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40年 老夫老妻補拍婚照甜蜜依舊 七旬夫讚妻:鍾意佢靚!

撰文:王丹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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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社會的愛情離合輕易,即使關乎終身的一紙婚書,亦只可能是一刻衝動。一對於文化大革命期間相識相愛的夫婦,結婚至今已逾40年。當年因條件不足,兩人一直沒有正式拍過婚照。這對夫婦在七旬之齡重拍婚照,丈夫定睛看着妻子穿起裙褂的樣子,帶點害羞地說:「佢到宜家都咁靚。」結婚多年仍甜蜜依舊,兩人以四字總括相處之道-互相尊重。

70歲的黎志東與67歲的符然結婚逾40年,年輕時因工作關係而無暇重拍婚照;人到白髮,始穿起傳統中式禮服,感受拍攝婚照的喜悅。(梁鵬威攝)

文革時相戀 數月會面一次僅逛公園

「佢到宜家都咁靚。」今年70歲的黎志東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化妝的妻子符然,輕聲地讚嘆了句。黎伯3歲時由香港走到廣州讀書,搬家多次;剛巧搬到現任太太家的旁邊。「佢係我初戀情人。」黎伯憶述當年中學要專心讀書,甚少人會去想戀愛的事;23歲之齡,才首次知道喜歡人的感覺,「(太太)好靚,談吐好溫文。」

兩人首次拍攝婚照,略顯拘謹及緊張,攝影師李展聰(圖右)在旁不停與他倆談天說地,為他們在拍攝前先作熱身。(梁鵬威攝)

有人愛得轟烈,有人選擇平淡,而黎氏夫婦的戀愛,在別人眼中,可能乏味得很。兩人戀愛之時正值文革,黎太需下鄉工作,數個月始回家一次。難得見面,卻只是去家附近的公園散步,「嗰時唔想咁大使,最多去屋企附近個公園行……佢(黎伯)會將人工一半畀我幫佢儲,阿媽話如果係認真拍拖嘅,就要好好咁計劃未來。」黎太總將「阿媽」放在口邊,這不化表她不成熟,反倒感恩母親總能給予合適的建議,「我個時無話係咪好鍾意(黎伯)……阿媽覺得佢好老實,我都唔抗拒……」回望最初的選擇,從黎太說起黎伯優點的眼神,已知她從沒後悔,「欣賞佢夠細心,做實事」。

黎伯看了看正在化妝的太太,帶點害羞地笑着說:「佢到宜家都咁靚。」(梁鵬威攝)

婚照一拖40年

對於文革時期的生活,他們沒有多談。相戀6年,剛巧是文革完結之時,兩人決定廝守終生,沒有大排筵席,沒有鑽石,甚至連婚照也沒有;有的,只是一張結婚證,和堅定的信心。黎太憶述當時經濟能力不足,加上不流行拍婚照,「得張結婚證,淨係因為個證要有張相,我哋只係着整齊少少,影咗張黑白相合照就算」。丈夫在1981年回流香港當手術室助理;而黎太3年後相繼來到,做實驗室助理;因工作繁忙,他倆曾想過重拍照片,卻總是忘記。

相隔41年,兩人在義工相助下重拍婚照,圓滿了最初的心願。黎伯坐在門外,耐心等待正在化妝的太太;整個訪問中,較內儉的黎伯話語不多,說得最多的,是一個「靚」字。每一段長久的關係,均會經歷磨合及遷就,黎氏夫婦亦然。兩人育有一子一女,黎伯內斂,但偶爾會說說笑,多年為家庭默默付出;黎太外向,卻懂得適時沉默,家中的伙食,都是由她負責。

超過40年的感情,少了甜言密話,但從種種細節中,看到兩人的互相扶持及照料。(梁鵬威攝)

問他倆曾吵過最嚴重的架是什麼,兩人想了又想,說:「都係啲小事,例如有啲嘢,我覺得要咁擺,佢又覺得要咁擺,咪會嗌交。」黎太忽想起一樣她最不能接受先生的缺點,「最唔鍾意佢食煙」;黎伯急忙解釋有壓力時才會吸食,黎太笑言:「你唔好聽佢講。」不強求改變對方,共同為關係付出,互相尊重,兩人就這樣恩愛地渡過了逾40年。自60歲退休後,他倆一起做義工,形影不離,別人都說他們是一對「孖寶」。「無影都唔算係遺憾嘅,但有得影,會更美滿。」黎伯再看一看仍在化妝的太太,帶點羞澀地說。

等了多年,終可拍攝婚照,雖然白髮已長,兩人仍感高興,總算是圓了其中一個心願。(相片由義工攝影師李展聰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