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中亞峰會|繞不開的俄羅斯 美歐手腕和北京相比高下立現

撰文: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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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中亞領導人峰會5月18日至19日在中國西部城市西安舉行,這是中國精心安排的重磅主場外交。

從中國官方的宣介看,此次峰會預計會將中國-中亞機制固定下來,成為日後中國同中亞國家打交道的主要方式。

雖然中亞作為一個整體同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建立了「C5+1」機制,但是中國-中亞機制之所以重要,在於打破了以往中國聯合俄羅斯同中亞國家打交道的慣例。

以往中亞國家和中國的合作大都有俄羅斯的見證,比如說上合(土庫曼除外),中俄是這其中的雙重驅動。而中國和中亞的合作機制,是中國和中亞的單獨合作。這是上合中的上合。中國推動以我為主的外交佈局,是保障絕對安全不受他方掣肘的表現。中俄關係高水平之下,中國-中亞機制得以推進,說明在中俄關係當中中國的主導權分量變得更重了。

俄羅斯對中亞的影響力從來沒有降低。圖為5月9日俄羅斯舉行勝利日閲兵,中亞多國領導人齊聚莫斯科陪同普京出席閲兵式。(Reuters)

中國-中亞機制和歐盟美國日本同中亞的合作機制是不同的。俄羅斯在中亞有強有力存在,一直視中亞為後院。任何國家和中亞打交道施展自身的戰略目標都不可能不考慮俄羅斯的因素。

強龍不壓地頭蛇,中國首先獲得了地區大國俄羅斯的認可,其次才開始推進同地區國家的單獨合作。中俄關係足夠好,才有今天中國-中亞合作機制化的空間。中國足夠強大,才有中亞國家有動力集體同中國合作。

相比之下,美歐一邊推進北約東擴,一邊將手伸向中亞同俄羅斯展開地緣戰略競爭,實際上是不明智的。歐盟-中亞外長會議已經舉行了18次會議,2022年10月歐盟就和中亞舉行了首屆領導人峰會,從2015年開始美國就同中亞外長召開“C5+1”會議,但是成果寥寥。有俄羅斯的警惕在,中亞同美歐合作時不可能完全敞開懷抱,自然合作的水平也不會很高。

中國沒有同俄羅斯展開地緣戰略爭奪的意圖,但中國同中亞的合作會否削弱俄羅斯的存在?中國和俄羅斯的新型大國關係構建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中國非常懂得如何尊重俄羅斯,如何依仗俄羅斯,如何獲得俄羅斯的支持。

在俄羅斯都極力希望乘借中國發展的風帆時,有什麼理由阻止中亞國家擁抱中國這一超級大市場呢?無論是俄羅斯還是中亞,積極發展同中國的合作關係,是共識。相信俄羅斯對中國和中亞的合作是不可能反對的。

中俄之間的合作號稱無上限、無禁區。(REUTERS)

中俄關係的這一步棋,不只是共同應對美歐的戰略進攻這麼簡單。中俄蒙、中俄朝、中國和中亞、中國和印巴,種種關係的穩定和合作推進,俄羅斯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素。穩定了中俄關係,就等於穩定了中國大部分的陸上鄰國關係。俄羅斯或許發揮不了積極促進的作用,但是只要不扮演破壞者的角色,中國就拿住了大半個局面。

美歐和俄羅斯的地緣爭奪你來我往、曠日持久。歐盟擔憂俄羅斯突如其來的進攻,俄羅斯擔憂北約日益兵臨城下的威懾,美國以保護者的姿態協助歐盟對抗俄羅斯。互信不足,安全從未有保障可言。歐盟沒有想過同俄羅斯改善關係,構建穩定的關係網絡嗎?

在美國的加持下,即便歐盟想過,這一訴求也不容易實現。在沒有爭鬥就沒有勝負也就無利可圖的價值觀念下,美歐同俄羅斯的和解幾乎是一道無解題。敵人的存在或許可以讓美歐保持警醒與團結,但是也要承擔處處有俄羅斯掣肘的痛苦。

儘管中美歐都正和中亞國家暢談「C5+1」合作,但本質上,只有中國和中亞的合作才是有潛力的。中亞國家不是不清楚美歐的拉攏,也不是不清楚俄羅斯的忌憚。真正的發展是以合作促合作,而不是為了以合作之名行鬥爭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