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s Effect: Andromeda 的顏面神經失調事件

作者：三鶚智

《Mass Effect: Andromeda》(下稱ME: A) 已推出一段時日了，互聯網對於這個暌違已久的作品似乎毫不留情，不論是媒體還是玩家都有不少批評 ，而當中最聲名狼藉的就是遊戲裡差劣的人物動畫， 除了各種違反人體結構的詭異姿勢，更出現廣域顏面神經失調！到底這些惡劣程度「AAA級」的動畫是怎樣鍊成的呢？今日我們就來說說《ME: A》的人物動畫問題。

連外星人都看不過眼的面目可憎

正當你啟動這款價值$400元的3A大作，準備駕駛飛船 Tempest 展開史詩式宇宙冒險時，你發現船上充滿詭異的氣氛。你的隊友說話途中會突然四肢僵直，不時無故抖動，又會用突兀的姿勢經過你身邊。更令人不安的是，每一個人都眼神空洞，死氣沉沉，整張臉只有嘴巴會活動。主角的表情亦極度可笑，連倒一杯水的動作也做不好，全艦都好像被低等惡魔附身一樣。

其詭異程度已令人聯想到「恐怖谷理論」(uncanny valley：指人類對貌似真人的機械人產生感情後，會因為突然留意到機械人與人類的些微差別，造成感情上的落差而感到極度恐慌)，難怪外星人一見面就充滿敵意。這些缺點聽起來很好笑，但確實令玩家難以代入故事之中，對於 RPG 遊戲來說是一個無法忽視的致命傷。

想知道動畫有多糟糕，可以看看網友製作的搞笑動畫精選：

劣質動畫是如何鍊成的

《Mass Effect 3》是 Bioware 的主力 IP，經過5年的開發時間，耗資4千萬美元，《ME: A》的動畫卻仍然成為網上的笑話。對此，遊戲業內的動畫師分享了他們的專業意見，除了時間不足導致倉促完成動畫之外，業界對自動生成動畫工具的依賴亦是問題的成因之一。

Jonathan Cooper 曾經是《Mass Effect》和《Mass Effect 2》的首席動畫師，現參與《Uncharted 4》的動畫製作。他在Twitter 上表示，《Mass Effect》系列是高自由度的RPG，針對玩家不同的選擇，角色會有不同的回應，而《ME:A》的對話和支線非常豐富 (有動畫師指出其對話量接近40小時)，動畫師不可能為每個畫面都「度身定制」動畫。

這時候就要靠「自動生成動畫」：只要輸入對白的音軌和動作要求，程式就能為每個角色準備好基本「嘴形」和動作。本來這些動畫必須經仔細調整後才可使用，但或許由於進度管理欠佳，《ME: A》的動畫場面後製時間不足，部份甚至完全未經處理便放到遊戲內，所以我們才會看到無論說甚麼對白，都永遠掛著「1號表情」的女主角。

全都是為了「愛」

前面說某些動畫的人手和製作時間不足，那麼顯然有另一些動畫是製作精良的，是哪些呢？答案是愛，Love，Love Scene 的 Love。《ME: A》最優質的動畫都在主角和同伴的 Love Scene 裡，而儘管比起「蜘蛛腳走路」正常，我們還是可以留意到這些場面裡，角色會無故抖動，主角的眼神會突然望向鏡頭 (拜託你專心一點好嗎？)。在最歡愉的場面裡赫然發現眼前人並非人類，這不是該死的 uncanny valley 又是甚麼？

老毛病

我們其實都明白匆匆推出《ME: A》的原因：《Mass Effect》已經5年沒有新作，難免會有加快上市的壓力。要質素？還是要準時交貨呢？這問題怎麼這樣耳熟？當年《Mass Effect 3》不也是死於同一病症下嗎？發行商 EA 和製作公司 Bioware 擁有充裕的時間和大量資源，卻仍然重蹈覆轍，甚至變本加厲，令無數玩家失望而回，實在責無旁貸。最近一次的 1.05 更新改善了人物的眼睛表現、嘴型同步，看上去更自然，但動起來還是毫無神采。Bioware 承諾會在兩個月內解決動畫問題，換言之，《ME: A》的玩家在此之前只能繼續忍耐。

《ME:A》的動畫問題就說到這裡，遊戲裡其實有更多亂七八糟的地方，就算我是這系列多年來的忠實支持者，都硬生生被逼得因愛成恨。關於《ME: A》的其他方面，下次再繼續和大家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