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話】馬來西亞攝影師走訪德國、瑞典 以拍攝地鐵站解讀城市
這個年代,人人都錄影和影相,我們美其名為「記錄生活」,卻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圓其說。對大部分人而言,主題攝影不外是類似的畫面組成系列,卻忽略了拍攝者有故事想說。
在石油天然氣領域任職工程師的黃忠輝有一個和別人不太一樣的興趣,他的鏡頭捕捉了世界超過40個城市的地鐵站,累積至少100幅透過通勤場所展現城市風貌的照片。熱愛旅行的他認為,地鐵站本身就是免費又無比巨大的旅遊景點,處處隱藏驚喜。
文:劉思敏/馬來西亞東方網
來自東馬的黃忠輝曾在馬來西亞吉隆坡生活5年,住在八打靈再也一帶的他乘搭輕快鐵到陽光廣場(Suria KLCC)上班,「那5年幾乎是同個時間在同一個地點進入同一節車廂,會遇上差不多時候上班的人,而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要不要開口和對方說話。」
黃忠輝覺得,這些固定出現在生活中的人有一種親切感,但這種關係卻是流動的,只有有人離開原本的生活軌跡,關係就宣告終止。接受英國《每日郵報》(Daily Mail)訪問時,黃忠輝提到地鐵站讓他想起電影畫面。
人在這個場所交會和分別,懷裏各自的心事。
財力與美感無關
要說開始拍攝地下鐵的原因,得回溯到2011年,即將30歲的他瘋狂地愛上旅行,一年出國5至6次,「那時候開始有點經濟能力,可以去比較遠的地方,於是去了歐洲。英國倫敦地下鐵的四通八達讓我嘆為觀止。」
倫敦的地下鐵1863年1月投入運作,是全球最早投入使用的地鐵系統,黃忠輝說:「它予人老舊的感覺,幾年前連電話訊號都收不到,但卻深深讓我着迷。」
除了歐洲,他也拍攝亞洲國家的地鐵站,只要是以地鐵通勤的城市,他都盡可能將地鐵站安排在行程裏,但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北歐國家瑞典,「斯德哥爾摩(Stockholm)最好拍,每一個站都有主題,每一個的設計都不一樣。」
我一般不會特地選時間去拍攝,但去瑞典時因時差反應睡不着,在清晨5點就出門去地鐵站,結果感受特別深刻,像是整個世界剩下你一個人,你包場享受了這一切,很爽!
斯德哥爾摩地鐵被譽為世界最長的地下藝術長廊,多達140名藝術家在上世紀40年代投入修建計劃,將各個車站打造成風格各異的「藝術館」。
地鐵站可反映一個城市的狀態,黃忠輝並不否認,但也強調財力和美感無關,「我還沒去過俄羅斯,但看過許多報道說首都莫斯科的地鐵站舉世聞名,以大理石、浮雕、吊燈等各種華麗堆砌富麗堂皇,而地鐵站建於蘇聯政府時期的上世紀三十年代。」
華麗是一種形式,亂糟糟的畫面則有另一種感覺,黃忠輝並不設限。「要說讓我感覺比較失望的,應該是中國的城市吧,他們的地鐵站特別單調,設計都一模一樣。」
今年計劃到南美洲的哥倫比亞和東歐國家格魯吉亞,黃忠輝笑說:「我不會特意選擇可拍攝地鐵站的城市去,我把拍到令人驚艷的照片,視作『Bonus』(額外的收穫)。」
除了Instagram,他也在面子書經營旅遊專頁「Mytravelmatez」,「我比較抗拒沒藝術感,很行銷式的呈現方式,頁面一般是分享行程和便宜機票等旅遊資訊。」他指自己其實什麼都拍,尤其喜歡壯麗的風景,「新疆沙漠覆蓋白雪應該是這五六年來拍過最好的照片。」
問:用什麼器材拍攝,是否進行後製,花多長時間?
我用傻瓜相機拍攝,基本上不會帶沉重的器材出門。說實話,我喜歡後製,但主要還是集中在調色。地鐵站原本就美,10分鐘就能拍到好照片,而且為了避開人潮入鏡,必須快速地按下快門。
曾有人問為什麼我的照片裏沒有人,是不是大清早去拍?其實也不是,有個技巧可以輕易拍到空蕩蕩的地鐵站,那就是抓緊月台的人剛上車,下車的人剛散去的那一刻。
黃昏的啟示
來自新加坡的梁國盛熱衷拍攝黃昏景色,上載到社交平台Instagram的就多達2000張,個人存檔則有一萬張以上。詢及以黃昏為拍攝主題的原因,任職社交媒體資料高級分析師的他透露:「大概是2013年開始捕捉黃昏景色,當時是為了減重,天天到兀蘭海濱公園跑步。剛好就遇上了黃昏的美,隨手舉起手機拍下。」
他指,那時才知道原來家附近的海峽有如此動人的黃昏,「我天天去跑步,天天用手機拍下景色,我想證明給新加坡人看,不必出國也能看到美景。」
梁國盛用手機捕捉畫面,每一天上載一張黃昏照,逐漸累積了關注者,也因此獲得不少出國攝影及品牌合作的機會,包括和台灣新創工業設計公司bitplay合作,到印度和香港拍攝景點。
當初單純為美按下快門,如今拍攝黃昏已成戒不掉的興趣,回看一日復一日積累下來成千上萬的圖,他有感:「放慢腳步,會發現周遭的事物其實很美好。人只要知足,就能常樂。」
【本文獲「馬來西亞東方網」授權轉載,原文:【特寫】攝一座站,讀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