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藝術】神秘畫家Banksy作品創高價 反戰反建制受衆年輕化
英國塗鴉藝術家Banksy亦成名於2000年，那時他在街頭使用模板噴漆塗鴉，題材主要是反戰、反建制及反資本主義，經常以老鼠、猿人、警員、士兵、小孩、老人來諷刺社會。2006年美國著名流行歌手克莉絲汀．阿奎萊拉（Christina Aguilera）一擲千金，以25,000英鎊（約25萬港元）購入Banksy的《維多利亞女王「同性戀」》原畫及另外兩幅畫作，這位神秘藝術家的作品開始受到荷里活明星青睞，並帶動了收藏塗鴉藝術的熱潮。
2018年Banksy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手持氣球的女孩》（Girl With Balloon），在倫敦蘇富比拍賣行拍出以後，畫作突然被捲入畫框底下隱藏的碎紙機，然而這切碎了一半的畫作依然被買家以約1,076萬港元買走，並成為全球熱門藝術話題；去年他的《權力下放國會》（Devolved Parliament）畫作於倫敦更拍出約9,500萬港元的高價，成為其最昂貴作品。今年疫情下，Banksy繪製了一幅名為《Painting for Saints》的作品送贈英國醫院，畫作中一位小男孩手持穿護理師制服的玩偶，玩偶繫上披肩、戴上口罩，被丟在一旁的是蜘蛛俠和蝙蝠俠等超級英雄公仔，畫家藉此作品向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堅守崗位的醫護人員致敬，並寫道：「謝謝你們所做的一切。希望這幅畫能稍稍照亮這個地方，雖然它只有黑色和白色。」
雖然Banksy的作品屢創高價，但這位好挑戰社會價值的藝術家，曾於2013年在紐約街頭擺攤做實驗，將自己的作品以每幅60美元出售，然而路過的人沒有多加留意。有人一次買了四幅只為裝飾家中牆壁，而不曉得其價值，也有人嫌60美元太貴而討價還價，最後總共才售出七幅作品。這些畫作將來可能在拍賣市場上賣到上千倍的價錢。這倒令人關心這些街頭藝術會否仍然只有一小撮人欣賞，大多數人仍未能夠接受塗鴉或卡通用來裝飾家居。
法國人對藝術的品味往往有先見之明，早在流行藝術興起之初的2003年，羅浮宮的「BD Louvre計劃」就有一個「當羅浮宮遇見漫畫」項目，法國人將漫畫藝術視作經典，著名的漫畫手稿既在市場上拍得高價，而大型博物館亦不時展出漫畫以吸引年輕一代到來參觀，將古典藝術與當代漫畫藝術連結起來。佳士得戰後及當代藝術部專家Alma Davidsohn評論道，Banksy已經在藝術史上贏得一席之地：「他絕不會曇花一現，他的市場價值高漲而穩定。他每次做出驚人之舉時，市價都再次飆升。」
流行藝術原本就是玩具公仔、街頭塗鴉，它帶着粗獷與隨意的特質，特別是街頭藝術具有容易仿製的特色，像Invader的馬賽克或Banksy的塗鴉，其實任何人都可輕易模仿出來，收藏家要避免買到贗品，當然可以從有信譽的拍賣行或畫廊入手。不少Invader與Banksy的作品可能真的是人們從街頭拆除下來，到底孰真孰假很難判定；想要收藏流行藝術品的人要多做功課，並且在購買時注意是否有畫家與畫廊的證書，市場上也有一些專門驗證的專家及組織可作諮詢。
紀錄片《誰偷了班克斯？》（The Man Who Stole Banksy）就敘述Banksy於2007年潛入伯利恆西岸在分隔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圍牆上作畫，使得這個戰亂頻生的地區一夕之間成為許多人造訪的地方，只為了看一眼他的反隔離政策創作。原本是反戰的政治與社會宣言，卻引來許多人冒險來到動盪地區盜竊畫作，亦有收藏家出高價向住戶購買牆上的塗鴉。
今年8月，深水埗民宿Wontonmeen負責人Pat說，五年前邀請Invader在外牆留下的馬賽克作品《泡泡龍》被人鏟走。她翻查閉路電視發現，有兩輛可疑的貨車曾在附近停泊，並有四名工人出入，懷疑正是「盜龍」賊人，她已報警處理。Invader的作品一直有價有市，2015年Invader在中環創作的《別名：香港第五十八號》在佳士得拍賣會以268萬港元拍出。
流行藝術的蓬勃發展，進一步令藝術和拍賣市場的受衆年輕化，昔日古董字畫充斥的拍賣行，如今多了街頭時裝、卡通公仔、塗鴉畫作，並變得多姿多彩，可以預見流行藝術市場未來一段時間還會保持很高的熱度。
潮流來得快去得快，在狂熱的炒賣熱潮消退後，潮流精品能否保留現有的市場價值？或搖身一變成為博物館的經典作品？這將有待時間驗證，畢竟這股風潮才出現短短二十年。
曹民偉
資深生活雜誌編輯
上文節錄自第235期《香港01》周報（2020年10月12日）《名人帶動，藝術普及化 流行精品變收藏新貴》，網上標題為編輯重擬。如欲閱讀全文請按此試閱周報電子刊，瀏覽更多深度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