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歲張鈞甯不急於結婚:女生要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 慢一點沒關係

撰文: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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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第一氣質美女」張鈞甯今年38歲了,她是演藝圈的「學霸」、「勵志女神」:早起、跑步、瑜伽,數十年如一日,一邊演戲,入圍金馬,獲台北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獎,一邊拿全球排名前50的法學院的研究生學位,29歲才下定決心當個全職演員。接著,她來到大陸從零發展,兩年後憑《最美的時光》一劇成名。
文:白汶平 、石鳴(一条)

她生長於書香門第,父親是法學博士、大學教授,母親是兒童文學作家、翻譯家,進入演藝圈純屬偶然,非科班出身(編按: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專門教育或訓練)的她,也曾遭遇過試鏡40次不過的打擊:「大家看我覺得很順,但其實是因為背後能堅持常人所不能堅持。」

2021年春節期間,我們在台北見到了她,大年初三,情人節當天,她已經開工,我們聊起了年前熱映的電影《緝魂》,以及出道18年來的心路歷程。她說自己是個很「慢」的人,很晚找到志向、很晚結婚、很晚有目標......「女生要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哪怕慢一點也沒關係,我們的一輩子應該是跟自己有關,而不是為了要找老公或者為了要生孩子。」

張鈞甯出身於書香門第,勤奮、有愛心而有毅力,出道18年來她出演了哪些角色?(點圖放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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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鈞甯:慢熱人生

我們見到張鈞甯時,她頂著俐落齊短髮,一改過去氣質溫婉的形象。中午休息時,她和工作人員一起吃便當聊天,氣氛輕鬆熱絡。專訪還沒正式開始,她就調皮地對我們說:

大家都被我的外型騙了,其實我內心住了一個小男孩。
張鈞甯

聊到她的年紀和出道資歷,她露出小表情,歪著頭回答:「我今年18歲,出道18年。」

張鈞甯出身書香世家,爺爺是台灣中部望族,爸爸是法學博士,媽媽是作家也是大學教授,父母在德國留學期間,生下了她。小時候張鈞甯和姐姐一起在當地念幼兒園,她因為個性害羞拘謹,凡事都得透過姐姐轉述。姐姐很活潑、善於表達,經常成為眾人的焦點,張鈞甯總是躲在姐姐背後,幾乎沒和幼兒園的老師說過話。

她形容自己小時候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如果你看過我小時候,看過我第一支試鏡帶,很多人都不認為我能成為演員,我媽媽都不認為的。」

在家庭的影響下,她努力讀書,熬夜做題,最後考上了台北大學的歷史系,之後轉念法律系。

大二那年,她在台北東區逛街,一個工讀生請她幫忙填問卷,幾個月後,這名工讀生成為經紀助理,想起氣質清新的張鈞甯,邀請她出鏡拍廣告,她由此進入演藝圈。

起初,媽媽很反對她當演員,覺得這件事不務正業,但張鈞甯告訴媽媽,她想要多嘗試,於是一邊讀書,一邊開始接廣告和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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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杰倫《回到過去》的MV裡,她是一個橙衣女孩,只出現了兩秒鐘。2002年,第一部電視劇《流星花園Ⅱ》,客串西門少爺的小秘書,只講一句台詞,露臉不到30秒,片酬500塊新台幣。2003年,張鈞甯參演電視劇《赴宴》,她一邊演戲,一邊考研,考上了台灣中央大學的法律研究生。2004年,她拍攝第一部電影作品《夢遊夏威夷》,飾演因為讀書壓力太大而精神失常的少女陳欣欣。這也是她最喜歡的一部電影。

2006年,張鈞甯被導演蔡岳勳相中,演出《白色巨塔》裡的麻醉醫師關欣,這個女性形象獨立又堅毅,讓她展露頭角,逐漸受到關注。2007年,憑藉《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中的甯甯一角,張鈞甯獲得第10屆台北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並入圍第44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接下來兩年,她完成了很多事:演電視劇、演音樂劇、與鄭元暢、彭于晏等人組樂團、錄主題曲。

2009年,演藝事業正進入巔峰期時,張鈞甯卻激流勇退了。她暫停了一年,每天從早上7點到晚上10點,蹲在一個小房間裡,拼了命地要寫完碩士畢業論文。 2010年,她終於拿到了中央大學產業經濟研究所法律組的碩士學位,給了家人和自己一個完美的交代。

