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洲事件牽發連場風波,17,000公屋單位減至4,000個,官商鄉黑勾結成為焦點,牽涉在內的綠化帶三條村村民成立關注組,爭取不遷不拆。其中在楊屋新村居住了30多年的陳生陳太表示,面對收地拆屋的消息,村內有長者被嚇到住院。陳生起初淡定,但經年輕的村民得知,寮屋的賠償通常只得幾十萬元,在如今的市道難以覓得合理的住處。愈想愈不對勁,愈知道得多,他們就愈希望不遷不拆。陳太說:「其實我們晚晚都睡不着,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上門來收。到時要搬去哪兒?之後的生活會怎樣?都不知道。」攝影:江智騫撰文:鄭秋嬋、攝影組
橫洲事件牽發連場風波,33公頃建屋土地縮剩5.6公頃,17,000公屋單位減至4,000個,官商鄉黑勾結成為焦點,綠化帶三條村-永寧村、鳳池村、楊屋新村的村民成立關注組,爭取不遷不拆。圖為楊屋新村居民陳太閒來在院子內收衫的情況。(江智騫攝) 「(政府)你事前都沒有在村口貼張告示什麼的,突然一個朝早就殺上來。他們人強馬壯,當然讓他們入屋,我一個人不夠他們來的。」楊屋新村的居民陳生憶述,去年10月政府派人入村作凍結登記,他說事前沒有收到任何通知,突然就有一班聲稱自己是政府人員的人上門來,說遲些要收地,然後又登記身分證,又入屋度尺。(江智騫攝) 像陳生陳太這種年紀的村民,橫洲綠化帶三條村比比皆是。永寧村、鳳池村、楊屋新村合共有百多戶,400多人。村內以非原居民為主,多數是老人家。不少人在這裏住了幾十年,有些更是幾代人在這裏長大,子女自立搬了出去後,老人留下在這裏安享晚年。(江智騫攝) 夫妻二人近月來為不遷不拆的訴求奔忙。陳生在家裏天天在看新聞台,陳太也買多了報紙,常常留意時事。「大佬,7元一份,很貴的。不過如今發生這事,不看不行。」(江智騫攝) 政府人員入村後,很多人慌張失措,他們尚且淡定,因為開初以為自己真金白銀買來的家,政府要拆也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賠償。他們也是知天命,順時勢的人,知道政府要強行拆卸的地方,小市民其實沒有太大的阻力,所以才特別緊張牆上的紅色證據。後來,經年輕的村民得知,寮屋的賠償通常只得幾十萬元,在如今的市道難以覓得合理的住處之外,輪公屋還要資產審查排大隊。(江智騫攝) 陳生一直管自己的家叫「上蓋」,說是廿多年前買的。「當時我們在鳳池村住,聽說這邊有人要賣屋,於是我們當時就用8萬元跟人買了這個上蓋。」他說上蓋是官地上的建築物,很久以前的人霸回來的。後來人老了,不在這裏住了,便把屋賣了出來。(江智騫攝)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陳生還是很淡定的;村內有長者被收地拆屋的消息嚇到住院,陳太說:「(知道消息後)其實我們晚晚都睡不着,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上門來收。到時要搬去哪兒?之後的生活會怎樣?都不知道。」(江智騫攝) 「上了樓,生活就不一樣了。養的幾隻狗可能要送去人道毀滅,幾隻龜要去放生,也再不能種樹了。」他們幾十年的生活,對着花花草草對慣了,怕老來的日子反而只剩下四面牆,「食飽不是看電視就是睡覺,什麼樂趣都沒有。」陳生說。愈想愈不對勁,愈知道得多,他們就愈希望不遷不拆,「讓我住多十多年,等過世,到時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陳生表示。(江智騫攝) 兩老本來的日子簡簡單單,一屋撿回來的棄置傢俱,也用得悠然自得,「屋內除了電視和雪櫃,其他都是撿回來的。」陳太言語間還流露出一臉持家有道的自信。如今,卻覺得前路茫茫,怕將來的生活難以負擔。(江智騫攝) 陳生陳太的家是寮屋,牆上有當年寮仔部登記牌照時留下的紅色數字,數字紀錄了家裏各房各廳的呎寸。大大的數字上還有一排小小的數字,大小字體不同,但數值一樣,陳生說:「我怕牆掉漆把數字弄不見了,所以自己抄了一遍在上面。」(江智騫攝) 對於爭取不遷不拆,陳先生坦言村內部分村民不算十分積極,有時也礙於年輕人要上班上學,老人家缺乏體力,一些示威活動也只有零丁的幾個人而已。「本來村內的人數就不多,走出來的氣勢也不夠別人強,怎麼反抗?」他悲觀地說。(江智騫攝) 自從那之後,陳生陳太日子就開始不安寧,除了擔心老來要折騰搬遷,也擔心孫女夫婦的住屋問題。「我們兩老沒有收入,靠生果金過日子,政府就算讓我們上公屋,我們哪有錢交租?兩個後生的雖然有工作,但也就只是普通打工仔,萬餘元人工,要申請公屋,(入息)過了申請限額,無錢買樓,可能要每個月花幾千元租劏房。」(江智騫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