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董瑋披露《旺角卡門》偷拍出經典 巨星打得唔好點要求NG?
電影《武替道》是向香港電影一班幕後英雄,動作指導及龍虎武師致敬之作,而男主角更找來著名動作指導董瑋(董師傅)事隔多年再登幕前,飾演行內的老行尊。而伍允龍(Philip)就飾演動作巨星,劉俊謙飾演新任動作指導。任職動作指導多年,董瑋經歷過業界最瘋狂年代,不時在街頭偷拍贏取一份真實感,亦跟過不少動作巨星合作,為顧及對方面子,就算動作做得唔好,都要用巧妙方法拆解。(上映日期︰9月26日)
髮型︰Calvin Yuk(伍允龍)、Nickienick @twotwo.hair(劉俊謙)
化妝:Cosette Lee(伍允龍)、WiLL WONG @wi11wongofficial (劉俊謙)
服裝:@harveynicholshk #HNHK #HNStyle @ragandbone @frame(伍允龍)#bottegaveneta(劉俊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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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期間學友被捉走
8、90年代好多時裝動作片,有時為求突圍而出,往往要有較踩界的方式拍攝,其中一樣是街頭偷拍,以追求拍出那份真實感。董瑋參與過電影《旺角卡門》的製作,他坦言如果好守規矩,照足程序去拍係拍唔到,他以張學友飾演的烏蠅在街頭被襲擊一幕為例。
董瑋︰「學友在西洋菜街南被人追斬,跑成條街,這場戲是偷拍的,我哋只申請會在這裡拍戲,冇講會揸西瓜刀,講咗一定唔批。當年鄧光榮先生(出品人)在世,都有向警方的環頭打聲招呼,否則真係有可能會開槍。」
偷拍還偷拍,太嚇人的場面的確會嚇親途人,甚至引起混亂,所以當中都要有巧妙安排︰「要在顧及途人安全,唔會鬧電影佬亂嚟,係要面對好大壓力。所以場戲現場有4、50個便裝保安去維持秩序。」雖然係咁,但拍攝期間都發生一件趣事。「拍拍下,突然有個人一手抱起學友就走,大家都愕然,我哋一直追住嗰個人,見佢竟然跑返劇組大本營,原來佢就係其中一位便衣保安,佢真係以為學友受傷。」連員工都被騙,足見拍攝的認真,亦見現場的混亂。
動作巨星打得唔好點叫佢NG?
董瑋擔任動作指導多年,合作過的巨星無數,如成龍、甄子丹都係國際級,亦有擔任過指導,如果在動作設計上有意見,又要如何處理?董瑋︰「動作是劇情一部分,要令觀眾感受到這位演員嘅痛,設計上我哋有時要說服導演,說服到導演,又未必說服到演員,有啲演員覺得被人打係唔開心,覺得大俠點可以被人打,要打人,所以有時我哋都要妥協,會先同意拍咗佢個版本先,之後再拍多個,而最終把鉸剪(剪接權)喺我度。」
巨星都係人,有時都會失準,見到某個動作未達標,身為動作指導又係咪可以直話直說?董瑋就笑指這是溝通藝術,自己都是臨老才學會。「到咁上下大嘅明星,呢樣好緊要(董瑋搣一搣自己塊面,表示面子),好多時做得唔好時都會喊Cut!有冇搞錯呀,你哋擺部機好慢呀,個人落咗地你個時間唔啱嘅!」巧妙地將問題轉移到手足、機械身上,跟開董師傅搵食嘅劇組,呢刻都明到底過發生甚麼事。
至於當事人,董瑋︰「你OK呀,頭先嗰個好好呀,嚟多個吖,輕輕再執執。再畀埋個Mon佢睇,如果你一嚟就話佢撻慢咗喎,嚟過啦!大家都唔舒服。呢啲都係我年紀大咗先學懂。」
今時今日仲會唔會跳紙箱?
《武替道》由海報,到結局一幕,都以紙箱做主角。跳紙箱是要武師在沒有威也下,直接跳下去,只靠地面上的紙箱卸力。這個曾經替香港電影搭出高峰,衝出亞洲去到世界,用生命換取來的成就,來到底今時今日,如果仲有演員肯跳,仲畀唔畀佢跳呢?」
董師傅聽後笑笑口說︰「想聽真嘢?唔會!而家的拍攝方法跟以前不同,如果而家仲要求演員跳紙皮箱,即係香港電影冇進步,而家有好多方法可以做到呢個效果,威也都有好多種組合,跳紙箱係當年冇辦法之中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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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師傅講到入行以來,最大型的一次跳紙箱是《龍的心》,一次過8個人一齊跳。「當時由凌晨12點開始佈置,動用5組道具,一組4個人去鋪紙皮箱,鋪咗3層樓高,咁多人一齊跳落樓,你諗下個範圍有幾大。我哋用萬寶路盒鋪,每個$1.8,用上成千個。」
不過董師傅都說,今時今日不用這麼搵命搏,就算真跳,觀眾都話CG做,所以反過來,將重點由動作的真偽,轉移到動作能否為劇情帶來張力。「我們的責任是怎樣令觀眾感到痛,睇到演員被人打觀眾覺得痛,才是我們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