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情人】第一次奮不顧身愛人　不代表初戀是最愛

每次初戀也是第一次，但不是每個第一次也是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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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時候，會回想自己第一次戀愛是怎樣的，「第一次」三個字的分量很重，很多人負擔不了，害怕第一次的結局塑造了往後的感情模樣，應該留一個怎樣的心房給第一次成為主角的他；而我又應該如何把第一次擺得高高在上？「第一次」三個字太難倉卒賦予某人，但某人偏會倉卒的走進生命裏，成為你的第一次。

我曾相信初戀便代表啟蒙，但有誰的初戀不是一場驚濤駭浪？失敗了，一無所有，歸零後的自己感到挫敗，挫敗感在於人生的第一次，亦意味着唯一的一次首發機會就這樣無疾而終，挫敗感就像初乳給兒子浪費掉了的感覺。

其實初戀本身，不過是關於次序的陳述，與愛情觀被啟蒙與否毫無關係，第一個遇上的人不一定是你最愛的人；第一次定下的婚姻盟約不一定是守留至終的一段誓言。

「第一次」的定義，應該是關於觸動靈魂的第一次。某天你發現，你很愛很愛這一個他，不惜奮身碎骨也要愛上他，你會因愛情而激動的震撼，便證明你的靈魂被觸動了。

你的靈魂何時才被觸動了？這個「第一次」遇上如此的他必然是不期而遇，遇上最愛的人，他就像一顆星星讓你無了期的追逐，他的出現是隨機的，可能出現於你的第二次、第四次、甚至乎是第十二次，我相信如《一代宗師》的宮二所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這輩子遇上他，或許是上輩子，或上上輩子所還的債。王家衛鏡頭下的男女，往往不着墨他們倆的初遇，通通不過是一場偶遇罷了，因為一段關係的開端，可能是源於上一輩子的事。

你會如何定義這次是否是第一次了？這其實是觀點與角度的問題。電影《Her》的主角Theodore，曾相信已遇上畢生最愛的前妻Catherine，可惜Catherine不愛他了，他相信第一次的相遇不過是一場幻覺，及後遇上雲端情人Samantha，開展了一段叫人羨慕的柏拉圖式戀愛，Theodore以為相逢恨晚，Samantha才是真正的靈魂伴侶，豈料Samantha及後離他而去。連續兩次的靈魂誤觸及被遺棄， 若Theodore不認帳的話，她們還算是「第一次」嗎？那邊廂導演Spike Jonze的前妻Sofia Coppola原来2003年便拍下一套《Lost in Translation》，寄語前夫迷失於大都會裏的兩個靈魂該當何罪？他們看似本來是彼方的最愛，及後如何評價對方，只有他們倆最清楚明白。

任何人也看重第一次，任何人也在乎第一次的前因後果，忘記是一種罪過，但放手，其實才是讓第一次感動延續的良藥。2004年由田中麗奈飾演女兒的電影《初戀》，講述女兒聰夏在母親病重時無意發現她往日寫給初戀情人的情書。聰夏深信讓初戀重新出土便是母親畢身最大的快樂，她找回母親的初戀情人，帶到母親面前，滿心期待的山盟海誓沒有被兌現，喚來母親與初戀情人輕描淡寫的閒話家常。及後母親對聰夏說，她最愛的，是現在的聰夏與她的爸爸。當你對第一次有種莫名期待的時候，原來那種激動已逐漸轉化成今日的動力，留給之後所愛的他們。

每次初戀也是第一次，但不是每個第一次都是初戀，但你有開放靈魂的權利，讓她面對陽光，試圖感受眼前的溫暖。對伴侶感到厭倦時，讓思緒回到愛上他的第一天。每一次戀愛，也當作是第一次的戀愛，初遇還是偶遇，你該想到一個愛得較幸褔的方式吧？

愛情像魚子醬，只有未嚐過的人才會積積稱奇，初戀如是了。

撰文：柳凝之
影評人、詞評者、愛情散文作家。相信愛情，因為比較幸褔。
傳理系碩士，廣告叛徒，現任品牌主理人，著有《太古坊的》。

【編按：文章題目為編輯所擬，原題為「你的初戀不是你的第一次」​】

（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