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紋化】菲律賓部落圖騰的意義

撰文:何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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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英國史上首位登陸國土的紋身者,來自菲律賓一帶的Prince Giolo的故事,實情他是以奴隸的身份被帶到英國,出演當時所謂的展覽或畸形秀,令英國人眼前為之一亮。後來有紀錄說到,Prince Giolo的族人全部都如他一樣,全身皆是紋身,並非因為他是王子而例外。但其實,早在十六世紀歐洲人已見識過菲律賓紋身。
隨著麥哲倫初踏入這片土地,西班牙人隨後的三百年統治,當中並非一路打著勝利的旗號,反而,最初與部落的衝突皆輸,而麥哲倫亦死於此。
當時擊敗赫赫有名的征服者西班牙人的菲律賓部落戰士,全身都是紋身,對他們而言,這是榮耀的象徵,也嚇倒了不少歐洲人,當時西班牙人稱這些紋身戰士為「Pintados」。
這些「Pintados」身上的圖案,都是菲律賓歷史重要的遺產,直至今天,菲律賓今天仍繼承著紋身的傳統。在菲律賓的獨魯萬市(Tacloban)每年會舉行一個長達一個月的節日「Pintados-Kasadyaan Festival」。
正如薩摩亞紋身,今天也會有人將菲律賓部落紋身轉化成身體的裝飾,除了美觀,也取其象徵意義。
不過,最初的菲律賓紋身並非作為裝飾用途,而是衍生自部落精神及戰鬥文化。無疑地,滿身紋身的確嚇人,而古時的部落戰士也以此作為心理上的威嚇敵人作用。
不過,並非簡單地將身體塗個五顏六色就可以嚇倒敵人,對方也有著這個傳統的,而對方會怕,是因為並非人人承受得起滿身紋身之痛,另一方面,只有最強壯的、擁有戰鬥榮耀的戰士才可以紋。
菲律賓部落紋身的方法有二,一是如很多部落文化如薩摩亞一樣,以木棒點灰一下一下地刺入皮膚;另一種則類似非洲部落的疤痕紋身,𠝹開皮膚注入碳粉。
另外,紋身的位置也講究。胸前的紋身代表已參與幾場戰爭,隨著戰爭數增多,可以伸延至後背;至於臉部,則只有部落公認最勇敢的戰士才可以紋。換言之,上回提及的Prince Giolo臉部並沒有紋身,但全身皆是,可能他是有經驗的戰士,但並非部落最強的。
另一方面,在菲律賓北部,有著幾個食人族部落,如Kalinga、Bontoc及Ifugao。他們的紋身也是與戰爭,甚至是獵到的人頭數成正比的。此外,他們的女性族人也可以紋身,卻是以她們的生育能力強弱有關,同時,生育能力愈強,可以擁有愈多紋身,也代表愈美麗。
在圖案設計上,這些圖騰都是啟發自大自然——他們最懼怕及尊敬的動物,當中也有著靈性上的意味。例如一種名為「Labid」的圖案,取材自蛇皮,特別紋於腰以下至腳部;也有一種名為「Bangut」的,只有最強大的戰士可以紋於臉部,啟發自鱷魚的顎骨。
上回說到,Prince Giolo身上的紋身有著「魔力」,可以避免毒蛇和毒蟲來襲,以前者為例,如果全身紋身蛇紋,說不定蛇見到都會懼怕;在靈性上來說,毒蛇致命,但他們也會用蛇入藥治病,所以不少部落都會以蛇為神。
除了蛇神,他們也信奉太陽,所以也見到不少以太陽為藍本的紋身圖案。
剛才所說的,都是來自幾百年前的傳統,除了Prince Giolo的故事早已進駐大英博物館,至今何以得以流傳?當中不得不提「Whang-od」,一位生於1917年,至今101歲的女性。
Whang-od是流傳至今最後一位「Mambabatok」(傳統Kalinga紋身師,Kalinga是菲律賓其中一個省份),她自15歲開始為人紋身,曾經紋過獵頭族及不少族中最強的戰士。她說紋身有著信仰上的保護作用。
她亦是菲律賓的「National Artists of the Philippines」以及「National Living Treasures」,現今主要宣傳菲律賓部落紋身,將之繼承下去,所以她在紋身界也是享負盛名的。
再說,現今說起菲律賓大家都會想起菲律賓拳王、菲律賓魔杖等武術,菲律賓亦有著尚武的文化,現在的菲律賓紋身文化,除了Whang-od之外,也主要由Filipino Martial Arts group (FMA)傳承下去。當地的武術與紋身文化息息相關,也是因為他們認為紋身有著保護身體的作用,同理之下,也見於泰國刺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