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活躍ADHD學童求醫漫長 幼稚園等到小一 家長無助如盲頭烏蠅

撰文:林穎嫺
出版:更新:

新冠肺炎疫情下,學童停課多時,只能坐在電腦前面上課,家長長時間照顧孩子已筋疲力竭,尤其是經常被誤以為調皮的「專注力不足/過度活躍症」(ADHD)。有雙職母親的幼子有疑患ADHD,但向衞生署求醫3年後仍未能確診,須排期至明年底才能見醫生。她慨嘆,每日都要耗費大量心力和時間協助兒子跟上課堂進度,已筋疲力盡,甚至忍不住用間尺打兒子的小手,破壞母子間的關係。她坦言政府沒有給予足夠的支援,家長只能「撞下聽下,好似盲頭烏蠅咁」,希望當局能加推措施,讓ADHD孩子能早日獲得治療。
有兒童精神科醫生表示,社會不了解ADHD,不少人會誤以為患上此病的學童是調皮的壞孩子,孩子被定型加上學習成績不如理想,會令他們自尊心低落,導致情緒問題;不少家長亦不懂與ADHD的孩子相處,最終可能釀成家暴悲劇。

溫女士(左)坦言,政府沒有給予足夠的支援,家長只能「撞下聽下,好似盲頭烏蠅咁」。(林穎嫺攝)

育有兩子的雙職媽媽溫女士說,其幼子4歲時因為言語和表達能力有問題,懷疑與長子一樣患有語音發展遲緩(speech delay),惟經衞生署初步評估後未獲轉介跟進。她最終花費近萬元向相熟醫生求醫才獲轉介至社署接受進一步評估和到校服務,由治療師為幼子安排言語和大小肌肉訓練。

時隔3年後,幼子現已升讀小一,終於輪候到衞生署兒童體能智力測驗中心(CAC)的評估,獲初步評估為懷疑患上ADHD,並轉介至兒童及青少年精神科跟進,但需要排期至明年11月才能首次見到醫生,前後輪候時間長達4年。

↓今年初恢復面授課堂情況↓

+3

每天均要與幼子大混戰

溫女士表示,她每天均要與幼子大混戰,兒子的專注能力只得10至15分鐘,不時離開座位去廁所、喝水等,未能緊記書本上的內容,令照顧孩子的工作百上加斤,有時候更忍不住用間尺打兒子的手作小小懲戒,影響母子間的關係,「屋企成日都好嘈,好煩擾,同先生關係都變得好差」。

她得悉兒子確診後求助無門,曾聽說過可斥資數萬元進行基因測試,可為ADHD的兒子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或參加訓練營等,但課程價錢高昂令她卻步。她慨嘆作為家長對此病認識不多,只能上網自學,希望能早日幫助到兒子,而非被動地等待排期見醫生,惟坊間資訊混亂,服務亦不多,家長難以入手,只能「撞下聽下,好似盲頭烏蠅咁」。她又提到,其子入讀的小學專門培育資優生,兒子考試「包尾」,但學校坦言未曾接觸ADHD的學生,難以在每次考試提供額外的支援。

林美玲(左)表示,不少家長不懂與ADHD的孩子相處,最終亦有可能釀成家暴悲劇。(林穎嫺攝)

精神科醫生林美玲表示,ADHD屬於神經出現生理異常的情況,本港約有4%小孩患有此症。一般ADHD小孩升讀小學後,便會因為上課不專心,和不遵守課堂秩序等被老師察覺到有問題,而這些孩子應及早接受藥物和行為治療,否則對孩子的影響將極為深遠。

林醫生解釋,患有ADHD的學童不一定有智力和能力問題,他們無法背誦課本上的內容,只是因為無法專注,他們自己也無法控制。不少人會標籤患上此病的學童是調皮的壞孩子,孩子被定型加上學習成績不如理想,會令他們自尊心低落,導致情緒問題;不少家長亦不懂與ADHD的孩子相處,最終亦有可能釀成家暴悲劇。

專注力不足/過度活躍症(香港)協會去年8月做的問卷調查發現,逾一半受訪者輪候逾2年才能診症,顯示衞生署兒童體能智力測驗中心無法履行在半年內為新症完成評估的承諾,受影響的學童上課不時分心、難以安坐,甚至影響社交和家庭關係,其父母經常接獲學校投訴,精神壓力亦非常大。協會促請政府牽頭將公私營合作拓展至ADHD、強化「醫教社同心協作計劃」,以及加強培訓醫生、教師和社工等,讓確診孩子和家長都能得到適切幫助。

《2021年DSE試場疫情預防措施》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