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揭妓女辛酸與矛盾　遭扯皮條虐打仍交皮肉錢：是虔誠的奉獻

「如果你不守規矩，不尊重及聽從他，他可以非常暴力……但是他把我塑造成一個堅強的女人，給我所有東西，除了他我不依靠任何人」。英國製片人路易斯．泰鲁（Louis Theroux）最近拍攝一套紀錄片，追訪多名美國妓女的心聲，剖白她們的辛酸與矛盾，有受訪者坦言儘管受盡不公待遇，甚至被毆打，她仍認為對方是好人，不惜上繳皮肉錢，指這是「虔誠的奉獻」。
紀錄片《黑暗國度︰販賣色情》（Dark States: Trafficking Sex）日前在英國BBC第二台（BBC Two）首播。泰魯走訪到美國德州侯斯頓，訪問多名受扯皮條操控的妓女，了解她們與扯皮條間千絲萬縷的關係，及性工作的黑暗史。

37歲的妮基（Nikki）曾跟隨一名叫「Trouble」扯皮條做生意，當時她所賺的一分一亳都要交給對方，如果扣起報酬便會被虐打，扯皮條更曾警告她一旦犯錯便會殺死她。

紀錄片其中一幕顯示妮基因不見了250美元（約1950港元）而陷入崩潰，邊找邊叫：「完蛋了，他會打我。為什麼我會弄丟250元？他以為我在玩他」，並指「這個人不只會掌摑你，他會毆打你至半死。」

歷盡不平等待遇，妮基卻否認自己是受害者，更強調「愛自己的工作」及「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娓娓道出那份愛恨交纏的感受，「當你跟隨一個扯皮條，你想要什麼都要他批准，如果他說不便是不，逆他的意會有嚴重後果。如果你不守規矩，不尊重及聽從他，他可以非常暴力……有時你會感到混亂及懷疑自己，但是他把我塑造成一個堅強的女人，他給我所有東西，除了他我不依靠任何人。」

妮基估計自己一年可賺15萬美元（約117萬港元），但一半都上繳給扯皮條。雖然經常被打，但她仍相信對方是好人，更認為這是「虔誠的奉獻」。該名扯皮條最終因販賣人口及逼良為娼被捕。

除了妮基，泰鲁在戒毒所找到18歲的薩萬娜（Savannah）。天生一副童顏的她16歲便開始賣身，第一晚「入行」更接了六個客人。她指當時扯皮條在一個派對上向已吸食毒品的她「埋手」，又解釋性工作需要做什麼。

「那時候的我希望過更好的生活。他說我將會擁有夢幻的生活模式，有車、有樓及所有我想要的衣服，以後將不再有任何事令我傷心。」薩萬娜說。她搭上扯皮條後，首個小時便接了第一個客人，當晚再接多五個客人。紀錄片亦拍攝到薩萬娜到旅館跟其扯皮條分手一幕。她說希望找一份正常的工作，但坦言有機會重操故業，因為「（那些生活）太容易」。

泰鲁亦訪問了受男友慫恿去賣淫的丹妮莎（Daneesha）。她的男友其後成了她的扯皮條，不時毆打她，更拿走她所有皮肉錢。丹妮莎指當時見到其他女人都樂意把錢交給她們的扯皮條，於是覺得自己也應該這樣做。

雖然丹妮莎的男友已入獄，但兩人仍有書信來往。她接受訪問時表示，「這樣的生活舒適嗎？我不會說讓男人毆打自己是好事，但我樂於其中」。她又透露自己兒時曾遭性侵，「我討厭別人批判我的生活方式，因為沒有人知道我經歷了甚麼或是從哪裏來」。

紀錄片提到，有女生年僅15歲便當上妓女。泰鲁接觸到操控該少女的扯皮條、現時被判囚42年的史密夫（Shederick Smith）。對談期間，史密夫似乎未有悔意，他指「很多女生享受性工作」，更直言「有些女人就是淫蕩」。

他承認曾經操控年僅15歲、化名為「LD」的妓女。據法庭文件顯示，「LD」曾多次表明不想再跟史密夫工作，及曾被對方惡劣地對待，但史密夫堅稱不知道該名女生未成年，又強調只帶過對方一星期，辯稱「只有7天我怎可能做得太過份」。

美國第四大城市侯斯頓被稱為人口販賣最猖獗的地方，司法部估計，國內平均每5名受害者人，其中一人經侯斯頓販運，大部分人都會被迫進行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