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一生】老闆娘棄狗 暑期工女生領養:牠令我戒掉夜蒲

撰文:吳韻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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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17歲女生打暑假工賣衫,老闆娘見她不懂say no,於是將自己五歲的狗狗硬塞給她。「老闆娘話要上公屋,養唔到狗。」Janice笑道。
接了狗狗「豬仔」的第一天,喜愛夜蒲的Janice帶埋豬仔去蒲。但十年的相處,豬仔令Janice修心養性;豬仔經歷生死難關,Janice將牠由寵物升格為家人。
Janice和豬仔的經歷,令男朋友Frankie大受感動,神奇地令他由討厭狗變成愛狗。老闆娘的鋪頭執笠,Janice沒有幸災樂禍,她也從不生老闆娘的氣,「是豬仔改變了我。」

Frankie(左)從前覺得與狗狗「說話」是一件低能事,現在卻當狗狗是家人、小朋友,講個不停。(黃寶瑩攝)
「豬仔心臟病發時我們經歷過生離死別,我已有心理準備。反而現在是男朋友對狗狗更不捨。」Janice說。(黃寶瑩攝)

帶埋狗狗夜蒲

「老闆娘話『不如今晚就俾隻狗你』,兩小時後她就把小狗連出世紙、針卡、寵物糧、水兜等送到鋪頭了,好像早就預備棄養……」豬仔來到鋪頭見到原主人和Janice,牠似是已知道發生什麼事,竟然馬上就跟緊Janice,寸步不離。

一個17歲學生妹,何來有能力養一隻小狗?家人會否反對?怎樣跟家人解釋?多個問題在Janice心中縈繞不下。「唔理咁多喇,嗰晚約咗朋友飲嘢,飲完嘢先算。」

吓?記者睜大眼睛,Janice笑道:「一早約咗朋友嘛。」豬仔乖乖伏在寵物袋中,陪Janice夜蒲至凌晨四點多。Janice回到家把豬仔偷運進房間,誰知母親突然起床撞個正着。「豬仔急急腳衝了出廳。媽話問:『做咩帶隻咁嘅嘢返嚟?你自己問爸爸能不能養。』」

爸爸媽媽不只首肯,還非常喜歡豬仔。「他們第二天已經去幫豬仔買狗床了。」動物的親和力實在不能小覷,但奉勸各位養動物前先和家人商量,以免發生棄養悲劇。

老闆娘話:「不如今晚就俾隻狗你」,兩小時後她就把小狗連出世紙、針卡、寵物糧、水兜等送到鋪頭了,好像早就預備棄養……
Janice(豬仔現任主人)
Janice由夜蒲變為帶狗狗豬仔、豆豉上山下海,足見她對狗狗的付出。(黃寶螢攝)

重狗輕友 在所不惜

Janice後來與父母有小爭執,搬離了家,帶着豬仔到嫲嫲家中暫住。有日豬仔從高處跌下,扭傷了腳。「當時我在上班,嫲嫲覺得小狗是天生天養,竟沒有通知我。當我回家後,見到豬仔在地上動也不能動,我馬上帶牠去24小時診所。牠跌傷了腰,好傷勢好嚴重。」

從前在家,Janice依賴父母照顧狗狗,那時卻要學習獨力照顧一個小生命。「為了照顧豬仔,我少了去夜街,朋友忍不住說『約你十次,你十次都唔嚟,唔約你喇。』」

Janice反倒沒所謂,修心養性享受「湊狗」。「她的母性被狗狗激發出來。」男朋友Frankie笑道。一不離二,幾年前Janice樓下的糖水鋪老闆娘又將狗狗「豆豉」硬塞給Janice,自此Janice家中便有兩隻松鼠狗。

為了照顧豬仔,我少了去夜街,朋友忍不住說「約你十次,你十次都唔嚟,唔約你喇。」
Janice
豬仔(右)被賣衫店老闆娘遺棄;豆豉(左)被糖水鋪老闆娘遺棄。(黃寶瑩攝)

心臟病發 上班途中折返

豬仔來了Janice家已經十年,15歲已是老狗,毛病漸多。3年前豬仔突然心臟病發,一輪狂喘後暈了10秒,嚇得Janice不知所措。「我拍一拍牠,牠醒了,似是回復正常。當時我趕着上班,心想既然沒事了,不如返工吧。」

剛下樓,Janice惴惴不安,走了幾步還是折返,馬上向公司請假帶豬仔看醫生。「豬仔缺氧,要瞓氧氣廂。」Janice輕描淡寫地重提舊事,但其實當刻她在診所中哭得死去活來,生怕豬仔就此離去,更與媽媽吵架。「如果豬仔要死,我說不如帶牠回家,媽媽則說留在醫院醫生才幫到牠。我當時心情混亂。」

豬仔大步檻過,但從此每天都要食5種藥,月月覆診。「豬仔不時在睡夢中氣喘醒來,牠醒我便醒,又要餵藥,直頭無覺好瞓。但我已當牠是家人,這些小事也沒所謂。」

男友都受感動 由嫌棄到愛狗

對住寵物「說話」,是每個寵物主人也會做的事,寵物主人都了解動物確實能聽得懂人話,Janice也不例外,不時對着豬仔和豆豉說話,訴說對牠們的愛。Janice的這個尋常舉動,竟然令男朋友Frankie從不喜歡狗,變成視狗狗如小孩子般愛惜。

「我媽媽就是常對着狗說話,從前我覺得這是一件『低能』的事,牠們怎會聽得懂?媽咪更叫狗狗做三弟,豈不是我的細佬?」Frankie說起舊事,Janice在旁大笑。

「他現在常常跟狗狗說話。」Janice搶他一白,「他還主動邀請媽咪帶同小狗來我們家玩。」Frankie不好意思地笑笑。媽媽看得見這些轉變嗎?「她知道也不會說出來,但一切在心中。」Frankie道。

我媽媽常對着狗說話,從前我覺得這是一件「低能」的事,牠們怎會聽得懂?
Frankie
他(Frankie)現在常常對着狗狗說話。
Janice

由拒絕接觸和認識身邊的動物,到從女朋友身上學會打開心扉,了解和觀察動物的種種,Frankie突然感性地道:「最近我重看《Stand By Me:多啦A夢》,覺得份外感動,叮噹陪伴大雄成長,而豬仔就是叮噹的角色,一直陪住Janice成長……」

「你睇佢,佢就快要喊喇!」Janice在旁哈哈大笑,Janice其實也深深感激豬仔。「曾經因為一些小事令父母不願意跟同我住;從前的男朋友,一個一個離開。十年來經歷離離合合,最終還是只有豬仔和豆豉伴在身旁,牠們永遠是我的第一位。」

場地提供:FANTASTIC DO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