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李宇軒赴日遊說被反遊說　國安法成立前被踢出眾籌計劃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25日）踏入第52天，「12港人」李宇軒繼續作供，提到他作「日本線」作遊說工作，原本向日議員提出一份他們草擬的草案，但對方原來已準備了另一份人權法案，他聽後認為對方的更好，最後被「反遊說」，並決定支持對方的方案。

李又提到在2020年5月時，發現眾籌費用所剩無幾，與「攬炒巴」劉祖廸等商討後，決定作第四次眾籌，即「重光計劃」。然而當時有消息指香港即將定立《國安法》，加上在美已成立「The Project Hong Kong」這信托基金，團隊不想由身在香港的人「hold住啲錢」，以免資金被凍結，李形容他因而被「踢走」，亦自始不再負責眾籌工作。

認識裴倫德後獲加入群組

李宇軒今早繼續作供時，控方庭上展示一個應用程式Signal群組，以及於2020年1月時的對話。李指，當時是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Luke de Pulford）把他加入該群組，成員除了裴倫德，還包括來自香港大專各界國際事務代表團的邵嵐、加拿大的港人組織成員Natalie等。

向國際發聲存在障礙

裴倫德曾在群組說，明白組內的人向國際社會發聲有障礙，包括群體中沒有領袖，討論事件亦欠認受性。控方問裴指的「障礙」是甚麼？李解釋，國際工作困難在於有很多提意見的人要求匿名，關注香港的人又散落在不同組織和時區，信息之間又偶有衝突。再者，港人組織亦欠授權代表，不同人士接觸國際組織時，沒有授權的組織可代表香港發聲，他舉例說，若一個組織代表與某國會議員見面，對方或不知這人可代表多少香港人，當時亦沒有傳統民主派或政黨組織願意充當港人代表，故在國際社會的角度上，難帶出清析的訊息。

有人想要制裁警隊高層名單

期間，群組成員Dimon提及一名叫Dr. Warren Mann的人，需要一份香港警隊高層的制裁名單。而李在回覆中提供連結，並指可找到制裁名單。李庭上確認是早前提及、曾於重光團隊(SWHK)社交平台Facebook發表的制裁報告，李又稱，他知道Dr. Warren Mann是一名醫生，但他不知名單事件是否有進一步發展。

香港大專各界代表團訪問洗費由眾籌支付

控方繼而問及，該制裁報告印有香港大專各界國際事務代表團的標誌，李稱不知道該組織和報告有什麼關連。他補充，該組織於2019年9月前往不同國家，會見當地政要，以爭取他們支持香港的自由民主發展，相關洗費由第三次眾籌的款項支付。

往日遊說被日議員反遊說

李宇軒繼續供述，當時的「日本線」遊說工作。他稱，於2020年初和日本港人組織Telegram 成員張亦澄到東京國會議事堂，會見時任女議員山尾志櫻里。當時他們準備提出張草擬有關香港人權的議案，但山尾卻拿出她提出的人權法案，並向他們解說其想法，李稱他與張當時基於禮貌，只有說：「好好好。」最後雙方共識是爭取更多日本議員支持山尾的法案。

覺山尾方案較好才直接支持

李又稱根據其法案，若有人做出違反人權的行為，將在日本法律框架下，設有機制處理，以達致阻嚇效果。法官杜麗冰問李這會面是否失敗告終，李回應稱他覺得山尾的方案較好，才直接支持，又指張曾向他提及其方案，但李形容是：「一大堆我聽唔明嘅嘢。」杜官又問，違反人權狀況是針對日本或香港，李宇軒指是泛指一般情況，不是特定針對香港，但若香港有違反人權的情況，亦可按該機制處理。

推動工作因疫情而停頓

李續指，他們當時認為山尾的法案更佳，因此雙方都同意嘗試爭取其他日本議員的支持，但推動法案的工作一度因疫情而停頓。期間，李發電郵予三名日本國會議員高井崇志、山添拓和井上哲士，遊說他們支持山尾的法案。

向日議員發電郵指中國沒有民主自由

李於2020年4月12日曾發電郵予高井，並提及香港民主化運動和中國沒有民主自由，控方問該法案是否和該兩件事有關，李否認，並解釋電郵提及一旦法案發表，會是一個重要契機，鼓勵討論香港民主化等。他續指，當時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以「國賓」身份訪日，日本國內討論習的「國賓」身份是否合適，因此他在電郵中講及此事，提及中國沒有民主自由。

周庭亦曾透過影片支持法案

李續指，至2020年年中，日本國會準備重開，山尾多名議員也打算發表其法案。三個日本港人組織提供協助，前眾志成員周庭亦有透過影片支持該法案，她的大意是：希望日本繼續關心香港的事，及多謝他們。

籌款所利無幾決定第四次眾籌

李又提到在2020年5月時的「重光計劃」，即第四次眾籌。他指該次眾籌前曾與「攬炒巴」 劉祖迪討論，李整理賬目後，發現籌款所剩無幾，遂決定再辦眾籌。然而當時有消息指《國安法》將立法，且當時「The Project Hong Kong Trust」已成立，並有餘款約69萬美元。

團隊不想身在香港的人管理款項

李稱後來團隊決定不再讓他參與眾籌，並形容是：「革走我，唔畀我參與。」他解釋指原本是由他設立戶口處理眾籌，但團隊經討論後，決定不再讓身在香港的李參與，以免眾籌款項有機會被凍結，故認為不要讓一個在港司法權限下的人「hold住啲錢」，為安全起見，認為身在香港的人都不便處理。李後來再和陳梓華商量，陳亦同意這做法。

第四次眾籌獲175萬美元

呈堂文件顯示，該次眾籌共籌得175萬美元，會預留作策略性項目，包括支援民間議會和國際遊說。李指眾籌之初主要用作登報，後來發現登報或非使用款項的最佳辦法，故亦增設支持香港民主自由活動的選項。

官問為何仍需與陳商討

法官李運騰問，李既與「攬炒巴」等討論眾籌的事，為何仍要與陳梓華商量？李宇軒稱，因陳梓華早前曾墊支，故告知他那方不用再墊支，同事也通知他團隊也「革走埋你(陳)那邊」，改用「The Project Hong Kong Trust」的戶口處理。李之後便沒有再參與相關眾籌工作，他又補充，陳梓華當時應在港，「攬炒巴」則不在。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