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曹晏海:民國擂台第一人

撰文:李開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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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晏海(1903—1938),出生於河北滄縣蘆家園。他自幼熱愛武術,曾為了學藝而在山西太谷一帶流浪。其後他師從了一名僧人習武,並在1928年成為南京中央國術館的教授班學員。

他在國術館內遇到了人稱「郭燕子」的滄州名師郭長生,兩人份屬同鄉又志趣相投,遂結為盟兄弟。曹晏海便是郭從郭長生身上,習得了劈掛拳、通臂拳及苗刀等藝。由於其時中央國術館的教授班主任為「朱家四杰」之朱國禎,所以曹晏海亦有跟隨朱國福、朱國禎學習形意拳和拳擊。同時他也涉獵過副館長李景林的武當劍、同學竇來庚的太乙門腿法,甚至有傳他會在假日時向江蘇省國術館(1928年創辦,早期館址同設在南京)的教師請教八卦掌。可以說,曹晏海的武藝乃是集各家之大成。

1929年11月,浙江省政府主席張靜江(1877—1950)於杭州舉辦了一場國術遊藝大會,吸引了全國各地近300名武術運動員參與。大會的首四日為套路競賽,而由21號開始則為搏擊大賽,這亦是近代第一場公開的國術擂台賽事。按照現時文字記錄,擂台賽的規則並沒有限制任何招式,但不能攻擊頭部、下陰及咽喉,要到決賽當日才全面開放。熱衷搏擊的曹晏海自然沒有放棄是次機會,他的首場賽事於11月22日開打,對手為劉高升。

上海國術大賽時,曹晏海的作賽剪影,圖片擷取自http://bit.ly/2Nwe5U3

賽前兩人都已經在武術界略有名氣,故這場比賽受到不少人注目。結果曹晏海以利索的腿法獲得首勝,但因為參加比賽的人數眾多,會方又想為所有參加者定立名次,所以曹晏海及其他參加者都須作賽多次。最後曹晏海獲得6勝,但亦先後負予高作霖和章殿卿(曹晏海此之前曾勝過章殿卿;有人則認為這兩場敗仗都是曹晏海因私人理由而棄權所致),總成績得第四,與韓慶堂、朱國祿、胡鳳山等並列最優等。

一個月後,上海法租界亞爾培路逸園又舉行一場國術大賽。這次比賽以擂台競技為核心,而且全程容許打擊頭部,激烈程度尤甚於浙江國術遊藝大會。在這次大賽上,曹晏海同樣表現優秀,除了三場和局外就再無敗績。然而大會為免受傷人數劇增,並防止再次出現浙江遊藝大會上的流言蜚語(曾經有人質疑胡鳳山是被場外壓力勸敗),決定不進行前三名間的對賽,改以此前的表現制定最終名次。結果曹晏海被判第一,馬承智、張熙堂分別為第二及第三(亦有說馬承智因為前手指骨折斷,而無法與曹晏海對決)。

上海國術大賽首三名合照,最右者為曹晏海,圖片擷取自http://bit.ly/2Nwe5U3

綜合兩次比賽成績,只有曹晏海、馬承智及章卿堂三人俱能在兩次大會上贏得前六名,其中尤以曹晏海表現最為突出。據聞上海大享黃金榮、杜月笙都曾經為曹晏海題贈銀盾,故此他又被譽為近代的「武狀元」。

成名後的曹晏海受到各路軍政界名流賞識,張靜江便曾聘請他擔任武術教官兼隨從副官。1937年,他又被調往江西廬山,擔任陸軍軍官訓練團一級國術教官。可惜的是,翌年曹晏海就因病急逝,終年3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