」，往往就是爭拗的終結。所以電影版的小丑，漸成為一個神性而不可侵犯的領域，最好的小丑經已誕生，何需再拍？別要來個破壞經典吧！

預告一出令大家安靜下來
直至華納電影公布會由華堅馮力士演出一角，大家的噪音紛紛靜下來，加上首預告的精彩，眾人開始改以觀望態度，始終他是橫掃國際大小影展的影帝，又看看你可以變出甚麼花樣。為演好小丑角色，有指希夫烈達在拍攝期間，將自己困在一間旅館約一個月，當中更寫下一本名為「The Joker」的日記，記下揣摩這角色的細節。

華堅馮力士都有為角色寫下筆記，部分內容甚至在電影中亮相，這就是戲中Arthur Fleck經常拿着的那本筆記簿。表面是記下他認為好笑的點子，但全片最點題的是一句︰「對於精神病患者，最悲慘是人們期望你表現得像沒有病一樣。」（The worst part about having a mental illness is people expect you to behave as if you don’t），這句子原來出自華堅馮力士手筆，正好完整詮釋了小丑的內心世界，那份無助的痛就是成魔之路的加速劑。

父母曾沉迷異端
靠幻想揣摩角色是演員必備的本能，不過能加上親身經歷的催化，混和出的演繹又會是另一層次。華堅馮力士原名本為Joaquin Rafael Bottom，父母原居於加州，因篤信奉新興宗教「天父的兒女」（the Children of God），而投入傳教工作，四處飄泊，並遊歷於中南美洲各地。後來因為父親對教會的怪誕教義感到不安，甚至開始觸及不少非法事，於是在Joaquin四歲那年，父親決定舉家回美，跟教會斷絕關係。為表決心及更方便避開耳目，全家改姓為Phoenix，意思是不死鳳凰，有重生及救贖的意思。

哥哥的死絕口不提
正因為父母沉醉於傳教工作，一直沒有穩定收入，Joaquin與其他四名兄姊妹從小就在街頭賣藝求生，這經歷亦奠定其後投身娛樂圈，其中大哥里華馮力士（River Phoenix）早在上世紀80年代走紅，演技之出色，令他入圍過金球獎與奧斯卡，1991年更憑與奇洛李維斯（Keanu Reeves）合演的《不羈的天空》（My Own Private Idaho），勇奪威尼斯影展最佳男主角。可惜在兩年後，一次萬聖節狂歡派對，里華馮力士因吸毒過量而暴斃身亡。此事一直在Joaquin心中留下永不磨滅的烙印，至今仍沒有在公開場合上談論哥哥的死，至於有媒體將二人的演技作比較，Joaquin就更加不願評價。

跟《Joker小丑》入面Arthur Fleck的經歷相比，華堅馮力士的可謂不遑多讓，雖然父親沒有不知所蹤，媽媽未有重病臥床，但異端信仰令父親曾在兒子童年時缺席過，幸好雙親都可懸崖勒馬，未有如Arthur Fleck的母親沉溺於虛構關係。街頭賣藝的辛酸，無論是扮小丑舉牌賣廣告還是唱歌獻技，就是要吃途人無窮無盡的冷屁臉，就是要強擠出一個笑臉迎人。而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哥哥，偏偏在剛開始名成一刻無聲別離，世事的無情其實可以比劇情更殘酷。如果說希夫烈達是用生命去演繹小丑一角，那麼華堅馮力士就花了半生歷煉，去締造小丑的另一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