接下來,張鈞甯轉往大陸發展。2014年在《武則天》中她飾演徐慧,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溫婉形象,到後期因為男人和情同姐妹的武媚娘反目。2018年,她在《如懿傳》裡飾演珂里葉特·海蘭,和周迅演出的如懿是好閨蜜,而且從頭到尾都沒背叛過如懿,甚至在如懿死後還一改溫順性格,聯合其他嬪妃為如懿報仇。

2021年,新片《緝魂》上映,她飾演刑警阿爆,和張震演的檢察官阿超是夫妻,兩人在調查豪門血案的過程中,揭開違背人道的情感糾葛。張鈞甯說自己很喜歡這個角色,因為「終於可以把長頭髮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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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一次演講裡說:「如果可以選擇,下面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擺在你面前,你會選擇哪一種?一種是花了6年以上時間,拿到法律專責碩士文憑的碩士生,還有一種是試鏡超過40次仍然得不到工作機會的臨時演員。」

事實是,這兩種人生她都經歷過。她用「自律」來應對自己遇到的困難:跑步、格鬥、瑜伽,嚴格進行身材管理。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去菜場買菜,給自己做健身餐。在手機上下載很多APP,有空就學學英語,或者看看書。

她相信「重複」和「堅持」的力量: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二十次、三十次。別人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人生是一場馬拉松,每次只看眼前三步,三步之後又三步,最後21公里就真的能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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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張鈞甯的自述:

一年工作360天的工作狂

我是一個工作狂,大概一年360天都在工作,過年休5天。

對我來說,工作很多時候是在玩,我不是很嚴肅看待,比方我今天一定完成什麼,或是一定得去上班,而是很輕鬆地去面對,像拍雜誌或拍戲的時候更好玩,因為它就是在創作,我真的還蠻愛工作的。

很多人對我的形象有誤解,覺得我是氣質優雅的女生,其實我真實的個性比較像小男生,有時候很幼稚、有時候很調皮,像個停不下來的小孩子。

這次在外表上,大家看到我把頭髮剪短了,然後左邊還有一點剃上去,因為演出《緝魂》裡的刑警阿爆,希望這個角色看起來有一種勇氣跟力量感在。

《緝魂》光看預告會覺得它是驚悚科幻片,然後帶點懸疑的辦案過程,但我覺得它到後面其實在談愛,是一部層次非常豐富的電影,有一個看了好幾次的觀眾跟我說,這部電影是愛情綁架或者是親情綁架的故事。它發生的時間在近未來,2032年,路上跑的都是電動車,還有關於未來醫療科技的想像,故事的主軸是因為一起豪宅命案,阿爆和檢察官阿超(張震飾)在調查時,被捲入一場人性道德的糾葛。

開場是阿爆陪阿超做體檢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同時她也要面對老公罹癌,生命即將逝去的事實,所以她是一個母親、一個太太、也是一個辦案的刑警,在陪伴阿超一起抗癌的過程中,她的情感變化是很細微的,很多時候我會突然鼻酸,情緒都是自然而然地發生。

電影中描繪了未來可能出現的一項「RNA技術」,可以把人大腦裡的某部分化成粉末,再植入到另一個人的大腦中,讓原有的意識,在另一個人身上延續。 「如果可以因此延續愛人的生命,你會怎麼做?」很多觀眾都會問我這個問題,但我沒辦法回答。

很多事沒有遇到,你不會知道自己的選擇,就像李安來找我拍戲,問我全裸去不去?我也不知道。很多東西得在那個點上,才會有辦法做出決定。

阿爆的勇敢跟堅毅,跟我其實還蠻像的,我如果有遇到適合的對象,我也覺得是可以完全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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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熱人生:29歲才開始全職當演員

堅毅勇敢的形象,好像多多少少都在我過去演出的角色裡能找到。

我剛開始進演藝圈都不是很正式的演出,拍拍廣告跟MV,我自己心態都覺得我是去打工,沒有想要當演員,直到2004年拍了一個電影叫《夢遊夏威夷》我才決定要當演員,然後就碰到《白色巨塔》的關欣了。《白色巨塔》算剛出道的時候拍的,那部印象很深,近期的代表作像《如懿傳》、《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唐人街探案》的網劇等等。

其實以前拍戲會希望演出很多不同的角色,因為我對自己想表演的東西還沒想清楚,但現在我反而覺得,如果我可以在很多類似的設定裡,去演出兩種完全不一樣的人,好像更有挑戰性,所以不再追求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自己,我更希望大家看到我演出的角色,就是那個角色該有的樣子。

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我一直在學習,時間是人找出來的,就算只有10分鐘,可以拿來學英語、上網課、學習藝術的東西,提升自己,出去講話的時候,不要那麼丟臉,也能聽得懂大家在聊什麼,而且這也能讓我在表演上做得更好,不會因為看得太少,不知道有什麼選擇。

