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地獄|許冠文被老婆點醒再接戲 死後想海葬︰食咗咁多年魚……

撰文:許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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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好一段日子的《爆谷一周》,上周播出全新的第三季,而打頭陣的就有電影《破‧地獄》的演員許冠文、黃子華及導演陳茂賢做嘉賓。訪問中,陳茂賢表示原先個故事比較悲涼,充滿負能量,最後被黃子華一句說話點醒,更成為許冠文口中的全新模式的喜劇。而年屆82的許冠文,更早已想到自己的身後事,非常豁達。

全新一季的《爆谷一周》,打頭陣的嘉賓有電影《破‧地獄》的演員許冠文、黃子華及導演陳茂賢。(ViuTV提供)

劇本初版太負能量

提到起初的劇本充滿負能量,導演陳茂賢憶述當時子華的一個反對理由︰「他說現在社會氣氛這麼差,我們身為電影工作者要有社會責任,觀眾看完接收了電影中絕望的價值觀後,萬一影響到他們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我們責任太大,擔當不起。」

兩代笑匠聚首一片,卻拍出一部會令人痛哭全場的一電影。(《破‧地獄》劇照)
許冠文早前跟同《破‧地獄》團隊,去到日本出席《東京國際電影節》。(許冠文facebook)

結果劇本去到許冠文手上前,已改頭換面,成為許冠文現在口中的嶄新喜劇。「一齣電影只要令人看完覺得世界更美好、更快樂,這就是喜劇。」他續說以後為引人笑而硬堆砌笑料的模式已過時。「以前喜歡看頻率,1分鐘1個笑話,《雙星報喜》就是這樣,但今天已行不通,因為現在連街市賣菜的人也懂拍這些,抖音、小紅書拍得比你更快。」所以能夠有部電影讓你看畢大喊一場,喊後又覺得舒服,釋懷了,就是未來喜劇的方向。

當年許冠文許冠傑在電視的搞笑節目《雙星報喜》大受歡迎,鄒文懷靈機一觸,建議許冠文離開邵氏,並連同許冠傑、許冠英兄弟班合作,拍下首部許氏兄弟作品《鬼馬雙星》(1974)(《鬼馬雙星》劇照)
每次細佬許冠傑開演唱會,許冠文都必定出席做嘉賓。(許冠文facebook)

唔要以前個許冠文

提到今次是第三次被導演要求「唔要以前嘅影子」,第一部是台灣電影《一路順風》,隨後是翁子光執導,讓他奪得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的《風再起時》,到第三次就是《破‧地獄》。「初初唔知點解,個個導演都係咁……《風再起時》有場戲成10分鐘,要我一個人講晒英文對白,導演話最緊要你唔好搞笑,少少昔日影子都唔要,抹走!」後來自己想通了,這代表以前自己那一套演戲方法,在今時今日已經行不通。

《破‧地獄》是許冠文第三次,被導演要求「唔要以前嘅影子」。(ViuTV提供)

許冠文曾堅持若再出山演戲,必然是自編自導自演的新式喜劇,但直至演過《破‧地獄》,才明白以前身兼多職,根本忘記了設計角色這工作。現在只做演員,可以有時間和專心設計自己角色,例如今次飾演一個非常執著的喃嘸佬,便跟自己爸爸性格同樣執著,所以便將爸爸和喃嘸佬融合成為一個人,再進入這個人的世界。雖然要抹走,但兩位笑匠走在一起,就是會心癢癢,二人承認拍攝初期,看到多個場口可以發揮更多笑點,想說服導演加料。

《風再起時》的許冠文,飾演廉政公署專員,追查四大探長貪污案。(《風再起時》劇照)

至於有誰可以說服許冠文,放棄不再自編自導自演,安心去只當一位演員呢?呢位就是他的太太︰「初初諗住度唔到一個劇本自己執導,就唔會再去演,因為對我嚟講,淨係做演員唔係咁好玩,要自己度晒成件事出嚟,影響整個世界,令世界更美好,咁先好玩。後來老婆話有機會演戲都好呀,否則你都就嚟埋單。咁咪去玩下!」

許冠文黃子華,戲中正是一文一武的組合。(《破‧地獄》劇照)

許冠文死後想海葬

電影探討生死,子華對死亡是存在驚與唔驚之間︰「如果要去醫院攞報告都會驚一驚,心會離一離,但如果好似而家咁,飲多杯酒都得。」而拍完《破‧地獄》後,都讓他每朝起來,想想怎樣感恩和享受這個世界。

反觀許冠文就坦言愈老愈驚死︰「驚嘅原因,係而家先睇通生命係咩嚟,原來咁好玩。科學進步到咁,可能整整下可以去火星飲茶咁好玩,更加唔捨得,唔想死。」雖然自言驚死,但許冠文亦豁達而對身反事。「諗好晒一定要海葬,將骨灰撒喺我成日釣魚、潛水嘅地方,咁多年食咗咁多魚,他日點都要……」這方法更想到可方便後人拜祭︰「到時你想拜我,去任何沙灘就可以,使乜霸嗰啲位,唔使搞嗰啲嘢!」說得興趣又大條道理,但最後好大機會不成事。「老婆唔贊成!」許冠文說。

2023年,一部《風再起時》為許冠文摘下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未知下年會否再奪男主角。同年,修哥胡楓奪得終生成就獎。(許冠文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