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上市｜「恨國黨」失聲　Bilibili擁躉：中外疫情對比是轉捩點

內地影視平台Bilibili（嗶哩嗶哩，俗稱B站，新上市編號：9626）正式啟動回港IPO引發關注，作為依靠二次元起家的平台，其商業化模式及內容生態有何獨特之處，又如何反映內地年輕人的性格和文化現象？
《香港01》推出「Bilibili上市」系列專題報道，為讀者拆解Bilibili的發展及文化。

01記者訪問了兩名B站忠實用戶，包括北京的大四學生小可和港漂「UP主」（影片創作者，類似「YouTuber」）皮特。他們一致認為，B站如今的內容相當「健康、正向」，但僅僅一年前，B站上仍時而可見「不愛國」的言論；兩年多以前，B站還被官媒大批「軟色情」（隱晦的性描寫）氾濫。

皮特則坦言，他十年前剛剛接觸B站時，「內容基本都是惡搞和低級趣味為主」，如今大多數內容則已適合低齡觀眾觀看，他家中的跨境學童亦對B站愛不釋手，在上面追星、觀看動漫解說。小可則說，B站如今「政治上很正面」，會幫助年輕人「愈來愈愛國」。

軟色情氾濫屢遭整頓　「Bilibili娘」失蹤兩週傳言四起

B站近年來不時因「低俗色情內容」被官方整頓。2018年7月，央視報道稱，B站存在涉及兄妹戀亂倫和同性戀等內容，不少作品直接掛在首頁超級推薦欄目。報道並呼籲要傳播製作正能量鮮明的青少年節目。B站隨後宣布進行整改。2020年12月，B站還遭到上海掃黃打非辦約談，責令其限期整改2周，全面排查違法違規和不良資訊。B站亦隨即刪除有關影片，並全面排查內容。

皮特認為，B站早期內容充斥「低俗色情」，主要與站方疏於管理有關，隨著官方的嚴打和站方自身加強管理，近年來情況已得到很大改善，「一些宗教類、涉及自殺的，也會被立即刪除」，但難免會有漏網之魚。他也指出，曾有不少人上B站是為了看惡搞影視劇的「鬼畜」短片，但這類短片涉及粗口、調侃性小眾、虛無主義、侵犯版權等問題，如今亦已不再是B站的主打內容。

▼ B站早期以「鬼畜」影片聞名　內容常出現不少粗口

他續表示，自從2018年B站整改後，用戶在B站搜索影片和發表評論時，需要避開一些可能的敏感詞。而據知乎網民梳理，B站的代表形象「Bilibili娘」也歷經數度改版，例如手中的啤酒一度被取締；沿用十多年的宣傳語「Bilibili乾杯」也被從多個醒目位置移除。

2020年6月，B站應用程式啟動畫面的「Bilibili娘」更一度下架。皮特說，當時亦有網民馬上聯想到「Bilibili娘」的長襪沒有完全覆蓋大腿，涉及「軟色情」，不過站方在兩周後即讓「Bilibili娘」回歸，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 「Bilibili娘」曾一度從App啟動畫面下架

作為UP主的皮特坦言，對比海外一些平台，B站對於成人內容的審查已相當嚴苛，甚至讓他感到有些麻煩。其曾經上傳影片時，就因為片中閃現過女性漫畫角色露出一部分胸部的畫面，或者出現暗示男女角色交媾的模糊畫面，最後被站方不予通過審核，必須重新剪輯後再上傳。

曾充斥不愛國言論　疫情成轉捩點

除了嚴打成人內容，B站也在政治導向上加強把關。現年21歲的大學生小可，讀初中時開始接觸B站，「那時我就發現，彈幕和評論時常有不和諧、不愛國的言論」，例如有些「看動漫看得走火入魔的小鬼」，在評論區寫下「敢給我斷了二次元，我就推翻政府」這類「危險發言」。

▼ B站湧現不少「弘揚主旋律」的UP主和影片

小可認為，B站近年來透過各種方式，令青少年用戶認識到愛國的重要性。共青團中央、觀察者網、退役少將張召忠等帳號的入駐，帶來了不少政治題材的影片，讓討論這類議題的人變多了。皮特亦認同，B站近年來增加了主旋律內容的比例，「政治宣傳內容漸漸濃厚」，雖然其影片都會避開政治內容，但有一部分UP主迎合民意和演算法，靠「宣揚民族主義」來博取關注。

對於這類政治內容，小可則覺得「是好事，讓青少年不是只有二次元可以看，也要了解國家正在發生的事情」，但他也指出，B站至今仍然可見極少數「恨國黨」在留言區「批評國家」。

「直到疫情之後，事情就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小可認為，中國政府處理疫情的巨大成功，與西方政府的手足無措產生鮮明對比，讓更多年輕人主動為國家「打Call」（搖旗吶喊），「恨國黨」的言論也愈來愈沒有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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