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視打爛舖頭等行為是年輕人的勇　報道方向要和勇團結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被指違反國安法審訊踏入第14天，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今（23日）續作供。張指，黎在反送中運動中，認為「和」及「勇」的抗爭者要團結一致才能成功，對於激進示威者的暴力行為，如打爛舖頭等，會視為是年輕人的勇，及投入運動的表現，黎又認為若分化會孤立這些較激進的抗爭者。當時《蘋果》的編採亦跟黎這方向，以和勇一齊抗爭的方向報道。控方即出示一些《蘋果》的文章，其標題有：「全城抗爭還拖」、「和變勇，是政權，逼我進化」等字眼。

主控官又指，黎2020年為周年特刊撰文時，曾把其感言以WhatsApp發短訊給張，黎在訊息寫道：「現在非外國勢力不可！越多外國人、政府和政治人物支持，越多世界輿論支持和外交關注，我哋越能保住法治和自由，外國勢力萬歲！」張解釋黎當時認為，若有外國官員或政治人物訂閱《蘋果》英文版，便能給予《蘋果》政治上的保護。

黎認為抗爭和及勇要一齊

張劍虹繼續講及黎智英在2019年下半年給予的編採指示。控方庭上展示《蘋果》於2019年9月至11月刊登的四篇文章，包括：〈槍彈狂轟港島 百人受傷被捕 瘋狂警暴迎十·一〉、〈蒙面法 掀怒火 全城抗爭還拖〉、〈和勇 是政權，逼我進代〉和〈屠龍隊邊緣呼喚 全民勇武三罷〉。張指，該些文章都是針對反送中運動，亦符合黎智英的編採指示。他指黎認為是次抗爭：「有和同勇既人一齊去抗爭，要團結一齊先有力量，先有機會成功，分化就會孤立比較激進既示威者。」

看到勇武打破店舖　黎會認為年輕人好勇

法官李運騰問，激進是指思維或行動方面，張解釋是行動方面，並說：「嗰時好興嘅，暴動呀，打爛啲舖頭啊。」張又透露，黎智英在遊行看到「勇武」破爛店舖，不覺得是一回事，並認為「年輕人好勇，好投入個運動」，而〈屠龍隊邊緣呼喚 全民勇武三罷〉一文中的受訪者，是黎智英眼中「勇」的示威者。

支持年輕人抗爭　讚揚是為保家園而犠牲

同時，《蘋果》於2019年11月推出「撐學生訂閱計劃」。張庭上解釋，黎智英當時支持年輕人抗爭，亦讚掦他們為保衛家園而犧牲，望他們成為《蘋果》忠實讀者。同時，黎知悉該些學生沒有經濟能力訂閱《蘋果》，因此推出該計劃，若有讀者捐出300元，便可讓一名學生免費訂閱《蘋果》。張續解釋，年輕人當時參與反送中抗爭，爭取民主，對象是反極權、暴政，「即係中共」和「警察用暴力鎮壓嗰啲」。

為讓年輕人更投入推相關清談節目

為讓年輕人更了解和投入反送中運動，張指《蘋果》因此製作有關該運動的清談節目（video talk），因年輕人不看實體的報紙，傾向在網上看片段，《蘋果》因此著重網上影片。

特朗普簽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黎表贊成

此外，張亦指黎智英於2019年7月會見美國官員後，較多談論制裁中港官員。而同年11月，美國時任總統特朗普簽署《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同時不向香港警方供應槍械彈藥，黎智英在飯盒會中表示贊成相關做法，張說：「（黎）覺得Trump係做嘢，唔係得個講字。」張補充，黎當時只是在評論時局，未有就此作編採指示。

台灣大選前指示要更多深入及調查報道

黎曾向張表示，台灣《蘋果》雜誌化「有其形而無其實」，新聞專題及專訪不夠深入，故需加強調查、探討和分析，才能吸引讀者做會員。張解釋，該則短訊是於2019年10月發出，當時距離台灣大選尚有3個月，民進黨蔡英文與國民黨韓國瑜「爭得好犀利」，故黎指示台蘋報道大選方面要更深入和多做調查報告。

張指台灣大選的指示只針對台灣蘋果

李運騰追問黎的指示是針對香港《蘋果》抑或台灣《蘋果》？張指黎一直有吩咐香港《蘋果》要多做各方面的調查報道，包括反修例運動，但就台灣大選方面下的指示，只是針對台灣蘋果，因為當時香港蘋果報道大選主要根據台灣《蘋果》提供的資料。

透過李碧華聯絡作家顏純鈎

及至2020年4月，黎主動問張是否認識名為「顏純鈎」的作家。張解釋當時黎曾提及顏熟悉共產黨，認為他的反共、批評政府文章寫得好好，後來張透過《蘋果》專欄作家李碧華聯絡顏，邀請他寫社論，顏爽快答應，後來便以「方圓」的筆名替《蘋果》撰稿。庭上展示張與顏之間的訊息內容，顏當時表示：「謝謝張先生，你就是聞名報界的沙膽虹嗎？每周一至三篇很靈活，我可以接受，試試看。」張在法官李運騰詢問下，確認他便是訊息中提及的「沙膽虹」。

蘋果立場支持民主自由及批評共產黨

張早前提及《蘋果》社論共有4名主筆，包括兩名認罪被告：筆名「盧峯」的馮偉光，以及筆名「李平」的楊清奇。他今在庭上補充指，馮由《蘋果》創刊不久至2014年左右，一直都是社論主筆，之後楊在黎同意下升為主筆。兩人均以撰寫政治社論為主，馮偶爾亦會撰寫財經社論，文章立場一般都是支持民主自由以及批評共產黨。

黎在感言提蘋果要得政治上的保護

控方庭上亦展示張和黎智英於2020年5月之間的WhatsApp訊息，當時黎替《蘋果》25周年特刊撰寫感言，提及《蘋果》要得到「政治上保護」。張解釋，黎當時意思是，「如果好多人訂閱《蘋果日報》英文版，如果中共搞蘋果日報，一定會得到好多外國嘅制裁囉。」

認為若有外國官員發聲可保護香港

另黎在感言中提及「現在非外國勢力不可！越多外國人、政府和政治人物支持，越多世界輿論支持和外交關注，我哋越能保住法治和自由，外國勢力萬歲！」被問及黎當時是指哪種「外國勢力支持」？張回應指，黎智英認為若有外國官員或政治人物願意訂閱《蘋果》英文版，將是《蘋果》的「重大嘅政治保護」。如果他們能為香港發聲，則對香港自由及法治而言，屬「好重要」，是對香港的保護。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