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 俄、日、歐怎麼辦?

撰文:杭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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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領導人習近平和拜登在三藩市會晤,習近平在致辭時強調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

之前,談到中美關係的重要性時,一般中國都會在後面加上「之一」二字,表述為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之一」,這次很乾脆,沒有「之一」。

有沒有「之一」,意思完全不一樣。

這個令人耳目一新的表述倒不是說中美與其他大國的關係不重要,無論中美,與其他大國的關係仍然重要。

比如,中俄關係、中歐關係對中國仍然非常重要,對世界格局也非常重要,面對美國的戰略壓力,中國出於安全等現實需要,不可能不重視與俄羅斯的關係,出於經貿及科技交流需要,不可能不重視與歐洲各大國的關係。

於美國來說,美俄關係、美國與歐洲日本等盟國的關係對美國也仍然非常重要,美國為了維護其霸主地位,面對中國崛起帶來的挑戰,不可能完全忽視與俄羅斯的關係,也不可能不重視與歐洲和日本等傳統盟邦的關係。

但是,與中美兩個大國的關係相比,無論是中國與其他大國的關係,還是美國與其他大國的關係,亦或是中美之外的其他大國之間的關係,都不在一個重量級上。

習拜會:2023年11月15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來到費羅麗莊園,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在場迎接。圖為兩人在莊園門前握手問好時,習近平向在場人士揮手。(Reuters)

比如俄羅斯,日本,英國或德國與中美的關係,以及他們這些國家之間的關係,與中美兩國關係的重要程度相比,都有距離。

這個重要性,主要包括兩個層面:一個層面是中美兩國之間,雙邊關係如何對兩國至關重要,而且這個重要是其他國家比擬不了的;一個層面是區域及全球層面,中美兩國關係產生的方方面面的影響,是其他雙邊關係比擬不了,替代不了的。

俄羅斯或歐洲,尤其作為傳統強國且繼承了蘇聯基本盤的俄羅斯,聽到這樣的表述,可能會百感交集,甚至會表示質疑。但是,沒辦法,這就是國際政治的現實,在這個以實力為基礎劃分江湖地位的世界,你沒有這個實力了,不管祖上有多富、有多了不起,都不管用,都得服膺與這個殘酷的現實。

歐洲以後再也不可能像大航海時代、像一戰時那樣作為世界中心了。俄羅斯因為經濟、科技、民生近二十多年來一落千丈,經由俄烏戰爭更是給國家形象與實力地位帶來的災難性影響,也喪失了原本可以三足鼎立與中美平起平坐的地位,以後將不得不接受已經淪為二流大國的現實。

俄羅斯總統普京。(Reuters)

無論俄羅斯、日本,還是歐洲,在中美兩國面前,以後都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唯一讓俄羅斯、歐洲、日本可聊以自慰的是,重要不等於親密,中美關係雖然最重要,卻並不代表最親密。

中美這兩個國家,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親密狀態了。兩國關係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曾媲美盟友,進入九十年代至本世紀的頭一個十年雖摩擦不斷,仰賴於雙邊領導人的政治智慧仍然排除困擾達到了「全面戰略合作夥伴」的新高度,甚至一度被國際政治學者稱為「中美國」。但是,自進入本世紀第二個十年後,特別在中美沿着兩個方向各自向傳統尋找政治答案及特朗普上台掀起對華貿易戰並全面調整中國政策後,那樣的親密關係就再也沒有了,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了。

所以,從重要性看是一個維度,從親密度看,是另一個維度。從親密度看,至少在目前及未來若干時間段內,中俄關系仍然會相當親密,比中美關係親密,美國與歐洲各國及日本的關係也會比他們與中國的關係親密許多。但是從重要性角度,中美「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已經是個客觀事實,其他國家都要學會適應,學會擺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