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MeToo】姊妹花遭教練剝光豬、打私處 社工苦勸半年揭黑幕

撰文:彭愷欣 蔡正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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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場上屢獲佳績,當大家都視她們為「明日之星」時,殊不知在後台卻承受著教練一次又一次的虐待:拳打腳踢、脫光衣服打私人部位等,難於想像的行為,卻發生在一對運動員姊妹身上,令她們身心受到創傷。父母後期得知女兒被教練虐待後,向防止虐待兒童會求助,跟進該個案的社工稱,案件最後定性為身體虐待及性侵犯,警方介入調查,惜教練於警方調查期間潛逃。一家人後來移民,離開香港,走出陰影。

劉姑娘用了近半年時間苦勸家長正視問題。(蔡正邦攝)

體壇#MeToo事件,早在多年前已有出現。防止虐待兒童會發展及培訓經理劉燕玲接受訪問時透露,於2012年接到了一個性侵犯及身體虐待的求助個案,該個案成為她加入該會八年來最難忘的個案。一對姊妹一同參加某一項運動,教練培育她們得到很多的獎項,原來獎項的背後一對姊妹卻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除了被教練拳打腳踢,甚至被性侵。為保障受害者私隱,社工沒透露是哪一項運動。

姊妹學習體育項目遭教練虐打、性侵犯

跟進這宗虐兒個案的社工劉燕玲憶述,一開始,教練只是罵她們,並稱是為了她們好,慢慢地,過火行為升級,在她們表現不理想時,教練出手就打,甚至要求她們脫光衣服,打她們身體的一些私人部位。教練更會提出變態的要求,如要求姊姊打妹妹、或妹妹打姊姊,又要求她們將打人的過程,以手機直播給他看。這些行為是對兩姊妹極大的侮辱,而家長在很後期才意識到。

姊妹身心受創 不敢如廁

由於兩姊妹在該項運動上有卓越的成績,家長會覺得教練是為她們好,才用非常手段來讓她們於比賽時更努力,但是家長忽略了虐待行為對兩姊妹帶來的創傷,如不敢去洗手間、怕有人跟蹤自己、發惡夢等,「佢係可以攞到好多獎,但係一有失手嘅時候,佢結果可能得到更大嘅傷痛對待,身體或者心靈上,係好大嘅威脅。」

劉姑娘透露,一對姊妹花姊妹身心受創,連如廁也不敢。(蔡正邦攝)

「成就不是一切」 勸服父母

劉姑娘用了近半年時間跟進個案,向該對姊妹的父母分析,子女的成長中成就不是一切,「過程入邊都讓個家長去明白,細路仔嘅成長唔單止係成績,其實佢成長入邊係有好多需要,比如心理上,或者家長對佢嘅支持。」

涉性侵教練潛逃 警發通緝令

慶幸家長最後接受了社工的建議,尋求警方的幫助,召開多專業個案會議,「透過醫生、唔同專業人士去傾咗之後,都定性為一個性侵、身體虐待嘅個案。」兩姊妹用了近10小時進行錄影會面,將被虐待的過程告知警方,可惜的是過程中其他運動員的家長因怕事不願挺身而出,而該教練得知事件後,於警方正式拘捕他前逃離了香港。不過,警方發出了通緝令,涉事教練一進入香港境內,會被拘捕。

劉姑娘稱,事件是讓受傷害的家庭知道,要及時求助,「讓小朋友知道,經歷嘅傷痛,講出來後,可以有人幫自己,而對方要承受惡果,至少肯定呢個人返嚟香港境係會被拘捕。」現在,一對姊妹與家人已移民,開始新的生活。

防止虐待兒童會主席張志雄稱,所有人一旦發現兒童疑遭虐待,一定要及時求助。(蔡正邦攝)

根據社署數據顯示,2018年首9個月共有793宗呈報的虐待兒童個案,當中最多的為身體虐待(378宗),其次為性虐待(209宗),第三為疏忽照顧(178宗)。施虐者中,除了家人,亦包括學校老師、補習老師、教練等。

兒童需鼓起很大勇氣才能講出被虐待

劉姑娘指,面對被虐待的經歷,小朋友是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敢把經歷說出來,所以要先相信他們,「遇到性侵犯、被打嘅事件,要個細路仔講出嚟係一件非常之唔容易嘅經歷,亦都係要鼓起好大好大嘅勇氣,所以佢講咗出嚟,我哋就要信佢,再慢慢抽絲剝繭去分析。」

發現虐兒要及早介入 不應遲疑

防止虐待兒童會主席張志雄稱,所有人一旦發現兒童疑遭虐待,一定要及時求助,「唔好迴避,有猶豫就要尋求幫助,因為虐待兒童行為你冇介入,係會慢慢升級。」面對近年#MeToo運動於全球引起迴響,不少成年人勇敢站出來,揭發年幼時遭性侵犯的經歷,張志雄認為這正是被性侵犯兒童面對的困境,「細個唔敢講,大個咗先敢膽,因為細個講冇人信,就會收返。」張志雄強調,若有小朋友透露被虐待,聆聽者可以紀錄下兒童所說的話,「由小朋友自己講,唔好去質疑佢。」

防止虐待兒童會於1979年成立,40年來關注本港的虐兒議題。「意贈慈善基金」今年為防止虐待兒童會社區教育及家庭支援項目籌款,發起「全城一人一利是愛心行動」,市民可於3月1日前捐出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