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娜專訪.夢想】性感也要有尊嚴:只能說累,不能棄權!

撰文:陳婷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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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香港有誰不認識周秀娜這個女子?
在愛情方面,她敢愛,也敢於不去愛。在面對夢想及殘酷的人生的拉鋸上,她同樣敢於向前。不少女星坦言最怕自己成為宅男的性幻想對象,周秀娜卻一開始便以超自信超性感的蛇蠍美人形象走到大家眼前,峰芒畢露。結果,當然讓一眾保守派嚇得急急群起指責,「教壞細路」的罪名未審先判。那份壓力,非你我可以想像。

性感有何不可?機會並不理所當然屬於誰,尤其當你沒有父蔭。只是,就算走上性感之路也不一定可以一圓電影夢,不是嗎?年中多少個想紅想出名的女子曇花一現,最後卻被無情淘汰?

我反而好奇,這位女子如何能「不死」留下來,步履還愈走愈優雅?

攝影:龔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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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已經好想這一輩子可以有一番成就」

由拍寫真、出攬枕、到開胸圍店、拍電影,周秀娜在旁人眼中是一位很清楚自己目標的女子。她卻說:「我想,很難一下子就可以確認自己想成為甚麼人,做甚麼職業。想不想一輩子做那份職業真的是『做落先知』,並且要逐步逐步去確認」

在搜集資料期間,我找到一本她寫過的著作,其中一句寫:「電影,不是我小時候的夢想,可是輕輕觸碰過後,我的生命與夢想都在這裡了」。未入行前,原來她對未來要做甚麼職業沒有太多想法。「有諗過做空姐,亦有諗過做導遊、翻譯、採購,因為我是一個很怕要一直困在同一個環境、好怕悶的人,總之我好想出去玩,好想環遊世界。相比起工作,反而小時候已經好想這一輩子可以有一番成就」

攝影:龔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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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棄全因不甘心

大部份小孩只想去玩,或只會幻想將來成為一個公主嫁給王子。想這一輩子可以有一番成就的小孩,不是自命不凡,就是家境不好。周秀娜屬第二種。亦是如此,她走上了讓她名成利就的模特兒之路。

「當時要邊讀書邊做兼職,剛好做模特兒有錢,時間又彈性,就當上了模特兒。後來參加模特兒比賽是機緣巧合,覺得『反而無蝕底』就參加了。」可是這條路並不好走。即使她比起許多人都有更好的天賦,可是一個十多歲的新人,要讓別人認得她再給她工作機會,並非易事。

她回想起當年剛成為模特兒時,被無限次拒絕。遇上難事,大可放棄,她卻走下去,全因不甘心:「覺得沒有理由吧,自己做得到的。因此,我便反思到底自己做錯了甚麼。當中的氣餒與失敗,反而令自己好想成功一次。當得到第一次成功,就會激發到自己下一次都好想成功,也是因此,自己才一直有做模特兒吧」

攝影:龔嘉盛

不知不覺間Chrissie已飾演了不少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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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這樣放棄,我就會連一個機會也沒有」

隨後即是聚所周知的性感廣告、寫真、活動,以及眾多的惡意負評。當時許多人走出來指責她只懂賣弄姿色、無腦、敗壞社會道德,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其實早已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演員:「如果我做這些事可以讓大家認識我,讓我之後還可以走我想走的路,那麼即使當時我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至少會先嘗試,因為我沒有其他方法」

沒有家境的小孩自小想買甚麼,就得靠自己賺錢買,也必須自小學會照顧自己。因此,比起同齡朋友,她更早踏入職場,亦因此很早便練得一身抵抗職場風波的好武功。沒有家境的小孩心裡同時明白夢想離自己好遠,沒有多餘的空間奢望機會從天而降,只可以一看到機會便即時把握。

「那時沒有人向我保證:『我簽你』、『你一定有戲可拍』、『你一定會紅』,也沒有人告訴我做甚麼事會有甚麼效果。我也有問過我自己,如果我就這樣放棄會怎樣?如果就這樣放棄,我就會連一個機會也沒有」

當時廣受批評的性感廣告、寫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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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地」成功學:過程上快樂多於不快樂,就當自己賺到了

她就是這樣奮不顧身地邁步向前,就算遇見不合理的批評也咬緊牙關撐下去。

多年後,她終在訪問中承認當時的批評曾讓她難過,曾經不懂得該怎去處理,也曾感到不公:「當時要在邁阿密的沙灘影一攝旅遊相,難道穿樽領嗎?」可是她終究沒有視這段時光是黑歷史並為此而後悔,反而視所有的批評都是一種聲音,好讓她得到更多工作機會,從而打好經濟基礎,再放心去追求夢想。

周秀娜成功的過程很「貼地」:過程上快樂多於不快樂,就當自己賺到了。

攝影:龔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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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講自己累了,但永遠都不能說自己不行!」

或許有人會覺得女人少穿幾件衫就可以上位,並非甚麼難事。可是,其實要打破社會既有看法,比起由零開始更艱難。2009年,嫩模如火如荼之時,學者李小良撰寫了一份有關周秀娜現象的論文,再邀請周秀娜到科大出席講座。事件最後演化成一場鬧劇。李小良被批操用的社會學用字太難澀難懂,明顯故意刁難;周秀娜則因其嫩模「原罪」,被大肆批評只靠身體上位,沒有內涵,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學府。當時社會對二人的批評,其實都離不開stereotype。

外人看來,她當初答應參加座談會是個錯誤。又或,根本連出寫真、出攬枕、做嫩模都是一個錯。可是,十多二十歲的自己如何肯定選擇沒錯呢?連她也說:「我覺得每個人都會有迷惘,我也會;每個人都會犯錯,很正常;甚至乎有做得不好的時候。只是,可能別人選擇了原諒我,所以沒有說出來吧。」

攝影:龔嘉盛

於是29-4的我問她該怎做?該怎去面對未知帶來的恐懼?她借用另一個導演對她講過的話,勸勉一眾讀者:「勿論你幾多歲,也勿論你做得好不好,甚至是對或錯,但最重要的是,你要讓人覺得你『想做』。如果你覺得所有事都是理所當然又一副不想做的樣子,那麼就算你是天才,就算你極有天分也好,大家也不會想給你機會。我沒甚麼可以忠告大家,但我覺得我們都可以講自己累了,但永遠都不能說自己不行!也不能把所有事都當是理所當然!別理他最後是100分或只有0分,最重要的是熱情。」

周秀娜這個女子儘管30有2,又在夢想與現實的拉扯中煎熬過,卻沒有失去對人生與事業的激情與樂觀。訪問她有關於人生與事業的看法,就覺得周秀娜並不是林若君或其他人,她終究是那個異常勇敢的她。

而她走到這一步,坦言雖然入圍當得獎,但希望未來可以飾演更多不同的角色,有更多的發揮。讓大家一看到她就會馬上聯想起「演員」之餘,也會把她聯想是好作品的代表。「最好是每一年都可以入圍金像獎」,她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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