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晒冷｜記錄《戰鬥圖騰》演員綵排　讓他們的努力被看見

【12月12日《戰鬥圖騰》（The Battle）已經取消，敬請垂注。本版發佈本文，讓讀者看到表演藝術工作者努力綵排的情況】

第三波疫情平復之際，西九「晒冷」正式啟動壓軸節目《戰鬥圖騰》（The Battle），原定於2020年6月在西九文化區藝術公園自由空間舉行，改為12月12日；原擬「演出」前開放平台，舞者有志參加的話，可在「節目」當天下午參加「海選」互相battle，最後八強可即晚與節目成員battle，勝出的參加者可獲一筆獎金。

本來是咁的。本來。本來香港史上首次crossover戲劇與街舞並公開邀請市民參賽的節目就在當天發生，可惜在舞者準備battle前，有市民自發組織了一場另類跳舞節目，在這個難以歌舞昇平的時代，兩個年齡層截然不同的他們與她們解除疫情俗世的口罩束縛載歌載舞，導致越來越多染疫者，形成第四波疫情。在節目快要舉行的一星期前，「歌舞群組」battle全港市民，《戰鬥圖騰》宣告因應疫情與場地閉館取消節目，一如6月所發生的疫情，未到下一波疫情，誰又知道節目幾時才可演出……

排演室外，《戰鬥圖騰》編創人梁儉豐盤腿而坐，話題正是從6月取消演期開始，提到原定演出班底，有些演員和舞者再難等待，已經退演，亦有人陸續加入，一個從不跳舞的演員，短短半年不到，便練成可與街舞者比拼的人物；街舞者「舞台」從來都在街頭，排練與學習後，就能將舞步融入戲劇情節與劇場空間。

排演室內，一眾記者在室內邊緣排排坐，看到模擬舞台範圍形獎的膠帶貼在地板上，一個飾演領袖的演員（同時是舞者）推著手推車，自台右進場，車上堆疊著幾個飾演死者的演員。領袖抓住他們的手臂和小腿，從手推車上拖到地上。接著，幾個躺在地上的身體，隨現場音樂漸漸揚起，緩緩地站起來，跳著舞，演一齣沒有對白的舞劇，短短十數分鐘，口罩隨急湍的呼吸起起伏伏。

退場後，一個飾演節目主持人的舞者，以中英普三語向觀眾唸出演前的場館主意事項，並介紹接下來的環節。時間關係，主持人模擬到battle環節。他們隨機抽選一個演員，暫時飾演已經過五關斬六將的、來自公眾的舞者battle《戰鬥圖騰》成員，緊接著的就是一場精彩的即興舞蹈比拼。

《戰鬥圖騰》的意念，來自梁儉豐與表演藝術界別朋友的對話。舞蹈界並沒有battle概念，一直以來，舞者都用同一支樂曲，走同一套舞步，跳同一種舞蹈；就是一些比賽和甄選，舞者都不會有面對面的battle。Battle本來就是街舞概念，這種比拼形式其來有自。梁儉豐想像，如果能在戲劇舞台上，讓兩種舞蹈一同比拼，將會有甚麼效果？

從事表演藝術的藝人，今年都活在疫情的陰霾中，許多演員與舞者不得不暫別舞台，從事各行各業。《戰鬥圖騰》設公眾參與環節，甚至讓它成為整個節目的主體。想出這個主意，梁儉豐除了感謝一直支持他們的張月娥小姐（西九文化區表演藝術［舞蹈］主管）外，還特別感謝願意支持業界的贊助機構。他為認這個支持十分重要，像是跟正在努力的舞者說，仍有人希望大家繼續努力，同時亦跟一些現正從事其他行業的舞者，希望他們可以參與，在為生活努力之餘，提醒自己只是暫時為生活而生活，終有一天，他們可回復藝術生活；終有一天，大家看到舞台終有重開的一天，仍有觀眾願意等待這一天的來臨。

訪問當天，我們並不知道第四波疫情的來臨，表演藝術工作者以為刻苦的日子剛過，政府閉館的日子重臨，大家無奈接受之餘，已有業內人士組織起來，向公眾訴說狀況，向政府表達意見。《戰鬥圖騰》取消的是12月12日這個舉行日子，參演的每個演員仍在刻苦綵排，與一群希望參與懸賞battle的、滿懷理想的人，仍在努力地期盼著。相信在舞台重開的日子來臨時，《戰鬥圖騰》這個許願池上，必會泛起一圈又一圈激盪人心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