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蒲國度】女生講「蒲」︰都是開心回憶 但也有人3P完後悔

撰文:余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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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過程,認識不少夜蒲女生,記者聽到各種各樣的故事。
一個是24歲的阿美。她快與男友拉埋天窗、搞補習社,一臉乖巧,說起幾年前失戀後往夜場裡鑽,要放任要消愁,和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有一夜情,她喜歡過他。最近在報章上知道他跳樓自殺死了,報紙一小格,她認得他。
另一個關於33歲的Agnes,她說不喜歡粗魯的男人,喜歡高、斯文的男人,最好穿西裝,但從不搞一夜情。記者第一晚去蒲就認識她,她穿得像OL或行政主管。後來才知道她沒有工作,單身,有個十歲的女兒,每晚待女兒熟睡就出來蒲,玩到天亮。
每晚夜蒲行程、飲的酒和聽到的開場白,大抵一樣,但每個夜蒲女生的「蒲」,各有故事。
(女生講「蒲」二之二)

嘉嘉剛大學畢業,畢業前靠補習和搞夜場派對賺點零用錢,她不想出鏡。(余婉蘭攝)

嘉嘉:蒲過回憶都是美好

「夜蒲的世界有點『低B』。跳舞前飲點酒才入戲,飲了酒才覺得個場唔『低B』。」嘉嘉這樣坦白幾有趣,像她的個性,笑瞇瞇從來不硬鬥硬,在夜場裡她找到自己的位置,由以前夜蒲女生變成賣派對入場票、構思派對主題的「燈頭」,賺點佣金,票每張原價350元,她每張賺100元。

嘉嘉17歲落酒吧玩,20歲落夜蒲場玩,玩了5年,上過床有3個,其中2個成為情侶,拍過一陣子拖。她說夜蒲場裡的自己有別於白天的自己,所以用另外一種心態玩。接近真實又開放的那個自己,享受與陌生人接吻的初戀心跳,她強調是「可以回味的初戀感覺,『起雞皮』那種。」她享受在場內一些調情遊戲,覺得白天不會與陌生人做的事說的話,但凌晨時分都做了,說了。

「夜晚飲完酒說話真一點,把你真實一面、情感放大。試就試吧,第二日是新一天。」嘉嘉又笑到眼睛瞇成一條。

酒精對於投入場景好重要,大家迅速變得親密和健談。(陳焯煇攝)

嘉嘉玩的遊戲有幾種,從中賺取竊喜和虛榮。有一次無意,她落場跳舞既沒有化妝也沒有穿戰衣,身披一件大褸,混在幾個女朋友之中,竟最快有男生追求她。「她們覺得我好厲害!這種遊戲幾好玩。」你聽著有點像含蓄地爭妍鬥麗;另一個遊戲是有意的,一晚可能接觸多少個靚仔?最後計一計數,看眾人誰認識最多靚仔。夜蒲場內,嘉嘉一般等人來搭訕,站在吧檯總會有人過來搭訕,交換電話,再到下一個。在舞池內被搭訕,就是另外一種感覺,嘉嘉說,你會感覺有人背後黏住你,跟著舞池節奏。與你同行的女性朋友打眼色,「告訴」你對方外型水準。「因為我總不能掉轉頭望他。如果鍾意,多跳一會,再轉身聊天;不鍾意自己慢慢轉身走開。」有時排隊上廁所男生也來調情,走前「壁咚」一下女生,打個幼稚的招呼。嘉嘉覺得大部分夜場女生開放,主動flirt人,她覺得不太「馨香」。

撒撒嬌就不需付一分錢

「年少時錯覺夜蒲有『愛』,年長知道,出得來玩都不是真愛。現在哪有人在夜場找男朋友?都是為了識人而已。」她拍過十二次拖,最長拍過一年,最短只有兩個月,其中兩個對象在夜場內認識,「兩個都好靚仔,夜場識來拍拖當時要靚仔。」嘉嘉強調。後來她沒有確切地說是哪次戀愛經驗,只說自己以前男朋友都好暴力,常因為打她而分手。其中一個比她大十年,被發現嫖妓,分手。十二個中有一個男生,大學認識,共同成長,但走不到最後。

嘉嘉現在主要幫忙搞派對,訂場,想主題,有的是瑩光主題,有的是男女pair up送玫瑰,再選舞王舞后,令大家玩得盡興。(陳焯煇攝)

剛大學畢業的嘉嘉計畫三十歲前結婚,為了更好地滿足心願,這兩年她沒有拍拖,為了等到「真命天子」所以不敢像從前隨便拍拖。「要求好簡單,希望他愛家人,對我好,心靈契合。結婚對象一定不能在夜場識,因為愛情去不到終點。」

酒吧和夜場比較,嘉嘉更喜歡酒吧,有得聊天、玩骰盅,夜場只沒日沒夜地跳舞,音樂轟炸到聊天要扯大喉嚨。她以前去過尖東一間叫「LaLa」,倒閉了,這次採訪記者聽得最多就是哪個場倒閉,都是沒有印象的名字。「現在去蒲感覺冷清好多,連大場都撐不住。時代不同,我這一代人去蒲都難。大家越來越純情,好乖,許多大學同學叫她們去,死都不肯。」嘉嘉覺得,單從落Club,無法判斷女生是否隨便或放蕩,她見過極端的例子是晚晚蒲,晚晚被執屍;她的純品女仔朋友一星期蒲一至兩次,見到真的適合才上床。什麼為之適合?嘉嘉說,靚仔,可以吸引你的那種「靚仔」,是第一印象和一晚相處感覺。「一晚好難做soulmate的。」

「蒲失去咗咩?對我而言都是開心回憶,但也有人染到性病,有人3P完就後悔。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不要輕易上床,但好多女生覺得,你情我願上床不是蝕底。但有時男生一來就濕吻,最憎這種。」但嘉嘉說,她下世仍想做女生,撒撒嬌就不需付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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