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劇《Unnatural》描繪日本性別不公:嫵媚與專業勢不兩立?
無論是不是日劇迷,人生總也會看過三幾套日劇。筆者自離開中學後,日劇人生也隨之落幕。不過,因某幾套日劇的強勁聲勢,如《逃恥》,筆者也乖乖奉上幾個晚上。老實說,《恥逃》的確讓我刮目相看:容易入口之餘,不失對婚姻以及情感勞動的批判,確是厲害,但還未列入我最喜歡的劇目之一。
《逃恥》編劇野木亞紀子,今季交出由石原里美主演的《 不自然死因研究所(Unnatural)》。當中沒有明確的愛情線,也不似《逃恥》直接剖析兩性關係;卻以更宏大的目光,藉著當前的社會問題,如校園欺凌、過勞死、職場壓迫、性別歧視⋯⋯更直接、更尖銳、更不客氣,彷彿野木亞紀子要藉此劇大聲說出:「我的工作能力無關性別,你所作的殘酷行為也別歸究他人。總之,『唔好賴得就賴』」。
(內含劇透)
對日本社會歧視女性的強烈指控
日本的厭女文化並非新鮮事:兩性同工不同酬、玻璃天花板、性別定型等,就算並非居於日本,也必略有所聞。於《Unnatural》第四集,就以兩條storyline:檢控官及男疑犯,直接講出兩種典型的性別歧視。
有關檢控官的厭女並不難讀,是典型的職場性別歧視。反而,男疑犯因大眾認定妻子比他的事業成功,在其自尊受損下,便對妻子動了殺機。
觀乎現實原因,不得不讓女性外出工作;卻又難以接受女性的社經地位不斷提高,於是乎兩者拉扯糾纏。又或其實,夫妻間誰比誰賺得多、誰在養家、誰做家務,兩人壓根兒不在乎,只不過是旁人難以接受新式夫妻的關係模式。畢竟就算現代社會講究私隱,人仍難脫離社會獨存。要不然,哪來廢青、中女、剩女等無形壓力?於是,窩囊的丈夫因家中「陰盛陽衰」而被誤判入獄。
不過,野木亞紀子筆鋒一轉,描繪該丈夫就算因社會舊有的性別觀而被誤會,但該丈夫也如檢察官一樣,歧視生為女性的三澄(即石原里美)。性別框架累己累人,但該丈夫仍不放下執念,值不值得可憐瞬間變得複雜難講。
厭女情結,只是自我無限膨脹?
要數劇中另一最大的厭女情結,在於劇末揭撓的連環殺人犯。
從某個角度來看,把殺人的原因歸結到母親之上,也是一種保護自尊的安全手法。一般人通常認為職業及薪金可以憑藉個人努力而改變,童年則不然。無疑男性或女性都有可能將個人的殘酷歸因於他人,而不管男或女因任何原因傷害他人,也是不可抵賴的冷血與殘酷,也是生而為人最懦弱的表現。
而當中的厭女情結,在於他視一連串的女性只是殺人遊戲的填充品、視那些女性為他用以發泄對母親怨憤,繼而表現「個人智慧」的物件,好讓他寫滿那張掛在牆上的英文字母表,自我中心且自我無限膨脹。
女性的堅毅與勇敢
反觀,劇中的女角,無論是三澄、三澄的同事東海林、或是三澄的養母,各有各的堅毅與勇敢。例如三澄就算被人以性別攻擊其能力,但她仍堅持原則,幫助歧視她的嫌疑犯查明真相,洗脫嫌疑。
儘管她沒有直接與那些男性沙文豬對決,但她對事業的尊重,正好呼應劇中對白:「只要是人,無論是誰,切開來剝掉皮就只是團肉罷了」。
我們未必最好,社會仍然不完美,但我們仍然努力,然後在努力之後享受生活。有時間絕望,還不如去吃美食然後睡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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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媚、工作能力、樂業態度,永不共存?
不過,向來嫵媚的石原,今次換上一襲灰黑白藍的樸實衣裳,當中以褲裝為主,讓筆者不禁思索,女性是否仍要以較為中性的打扮,才可以在理性的職場環境中,不致於被認定為單以美色換取好處?
咁樸素嘅石原里美,你見過未?
嫵媚與工作能力、樂業態度,是不是永遠不可放置在一起討論?或許無論在劇集抑或在現實社會,都值得期待三者自然並存、無需多加討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