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換樓醜聞】賭王甥質疑 馮永業任陳婉玉軍師教投標

撰文:香港01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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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事務局常任秘書長馮程淑儀捲入的換樓醜聞,牽涉到其丈夫馮永業約10年前為官時,參與航權及直升機政策。賭王外甥、港聯直升機前股東謝天賜,也開腔向《香港01》表示,當年馮永業全權負責直升機政策,以價高者得原則訂出信德中心直升機坪擴建的標書,是扼殺直升機長遠發展。
他認為,當年馮永業與陳婉玉關係密切,最後陳婉玉的公司高價中標,當中馮有否教陳投標,及是否涉及利益衝突,他認為政府應該調查,若有的話經營權招標應推倒重來;而他亦將相關文件交予公務員事務局投訴。

賭王何鴻燊外甥謝天賜接受《香港01》訪問,表示06年直升機擴建招標前後,馮永業與陳婉玉關係密切,質疑馮有否運用影響力教陳投標,若有利益衝突,應該將經營權推倒重來。(受訪者提供)

謝天賜是賭王外甥,80年代獲賭王何鴻燊邀請,參與水翼船和直升機業務,曾升至信德集團執行董事。政府2004年接納顧問報告建議,計劃擴建信德中心的直升機坪,這項政策由時任經濟發展及勞工局副秘書長馮永業主責。

指馮陳關係密切 常赴澳門歎紅酒

謝天賜接受《香港01》訪問,憶述05年中他因應開放中港航權,以新公司港聯航空全力發展香港往內地城市的客運業務,曾為他下屬的陳婉玉則主理直升機業務,二人的對口官員均為馮永業。謝天賜透露,04年開始,馮與陳的關係密切,行內很多人也了解,二人曾同行到澳門吃晚餐歎紅酒,又曾在私人俱樂部打網球。隨著二人交往日深,馮亦甚至在港聯業務上替陳出頭,亦導致謝與陳的關係全面決裂。

謝天賜向《香港01》提供政府在2005年12月31日中午的傳真信件,措詞強硬表達當局不滿港航取得往深圳的航權後,超過12個月仍未營運該航線,表明若再沒有具體改善方案,可能影響該公司日後再競投新航線,甚至可收回空運牌照。謝引述時任局長葉澍堃稱這信是「非常不恰當」。(受訪者提供)

官函謝警告未使用航權 陳婉玉向賭王告狀

事緣在2005年12月31日星期六中午,經濟發展及勞工局Alfred Lee代行,向謝天賜的辦公室傳真了一封信件,措詞強硬表達當局不滿港航取得往深圳的航權後,超過12個月仍未營運該航線,表明若再沒有具體改善方案,可能影響該公司日後再競投新航線,甚至可收回空運牌照。謝指當日是公司休息日,職員理應在下一星期二即1月2日才收到該傳真,但傳真發出後1個多小時,「陳婉玉便拿了信去何鴻燊面前告狀,講到天都冧,話個個月蝕咁多錢,點掂。何生睇完信就打電話畀我話做得咁曳,你以後唔駛做,直升機都唔駛。」他後來知道是馮永業將傳真,在12月31日早上直接給予陳。

政府06年招標擴建上環信德中心直升機坪,吸引3個財團入標,最後賭王三太陳婉珍持有的港聯直升機以高價中標,獲批18年經營權。(香港01記者攝)
《香港01》獲得一份07年1月由政府產業署向港聯直升機發出的文件,表示港聯中標。文件可見港聯以吞吐量收費高達800元入標,比標書規定的不少於50元高得多。

謝:葉澍堃稱發信不恰當

謝認為政府發出此信並不正常,遂在2006年6月26日與馮永業上司、經濟發展及勞工局局長葉澍堃午宴時提及此事,並對葉閱讀信件,葉亦認同向港航發出這信是「非常不恰當」,又指Alfred Lee只是低級職員,只是代其上司出信,令謝相信信件是由馮永業發出。

謝接獲傳真後,從此不再獲得何鴻燊信任,亦感到意興闌姍,其後全面出售其持有的36.5%港航及港聯直升機股份予三太陳婉珍。在政府產業處2006年8月正式就直升機場招標前,謝已全身引退。

結果政府為直升機場擴建招標,要求在投標價中,訂出一部分為年租金(annual rent),一部分是吞吐量收費(throughput charge),吞吐量收費不少於每名乘客50元。當時港聯、永利、及鄭經翰與友人合組的SkyAsian均有入標,據了解,當時永利及SkyAsian均以吞吐量收費約200元入標,港聯則以高達800元入標,07年1月中標。

批價高者得原則 扼殺直升機發展

謝天賜質疑,政府只以價高者得的形式出標,是扼殺直升機行業發展,他指2000年代初期港澳直升機航線的每月乘客量逾1萬人,票價1千多元,到近年大約只得2千多名乘客,票價卻高到4千多元。他直指政府當年在直升機政策上有失誤,「直升機場是公共基建項目,為何一個負責任的政府,明知標價最終會轉嫁給乘客,仍以價高者得的方法批出經營權?」

謝又認為馮陳的密切關係,令人懷疑馮在直升機坪招標上,有沒有背後幫助陳競投。「如果證明馮永業和陳婉玉之間有利益衝突,政府應認真考慮取消直升機坪營運權,重新招標,無理由政府收高價而令成個行業死咗。」

運輸及房屋局發言人回應,有關港澳碼頭直升機場的招標,當年政府是根據既定的採購機制和程序進行。對於有關個案的其他問題,該局不作評論。《香港01》要求馮永業回應,但暫時未獲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