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倫訪華｜何立峰為什麼是中美經貿中方牽頭人

美國財政部長耶倫（Janet Yellen）日前對中國進行訪問，訪問期間他同中國總理李強、副總理何立峰、財政部部長劉昆、中國人民銀行黨委書記、國家外匯局局長潘功勝等會晤，另據彭博社等媒體報道，耶倫還同已經退休的中國前副總理劉鶴、中國人民銀行前行長周小川進行了會見。

在這一系列會見中，引人注意的是何立峰的頭銜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中美經貿中方牽頭人。何立峰在2022年的中共二十大當選二十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在2023年的中國政府換屆後擔任國務院副總理。輿論普遍認為何立峰是接替劉鶴的主管經濟金融的國務院副總理。

而劉鶴擔任副總理期間和美國同行接觸時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頭銜是中美全面經濟對話中方牽頭人。此番接替劉鶴的何立峰，為什麼在會晤美國財長耶倫時，頭銜是中美經貿中方牽頭人，而不是中美全面經濟對話中方牽頭人？中美經貿是對話機制還是泛指經濟貿易領域？

在分析人士看來，何立峰的新頭銜，代表了特朗普政府時期中美經濟全面對話機制翻篇。2017年特朗普政府上台後叫停了幾乎所有的中美溝通機制，在當年4月同中國領導人會晤時敲定了建立外交安全對話、全面經濟對話、執法及網絡安全對話、社會和人文對話等4個高級別對話機制。劉鶴當時的中美全面經濟對話中方牽頭人身份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應運而生的。何立峰的頭銜不再使用「中美全面經濟對話中方牽頭人」是中美默認特朗普政府時期建立起來的經濟對話機制翻篇。

中美是否正在醞釀一個經貿領域的新溝通機制尚未可知。

2021年3月，時任中央外辦主任楊潔篪、時任中國外長王毅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在美國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Anchorage）舉行中美高層戰略對話。國務卿和國安顧問一起同楊潔篪王毅會晤的中美對話模式此前並未出現過。當時中方稱該對話為中美高層戰略對話。這樣的對話僅舉行了一次，並未長期舉行。拜登上台後，中美在政治領域的溝通已經有常態化尚且沒有共識機制可循，作為重新銜接起來的經濟對話，新的機制誕生需要時間。

耶倫作為財政部長訪問中國，本來這是一場財金對話，而何立峰的中美經貿中方牽頭人身份中，中美經貿的字面意義範圍遠小於中美全面經濟對話。中國主導貿易磋商的往往是商務部，美國方面是由貿易代表戴琦主導。未來中美貿易、金融、宏觀經濟等諸多層面的對話牽涉甚廣，不是中美經貿可以概括的。

劉鶴雖然不再擔任副總理，但是他還保留有中共中央財經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的頭銜。劉鶴在中共黨內經濟決策中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何立峰新頭銜中的中美經貿字眼或許暗示了其分工更加側重貿易談判，代表中國對於美經濟制裁打壓的重大關切。

耶倫此訪很重要的一個目的是認識中方新一屆經濟團隊。耶倫是財政部長，她還曾擔任美聯儲主席，對美國經濟決策影響深遠。何立峰中美經貿中方牽頭人身份中的「中美經貿」也很有可能是一個泛指的概念，是其身份重量的象徵，意在暗示何立峰在政府官員談判層面的主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