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生存手冊】我前度是控制狂
35歲的Zoe是一家廣告公司的部門經理，平日需要帶領團隊工作，也不時與要與不同部門周旋，感覺上是位典型的女強人。幾年前，她卻遇上了人生第一位控制狂男友。「結束一段感情怎樣都是傷，但那次真的留下了陰影。」她說。
Zoe形容前度是位控制狂，但起初相識時，卻完全感受不到對方「控制狂」的一面。「我是在朋友聚會中認識他的，後來他主動要我的電話，也有單獨約出街，幾次約會下來感覺頗良好的，他也直言很欣賞我的個性、見識等。」當時單身了好一陣子的Zoe沒想太多便投身進入了這段關係，兩人相識不夠3個月就成為男女朋友。「我知道當時他在外面有另一些關係，在正式一起前，他保證已經把那些關係都『處理掉』，我也沒多想就相信他，覺得他挺有誠意的，就接受他成為男朋友。」
一開始那段時間，Zoe坦言其實是甜蜜的。「第一次到他的家，他會特地問我想在這裡添置些什麼，好讓我在他的家也可以自在一些。於是他特地換了家中的沙發，買了咖啡機，還特地換了睡房的窗廉布和床單的顏色，甚至有我專屬的拖鞋。」滿心是甜的Zoe很快就搬到男方家裡住。而問題也漸漸浮面。
「每次電話響……他都會把頭伸過來直接看我的手機屏幕……現在想起來實在不應該，一開始就助長了他這種『控制』行為。」
Zoe工作不定時且常常要加班，此時她開始感到男方的一些不信任。「每次晚了回家，他都一定問得特別仔細，有時像『審犯』。例如你在處理什麼project，與誰一起加班，project的內容是什麼他通通都要知道。起初我覺得他可能只是好奇，但幾次之後，我開始覺得厭煩，尤其是工作已經夠累了，回到家還要問這問那。」Zoe當時想，也許只是大家認識未夠深，所以才有此不信任。於是在一次同事聚會中邀請男方出席，「當時覺得，也許讓他認識一下我身邊的人，他就不會如此insecure。」結果在整個聚會中，男方一直不讓有別的異性坐在Zoe的旁邊。「每次有異性走我來旁邊說話，他就會拍拍的肩旁，示意我坐在他旁邊，他就整個身擋在我和那位異性中間。我不想在同事前落他的面，只好照做，其實心裡覺得他這個要求極之無理。」
沒想過聚會次後，男方的「控制慾」卻愈見升級。「他常常會說，那個男同事肯定對我有意思，問我他對我說過些什麼。每次電話響，或者有短訊，他都會把頭伸過來直接看我的手機屏幕。我自問光明正大，沒有背著他與別人約會，雖然覺得他這種行為不太妥當，但為了擊退他的疑心，我就讓他看個夠。現在想起來實在不應該，一開始就助長了他這種『控制』行為。」
「我的電郵突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alert……結果，我發現他竟然hack進了自己的電郵信箱……」
Zoe也漸漸意識到，也許眼前人並不是Mr. Right，對他的感情也日漸變淡。男方也許察覺到這個變化，對她的「監控」也變本加厲，Zoe發現，男方的「監控」由在她面前，慢慢轉到在她背後。「有一次半夜醒來，發現他不見了，睡前放在床邊的電話也不在；我繼續裝睡，慢慢等到他走入睡房，輕輕把電話放回我的旁邊。從那時起，我才知道他有偷看我電話的習慣。」翌日Zoe與他當面對質，而對方卻將問題根源轉移到Zoe身上。「他說我完全不能給他安全感，我承認當時的我沒有坦白自己的感情。他說著說著就哭了，當下的我感到很內疚，答應兩個人一起work it out。」
但沒多久，一件讓Zoe完全沒辦法接受的事發生了。「我的電郵突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alert，說我在哪裡哪裡登入過，但檢查登入時間與地點，與我個人的行程完全不符。結果，我發現他竟然hack進了自己的電郵信箱，還以我的身份回了好幾封他認為是『有路』的郵件。」Zoe的情緒完全爆發，當天就向男方提出分手。「我覺得已經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是個人道德的問題。」
但Zoe沒想過惡夢才剛剛開始。「他不停在whatsapp傳來以前我們的合照，或是一些從前說過的一些甜蜜的話。打來沒說幾句話就開始痛哭。每次聽到這些我心裡都很難受。也許是主動結束關係的一方，我心裡多少有些愧疚，覺得能夠給他安慰的話，就盡量做。」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快2個月，男方每一天都會打來，藉口做回朋友聊天，但聊著聊著就會開始哀求Zoe收回分手的決定。「那陣子真的覺得自己是個衰人，身心都受到強烈困擾……」
Zoe在提出分手後兩個月回到男方家中收拾自己的東西。起初朋友勸告必定要帶同另一位朋友隨行，但在男方苦苦哀求下，Zoe決定一人前往。「他說，讓我們兩個人好好結束這段關係，算是對他最後的尊重，我還是心軟答應了。」誰知在Zoe收拾的途中，男方竟然企圖強行與Zoe親熱。好言相勸無效之後，Zoe用盡全力大聲尖叫，男方才知難而退。「真的好害怕，有一刻我怕他會拿出什麼武器來傷害我，東西也沒有收拾完我就逃離了現場。後來還是託朋友前去收拾，再也不敢步進那裡半步。」
「在一段關係中，當你發現對方有些行為是不妥當，或是感覺被操控，就應該即時提出；一直忍下去，後果只會更嚴重。」
經過那次經歷，Zoe忍不住找有心理學知識的朋友求助，才知道自己一直面對一位「控制狂」。「我一直以為對方只是大男人，但原來當控制慾到了某個程度可以好危險。」而最讓Zoe後悔的是，助長這些控制慾的，其實是自己。「當對方認知了你某些弱點，就會利用這些弱點來控制你，例如罪疚感、心軟、懦弱等等。要注意的是，對方常常會在你面前顯得非常無助與軟弱，但實情是，他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事隔幾年，Zoe說起這段經歷仍猶有餘悸，但坦言經歷過後面對感情成長了不少。「『分手要狠』其實真的沒錯。老土點說句，你以為你正在仁慈，其實唔拖唔水對兩個人都殘忍。而在一段關係中，當你發現對方有些行為是不妥當，或是感覺被操控，就應該即時提出；一直忍下去，後果只會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