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筒袋攻陷學界 七旬老闆堅守Super X 推新產品全因「唔服輸」

撰文:許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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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 X的圓筒袋 、《YES!》雜誌,以及Walkman手機等都曾風靡一時,亦是當年學必備潮物。組合Twins的主打歌《愛情當入樽》,MV更是穿上Super X的籃球衫拍攝,更趁2002世界盃合作推出限量產品,風頭一時無兩。

時至今日街上已經不見圓筒袋,《YES!》已被各大網媒取代,智能電話不單止可以聽歌,甚至可以作曲、拍MV。舊有產物被時代自然淘汰,成為我們的集體回憶。正當大家以為Super X已經消失在大眾目光之際,年屆72歲、身為老闆兼總經理的李攝俠,卻每年堅持推出新產品,想盡方法保留這個本土文化、本地品牌。

李攝俠已年屆72歲、身為老闆兼總經理,他每年堅持推出新產品,想盡方法保留這個本土文化、本地品牌。(陳葦慈攝)

「相機放晒入圓筒袋就OK,拎出街好方便,最緊要可以幫我做下宣傳。」一身運動裝打扮的李攝俠,一踏進Super X位於紅磡的辦公室,未開始訪問已如數家珍的訴說每件產品,包括經典的圓筒袋。

記者趁機問其「發展史」。李攝俠說是由團隊創作,他不太記得由誰人主導,但作為「舵手」,對數字仍然敏感︰「每個月賣過萬個隻,最高峰嗰陣!」銷量如此強勁,他歸功於市場推廣團隊,「佢哋做得叻,嗰時唔叫做書包,書包只係擺書,但體育堂要著波鞋、運動衫,咁你就搵另外一個袋裝住,所以就做咗呢個袋出嚟,揹住個圓筒袋就去打波!」

高峰年收入近兩億 逾400個分銷點

回到最初,李攝俠其實並非Super X的創辦人。公司於1995年由三位年青人創立,主力發展學界市場,他自己則在內地有製衣廠,為不同品牌代工。當時經朋友介紹下知道這個品牌,見有發展潛力便「投資少少,再接吓佢哋啲訂單。」

生意越做越好,但認為年青人沒有足夠耐性及資金去發展,「佢哋今年做100萬生意賺10萬,出年就諗做110萬生意。但我哋(做生意)唔係咁計,你有十萬蚊賺?咁我投1,000萬入去,就有100萬盈利!」

隨著三位年青人淡出,李攝俠前後花約兩千多萬於2005年正式全資擁有Super X。主攻學界的初衷未有因此改變,那時候Super X運動服是校隊「恩物」,款色夠多,又可將學校及自己的名字印上,成為團隊象徵。

他亦進一步拓展出口,將品牌帶到日本,美國及加拿大等,學界與本地及海外銷售生意各佔一半,年收入近兩億,直營門店有約10間,分銷商有400幾間,「連街市都有分銷點,成個澳門市場都係我哋,澳門學生等啲背囊開學,好多時要趕貨。」

內地、海外品牌夾擊 終錄虧損

好景不常,內地運動品牌開始興起。成本亦比香港平,「我哋波褲百幾蚊一條,大陸十幾蚊都有一條,質地唔同,睇落一樣咁靚,只不過佢哋洗多幾次就變樣。」更針對他的分店「出擊」,「(內地品牌)最初落嚟,專針對我啲舖,搶高晒租金。」

面對海外及內地品牌「夾擊」,Super X於2009年出現虧損,「我冇感覺係輸,我只係停一停步,畀你行先!」他親身到歐洲搵機會,最後取得一個意大利運動品牌的代理權,專注於研發運動科技,生意總算回穩,但離過去的輝煌仍有段距離。

「有啲商人見品牌做唔落去會放棄,你有冇諗過?」面對質疑李攝俠直言「不服輸」,不過香港市場太「極端」, 「一係賣好靚嘅嘢,一係買好平嘅嘢,走中間路線好辛苦。」若果要跟隨,就要將整個經營團隊「砍掉重練」,「我試過重新部署,都係有虧損,虧損就有好多生意拍檔會叫停。」最後公司陷入「宣傳不足」、「宣傳不足導致少人認識,生意大減」,及「欠缺資源宣傳」的困局。

資源不足的解決方案,亦可包括上市集資或引入股東。李攝俠說曾有內地大型運動品牌及數家公司遊說他賣盤或上市。他曾心動,但最終未能達成協議,其中一個主因是不想賤賣,另一原因是過不了聯交所審批。翻查資料,2018年國能國際資產(0918)曾宣布收購Super X International Limited60%權益,代價不多於1080萬元,惟最終交易取消。據公告,Super X於2018財政年度的年度銷售額約為6,000萬元。

「不服輸」 堅持推陳出新

「香港長大、香港出生,特別係八、九十年代出生嘅人冇邊個唔識。好多人識呢個品牌,問題係,我點樣再令到更多人認識?」這個問題,未必有答案,但李攝俠繼續嘗試,維持至少一間實體店,參與不同的市集活動。

他亦堅持每年推出一、兩件新產品,防寒衣、復刻版的圓筒袋,2021年更宣布「重新出發」,推出休閒T恤、瑜伽服及漁夫帽等;近年亦加強內地市場發展,利用名星效應推銷,創下一晚賣出近2,000對波鞋的成績,明年則與韓國戶外品牌K2合作,將「Super X」授權予對方,「設計到製造都係對方,如果賣得好,我就拎啲返嚟香港賣。」

Super X由學界「起家」,他堅持初心,繼續贊助學生,「兩年一屆嘅大學生運動會,今年成都繼續係我贊助。」因應疫情亦開始製造口罩及代理其他健康產品,走向多元化發展,不計內地市場,香港及海外生意收入約1億多,「今時今日億幾,點同當年比」他只希望大家記得仍有一間屬於「香港」的運動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