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被包以為是真愛 穿著校服被趕走痛極自殺後發現:只能相信錢

撰文:梁苡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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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每日都係賺返嚟。」這句是Sharon(化名)訪問中常說的,那年十九,她為了一個男人自殺。

與他交往時,他有位太太,她卻欣然接受男人同居的要求,因為她信自己是他的真愛。

年輕的她確信,自己才是那男人的唯一。(vcg.com)

與他太太同住一屋簷下,大宅二樓有兩房,她和他住右邊間房,他的老婆住左邊。「佢哋一直就有名無實,各有各玩。」她說,那屋原本的女主人也有不少男伴,偶爾也會帶回家,但他們的關係都不會長久,多見一兩次,下次又會換個新的。「好明顯佢哋唔離婚係因為錢啦,同埋根本就無所謂,你仲愛佢就話見到眼冤,無感情的話都唔會有咩感覺。」那是一位未滿十八歲的少女,看到眼內的。

偶爾成熟,未等於她又會看透自己的情感,對愛情的嚮往並未受成熟影響,她是毫無雜念地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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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以為她為錢,她從沒想過,只是一心一意追求所愛之物。(vcg.com)

不愁錢,住的是獨立屋,出入有司機接送,就是一般人想像的闊太生活,至於這位少女,她想的卻不是錢。「嗰時好多人都以為我係貪佢錢,但細個根本唔會咁諗,真係鍾意先同佢一齊,不過點講班人都唔會信。」以一聱冷笑結束這句。

如今快將三十的她,又來了聲嘆氣,旁人不明,至今或許都不明,僅餘她自身明瞭,那年頭的愛與喜歡仍是單純,還沒與物質相連。奈何人就會以己度人,自己是以錢度人,身邊所有人都應該是這樣。即便如今她也成了對面的人,亦會以財力衡量一個人是否值得愛,那年純粹的愛,以為他就是生命中的真愛,也大慨成了人生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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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位工程師,當時三十餘歲,相貌不算出眾,相識在她母親的公司,「佢係一個好照顧我嘅人,我住佢用佢,佢仲會供我讀書。」年齡不是限制,只要你覺得那是真愛,所有都不是限制。

她是愛他,但他呢?(vcg.com)

沒有永恆,真愛也有時間,無聲無息地到那刻。

那天她如常下課,回到大宅,他著她離開,因為在外的女人有孕,他決定與那女人成婚,因為此刻的他想要孩子。

既然他可以帶她回家,自然在外也可以有不同女人,取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不專一的人不會突然為你專一,再多的我愛你都是謊言,抑或是他的「我愛你」一直都有時限而已。「佢嘅一句係推翻晒所有嘢,我都唔記當時有冇喊,我淨係記得我乜都冇拎,著住套校服,拎住書包就走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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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於毫無準備,傷心於他可以為一個女人趕走自己,傷心於自以為是真愛,自以為。「細個真係以係為會同佢一世,點知佢係玩我,我仲蠢到為咗佢而自殺。」吃過一樽安眠藥,這樣就可以解脫吧。

幸好被救回來,只是胃袋洗了洗,大半年臥床不起,連舉手都沒力。他得知,把她接回大宅靜養,隔壁就住了那位大肚的不明女子。

徘徊在生死之間,領悟到的是能信的唯有自己。(vcg.com)

「我醒返之後同自己講,由呢刻開始我每日都係賺返嚟,唔可以再為唔值得嘅人浪費。」眼見他與那女人的相處,她知道真愛已遠去,然而她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死,自覺再沒有比這更愚笨的事。康復過後,離開大宅,再也沒有與他聯絡,往後日子,那位男士偶爾還會打電話找她,又或一個簡單的短訊問候,只是她已不想再有任何聯絡。

她兩年前與另一位男士結婚,不為愛情,只是他真的很有錢。

「那你現在還信有真愛嗎?」我問。

她抽了口煙,苦笑著,目光從遠處回到我身上:「我依家淨係信自己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