演員塑造角色的過程都是相似的,比方我在《如懿傳》演海蘭,因為是古裝,那一陣子就需要多看一些跟故宮有關的書、多去故宮走走、穿花盆鞋、戴指套,多做一些靠近那個年代的事情,從最細微的東西去研究跟準備。

29歲,我剛拿到碩士學位,在此之前我都是邊演戲、邊唸書,當時我覺得當演員,尤其是女演員,29歲才開始已經很晚了,所以會蠻焦慮的。後來,我去了內蒙古看我第一個資助的小朋友,在公益上面找回了我做演員的初心。

我想清楚了,我想做的是「演員」這件事,跟年齡沒有衝突,我隨著成長有更多的生命經驗來幫我更好地去了解每一個真實的人,再進而把它轉化出來,所以我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安排,來的時候,剛剛好接住它,把它做到最完善,每一個角色都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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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我的人生榜樣

從小我跟姐姐的教育環境很自由,爸媽都很以身作則,爸爸就放生型的,給大方向、大原則,媽媽是抓價值觀的,但我是處女座,A型,所以我很常把自己逼到很艱難,他們反而還叫我不要那麼認真、讀書讀太久。

姐姐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畫畫,媽媽在那個年代沒有逼她上高中,讓她如願念了專科學校:復興美工。她也蠻爭氣,考上大學的室內設計本科,後來爸爸又讓她轉學考,結果她大學念了一個暑假就考上台大。

我也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念了一個暑假就考上了,我念了3年的書上不了台大。姐姐在那之後去英國念她喜歡的藝術,她才有目標,我沒有。

媽媽以前給我最多的建議就是閱讀,因為閱讀可以廣泛接觸到很多生活中不會接觸到的事,但她從沒想過我會走上表演這條路。當我很毅然決然地告訴她,我想當演員的時候,她雖然有反對,但她也沒有限制我,並且尊重我的選擇。

所謂「人生順利」,只是因為大家沒看到你做了什麼努力。那個「努力」可能就是別人會放棄的時候,你不會,而且堅持在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比如老師給100題數學,我做不完,我就會熬到半夜,沒寫完我不睡,書沒念完我也不睡。

媽媽到了40幾歲的時候念碩士,念完了就開始從大學當講師,然後到現在已經變成教授了。她不斷地自我實現,我覺得很棒,她並沒有因為帶孩子就不進修。

女生要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們的一輩子應該是跟自己有關,而不是為了要找一個好的老公,或者為了要生孩子。媽媽常說,自我實現是很重要的感受,她希望我們都能夠盡情發揮,不要為了社會的規範和壓力,去做「別人」認為你應該做的事。

媽媽讓我看到生命的堅強和勇敢,她是一個非常有力量的人,不管生命中經歷多少苦,她永遠在往前走,永遠保持樂觀積極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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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歲不想婚:好玩的事會一直來,我也會一直變

對我來說,歲月是很好的禮物。每個人都有一張入場券叫做人生,我們會從頭走到尾,我不用羨慕18歲,因為我曾經18歲過,但是我也會老,會去經歷最好跟最不好的時候,每個階段都只有一次,過了就不會再回來,這就是人生很美好的地方。

我越大是越珍惜每一個瞬間,包括跟每一個遇到的人。你這次看到他,下次不一定會再見到,或許這輩子也不會見面了,能不能在緣分來的時候,好好相聚,給到最圓滿,這個是我現在會追求的。

我這輩子應該沒有辦法停下來,有好多東西可以學、可以做,好玩的事情會一直來,我可能會一直變,那就一直變吧。

我後來明白我自己的個性:我很慢。

我很慢熟,我很慢找到自己人生想做的事情,我很慢才愛上我想做的事情,在我明白之後,我變得更踏實,我不用去跟別人比,我的時間表是我自己的,每一個人的成功模式都不可複製,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跟我走一樣的路。

我連結婚都很慢,如果我遇到一個人,現在結婚的話要跟他走20年、30年起跳。伴侶有很多個層面,可以只是跟他生活、可以跟他是最好的朋友、可以無話不談……看你想要找什麼樣的人。我覺得只要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我不覺得時間會有多大的影響。

而這些事情所有的前提是,你要找到你自己是誰?你真心喜歡做什麼事?當你的狀態很好,我覺得另一半就會在剛剛好的時候出現。

做你開心的事情,愛你所愛的人,去追求你要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它沒有一個成功的標準定律,自己就是自己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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