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快車謀殺案】背後的傳奇女性:在戰火下尋找愛情
所有偵探故事都有一定公式:密室、死者、醫生和偵探。一樣的戲碼不斷上演,還是能吸引讀者一直追看,跟主角一起解謎,這就是偵探故事的魔力。
《東方快車謀殺案》(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小說寫於80多年前,但電影的最新版本於下星期又再上映。故事講述在前往英國的列車上,在途中遇到大風雪,停滯不前,乘客也無法離開。當然大家都可以想像,列車上發生了「密室」兇殺案,男子身中十二刀,倒在血泊中死去,而車卡中十二位乘客都有「不在場證據」。偵探白羅如何解開這精密的謀殺案?我就不掃興,留待各位在原著或電影中逐步解謎。偵探故事是引人入勝,但大多卻只屬「即用即棄」性質,難以歷久猶新,不會翻看。我不說故事的兇手是誰,卻可說說《東方快車謀殺案》的不死之謎,幕後主腦就是有「謀殺天后」之稱的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
謀殺天后:偵探小說三巨頭中的唯一女生
要說偵探小說代表,不一定只有福爾摩斯,還有這位女作家阿嘉莎・克莉絲蒂。偵探小說的女作家,或許現在不覺得有何特別,但在那時可是一個突破。
我不說有關文學的「理論」,亦不想用冷冰冰的數字說明她的成就,那就說一說那時推理小說的狀況。當時,十九世紀初在西方開始有警察體系後,就有偵探這一行。不像現在偵探總是捉姦、偵查商業案,而是血淋淋的殺人犯罪案,造就偵探故事的「黃金時代」。阿嘉莎・克莉絲蒂可謂在出生在「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少年時讀《福爾摩斯》,後來更寫自己的偵探故事,成為當時的偵探小說三巨頭之一。只是,當中只有她是女生,絕對是「女偵探」的代表,聽聞銷量直逼莎士比亞。
亂世中的堅毅,血淋淋中的柔情-離世前殺死主角
叫我把夢想實踐,定會有千百個藉口。但我想沒有一個比阿嘉莎的「藉口」厲害:兩次世界大戰。
這女生告訴我,若你真心喜歡做一件事,多艱辛還是會繼續。我想所有專業都可以訓練而來,只有寫作,你必須有些與生俱來的特質,而且要不斷的寫。阿嘉莎出生在富裕人家,兒時在家中學習,熱愛看書,可為洋娃娃編家族史,坐火車亦以杜撰車廂中乘客的故事來自娛。可是她的寫作生涯並不是如我們想像般,在碩大的書桌上,燈光柔柔,低頭書寫。她寫的第一部小說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她在醫院擔任藥劑師,在空餘擠時間創作。
捱過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她卻有感過不了第二次。一家人就此失散,她卻從沒停止寫,戰火中沒有道德,推理小說卻是非黑即白的世界,現實中沒有的正義,便在小說中申張。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阿嘉莎已步入暮年,生死猶關,擔心著或許會死於空難,可是還是想著寫作的事。她趕緊完成兩部小說,就是給筆下的貫穿多部作品的主角白羅和瑪波小姐一個結局。最後前者死了,後者告老還鄉。她把作品鎖進保險箱,拜託經理人在死後發佈。
文字背後,作者已死。以字看人,或許不對。但筆者還是感覺到一種力透紙背的柔情,和亂世中對夢想的堅持。《紐約時報》還為白羅這小說人物刊登訃告,可見讀者也跟作者一樣不捨書中的主角。
兩個筆名:丈夫出軌,作家失蹤十一天後的愛情故事
阿嘉莎以偵探作品成名,但她以另一個筆名寫愛情小說。皆因她對愛情別有一翻體會。冷靜、精密的佈局,誰說不能與感性並存?
小說家筆下很難沒有自己,阿嘉莎經歷兩段婚姻,第一段由一開始已不被祝福,還因為母親極力反對而令母女關係決裂,至病死都沒有修補裂痕。後來母親離世,丈夫也跟她說想要跟情婦結婚。雙重打擊下,她一人出走,失蹤了十一天。當時警察懸紅尋人,最後在旅館中找到她,她卻道完全不記得自己去了哪裡、做了甚麼。不似她的小說,此十一天便成為她一生永遠解不開的謎。失蹤後她便寫下第一部愛情小說《撒旦的情歌》,描繪主角為了夢想放棄一切,卻等到愛人已死,才發現錯過了真愛。似是把自己已死的愛情投射到角色身上。
離婚兩年後,她嫁給比她小14歳的考古學家,戲言:「要愛情長久,就要讓考古學家愛上你。越老越美麗。」最後,在旁觀者看來,總算有個「美滿結局」,但在阿嘉莎心中,愛情一定不會只有最初的美好。在《愛的重量》中,描述姊妹情及與男人的糾纏,想帶出愛不只會給你力量,也會有傷害,也會成負擔。而《幸福假面》中,寫一平凡的主婦有美滿的家庭,卻在年年歲歲的婚姻生活中失去自己,揭示真正的愛情故事不在邂逅,而是在平淡中與對方生活。
筆者一直都喜歡偵探故事,由中學開始躺著床上抱著書讀到入睡。阿嘉莎・克莉絲蒂不止是筆下的故事吸引才會留存後世,也是因為她的努力不懈,除了在小説中申張正義,亦是把生活中最真摯的感情投放到故事中。作品達60多部,多次被改編成舞台劇或劇本。我建議各位女生可看看原著,就是最樸實的文字,也能令你享受這種「一個人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