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扮工室】HR專玩嘢？ 獵頭公司CEO中大伏：HR阿姐玩失蹤！
編按：搵工最大關口，當然是見工！要說服HR聘用，分分鐘難過約會女神。HR難搞並非打工仔先才會遇到，外號「職場女王」的獵頭公司創辦人兼CEO張慧敏曾中過大伏，令到自己一身蟻，需要想盡方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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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我的獵頭生涯，百般滋味在心頭，交手最多當然是第一線的人事部（Human Resources, HR），和打橫行的HR螃蟹過招，大意少少都會出事。
大家留意我的文章都知，我的客戶全部都是銀行及金融業，屢次交手的結論是，門越高狗越大，銀行越大HR越串，反正最終用邊間獵頭的決定權操控在他們手上，「俾生意你做喎！俾錢你賺喎！」高高在上，何須對我們獵頭客氣？
望也不望我一眼的阿姐
我試過見跨國大銀行亞太區HR阿姐，是個香港人不過堅持和我講英文，談話過程中坐全程低頭不停拆那些拆極都拆不完的信，未曾抬頭望過坐在她前面的我一眼。俾生意我做的條件之一，是每個禮拜一早上去匯報，做好research, budget, forecast再加analysis，還指明要我親自主理，不得假手於其他同事，所有資料要保密。要求咁高，以為是retainer？ Sorry！只是contingency，即是請到人返埋工之後才有錢收。這單生意我最終當然沒有接。
說來真諷刺，做Human Resources的莫講人際關係，竟然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對求職者一樣以米飯班主的態度自居，offer出手低都算，說話尖酸刻薄，彈到candidate幾乎一無是處，最乞人憎的是那「我哋銀行大大，肯俾機會你嚟學嘢，執到啦！」講到好似冇人工都要仆倒入去做一樣，我們做中間人的硬食了不少冤屈。尤其是我們這些叫做有些江湖地位，直接認識主管級更高層的，更是HR的眼中釘，憎我by pass他們直接和上面及line deal，明明上頭講好晒條件拍板請，還是要耍手段玩我們來出氣，但就偏偏不肯檢討一下，何解會裏外兩面都得人憎。
擺明放飛機的阿姐
以下再記兩個HR玩我的故事，如有雷同，不是巧合，歡迎對號入座。
話說我有一個非常適合亦配合老頂業務發展安排的candidate，直接跟老頂推薦火速安排見面，果然一拍即合。當場人工要求職級帶幾多個下屬一起跳槽都傾妥，之後當然由我和HR跟手尾，老頂講明只是formalities。HR阿姐條氣當然不順，堅持根據policy她必須要逐個親自見，又不是未曾領教過，知道她必定會耍手段，所以經已很小心事事樣樣跟到足，結果還是幾乎栽在她手上。電話講好了明天的時間地點之後，她說會發個電郵給我作實，收到之後見日子錯了是後天，快要放工，怕send電郵萬一阿姐收不到搞錯就麻煩，心急馬上打電話去通知，阿姐說對不起她寫錯，叫我們照原定約好的時間就得。
結果第二天candidate和teammates準時到達，HR阿姐竟然出了去開會！她的下屬出來說阿姐全日有seminar要代表銀行出席，不可能有時間見他們。Candidate當場馬上打電話問我有冇搞錯咁都得？我知我中了伏！只能請他們到coffee shop坐低飲杯咖啡慢慢解釋講清楚，還要爭取時間馬上和老頂報告此事。
對着這種阿姐打着公司policy的旗號，還要死無對證，其實大家都估到正常發展的結局。曾經栽在這些面子大過天完全不專業置公司利益於不顧、自以為高高在上的HR手上的，對內對外肯定都不計其數。
但我可是個非一般專業認真勤力盡責的獵頭，行走職場江湖這麼多年，客戶和我即使不是好朋友都不是新相識，我做事作風為人如何豈會不知？而且如果我和老頂不是相熟加上他信得過的話，未來業務的發展方向怎會向我透露？我一向公私分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一定跟足HR規矩指引辦事，絶不會因客戶要用我引起任何尷尬或有難做之處。所以打個電話講兩句，老頂何等聰明總之事情辦妥就得，完全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反而candidate 和下屬們因為和我不相熟，認為我辦事不力搞錯時間，最初對我不是很客氣。我沒有多作解釋只是說明今次單deal直接和老頂傾 by pass了阿姐她很不順氣，提點他們明天再去見阿姐的時候要小心，毋須多講說話，看清楚employment letter內容條款即可，不要像我一個不小心中伏。幾時都話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一講他們就明白，反而對我表示歉意，多謝我幫忙之餘還買了那張咖啡單。
百鴿眼阿姐問到篤
另有一單類似事件， candidate和主管傾好條件之後又是循例要見HR阿哥，不斷盤問究竟為什麼要跳槽、為什麼要選擇這份工作，憑什麼要這麼高人工，candidate頂不順起身走人。結果如何？
這位candidate直接打電話去問主管究竟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想請他，否則為什麼HR會如此趕客？主管找了好一段日子難得找到一個合心水的人，下命令要HR不管幾夜都要找candidate回來把合約搞妥。
其實HR的價值，究竟是HR還是老闆不知？
HR的價值
一連寫了幾個我和HR的一些不愉快交手經歷，但總不能一竹篙打一船人，把所有HR都歸類成為不負責任不受歡迎的人物或角色。做得專業做得好的我亦認識不少，但總體以比例來說，還是偏少。其實歸根究底，公司即是老闆的對員工的態度及價值觀，絕對影響HR的表現。
我想講的是，真正懂得HR價值的老闆及公司並不多，很多老闆都把HR當做擋箭牌，專門委派做醜人的角色，所有想 say NO的，就拿出規條話HR要公事公辦還要交由HR來拒絕，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小公司所謂政策的制定，都只是以老闆個人的喜惡為依歸，HR即使有意見提出，老闆要事一意孤行，都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左右改變老闆。至於大企業，HR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能乖乖地看上頭指示按本子辦事。題外話，會不會是因為受了上頭氣，所以才會態度差，拿應徵者員工來出氣？
不應和員工對立
萬一勢色不對惹眾怒或者犯眾憎，又可以把責任推在HR頭上，老闆站出來打圓場做好人。講來講去，什麼公司policy說穿了不就是老闆policy？裁員名單我要是講全部是HR做決定拍板的，你們會不會相信？但負責向員工解釋交代被受所方指摘冷血冇人性，即使狗血淋頭，HR就是要硬食！如果說女人最怕嫁錯郎，我會說HR最怕信錯老闆入錯公司。
HR和員工的關係從來不應該是對立，亦不應該只是為員工或僱主單方面作想或發聲，而是兩方面最好的溝通橋樑。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簡單的道理，很多從事這個HR行業的人都不知究竟是不知，還是搞不清楚，搞到HR今日被負評如潮，和員工好像必要是僵持對立的局面，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以上是《動物扮工室》的內容節錄）
作者：張慧敏（Son姐）
人稱Son姐，獵頭公司創辦人兼CEO，別號「職場女王」，以辛辣言詞論盡職場及怪獸家長見稱，育有一女一子。一雙慧眼，閱人無數；一張寸嘴，不平則鳴；一支辣筆，有的放矢。有問有答，言必由衷。
出版社：天窗出版
《香港01》獲出版社授權轉載，標題為《香港01》編輯所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