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尾忠則|東洋大師死亡美學 獨創日式普普藝術與主流設計唱反調

撰文:何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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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色彩斑斕的日本設計叫橫尾忠則,說起日本設計,總能夠在腦海中構想出幾種元素,但有一種卻是脫離主流、離經叛道,卻又令人愛不釋手的,就是橫尾忠則的獨特神秘美學。

被稱為「日本的Andy Warhol」,出生於1936年現年86歲的橫尾忠則從未接受過藝術相關的教育,或者正因如此才令他可以在沒有任何規限之下去做設計。他年少時曾在印刷廠、神戶新聞社工作過,在60年代來到東京同時加入了當時剛成立的日本設計中心,此時他已經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個人風格,在最著名的海報設計之上,參照了連環畫、浮世繪這些元素,用上了極為濃烈的色彩加上巧妙地用上圖形拼貼出超現實主義的感覺,乍看之下會令人聯想到來自美國的普普藝術,但又充滿著濃厚的日本色彩,將日本本土的美學元素和符號融入其中,成就出別樹一幟的日式普普風格。

現正於M+展出中的《人力飛行機所羅門》(1970)(圖片來源:M+)

當他帶著他的設計來到東京時,馬上引起了當時的前衛藝術家們的注意,因為他說得上是最早將日本民藝與現代藝術結合在一起的先驅之一,當時的導演大島渚、劇作家寺山修司等都找來他來設計海報,這些海報後來更被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購入,並且價錢竟然與Andy Warhol的作品相當,可見得他的風格在國際間是備受青睞的,而且在數年之後MoMA亦為他舉行個人展覽。如果細心一看他的作品,會發現時有出現一些神怪、裸體甚至關於死亡的元素,恍如在海報之內藏著一個死後的世界,其首本作品集正是以遺作為主題的,還邀請他的知心好友——著名小說家和電影製作人三島由紀夫為此撰寫悼文,於當時還相當保守的社會來說,何其大膽。

現正於M+展出中的《日本招貓俱樂部 日之本之貓》(1996)(圖片來源:M+)

橫尾忠則對於死亡的著迷,有說是他受到美國Hippie文化及神秘學所影響,亦傳言他在年幼時曾經歷過一些超常現象,所以深受影響。及後在好友三島友紀夫逝世之後,更是沉醉於死亡的主題以及神秘學當中。三島友紀夫曾經說過橫尾忠則的作品將內斂的日本人所壓抑的內心釋放出來,是將陰暗面暴露出來的低俗色彩。不過這一份俗氣,似乎是對社會的一種反抗,所以他的風格能夠從當時百花齊放的日本設計盛世中突圍而出,當人們崇尚西方文化之時,他將本土元素融入設計;當人們對簡約主義沉迷得不能自拔,他卻要天花亂墜;當人們在催眠自己世界是如何美好,他決心將人不想、不敢面對的事物呈現眼前,他的作品不單只在衝擊眼球,亦是在衝擊著這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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