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氣球事件美國態度開始軟化,布林肯、王毅是否會面成看點

撰文:杭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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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氣球事件還未結束,過去一周之內,美國又連續擊落三個「不明飛行物」。美國眾議院也於2月9日以419:0的罕見高票通過了一項決議草案,譴責中國氣球「入侵」美國領空,並要求政府制定相應措施防止此類飛行器再次進入美國領空。

但另一方面,從美國官方的最新表述看,似乎拜登政府又有意緩和因這一事件而緊張升級的中美關係,重回中美元首在印尼峇里島會晤後出現的中美關係「小陽春」局面。

一個比較明顯的跡象是白宮國家安全會議發言人柯比(John Kirby)14日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目前「尚未發現任何跡象或證據,明確顯示這3個不明飛行物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間諜氣球計劃的一部分,或它們明確涉及外部勢力情報蒐集行動」。柯比說,目前只能稱呼它們為「物體」,無法釐清來源。

白宮國安會戰略溝通協調官柯比。(Reuters)

而在之前,當第一個氣球出現的時候,無論美國媒體、軍方還是政府,都信誓旦旦稱它來自中國,而且在第一時間稱之為「間諜氣球」(spy balloon),在美國內外大肆宣揚。兩相對比,這個變化還是很明顯的。

這說明,雖然氣球事件餘波未平,針對被擊落的中國氣球美國還在做後續文章,中美關係也因此受到嚴重傷害,但是拜登似乎並不想把事情做絕,在消費完這個事情的「政治紅利」後,又開始軟化態度,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復與中國關係。

但拜登的這個算盤能否打響,中國是否會立刻予以積極回應,還有待觀察。即將召開的慕尼黑安全會議,中美領銜與會人員王毅與布林肯是否會面,就是個很重要的觀察點。再拉長一點看,布林肯是否恢復訪問中國是另一個更重要的觀察點。

事實上,在氣球事件爆發之前,為落實中美元首在印尼峇里島會晤達成的共識,中國就一直在盡力營造氛圍,希望推動中美關係走出特朗普時代劍拔弩張的對抗狀態,並擺脱佩洛西訪問台灣造成的震盪衝擊。拜登政府也有這樣的意願。所以去年11月雙方在印尼進行了會面。

過去一年,中美貿易也再創新高,雙邊貿易額達到了創紀錄的7594.27億美元,其中中國對美貿易順差為4,041億美元,佔中國貿易順差的46%——這是一筆極大的財富,數字背後是數以千萬計的家庭、企業和就業人口,在消費低迷、投資乏力、外貿呈現下滑態勢的情況下,穩住像美國這樣的優質外貿客戶對於中國的經濟增長與民生福祉都非常重要。

拜登2月15日在一個工會發表演說。(Reuters)

中國很務實的認識到,囿於中美實力對比和長期形成的世界格局,相對於美國對美中關係的依賴中國對這一關係的依賴還是要更大一些,在戰略對抗狀態下,美國可用的博弈工具也更多一些。所以,在政治議程業已落定,已經放開疫情管控,開始全力拼經濟的時候,穩定的中美關係不僅對中國經濟復甦重要,對改善中國的國際空間環境,減少因中美衝突而產生的發展阻力也堪稱關鍵。

為此,中國一直在營造有利於中美關係改善的氛圍,包括某些符號性人物的位置調整,以及依照峇里島共識約定布林肯訪問中國等。

另外,為遏制中國高科技發展,拜登政府一直在對中國晶片研發製造等領域進行嚴厲封殺,最近又傳出要切斷華為晶片供應鏈的消息。針對美方這些做法,中國並未對等反制,而是表現出強大戰略定力和改善中美關係的誠意,在批評美方的同時,始終表示希望通過溝通來解決問題。

即便在氣球事件發酵後,在美方沒有打下氣球前,中國外交部的表態也十分低調誠懇,很明顯不希望這個事衝擊到中美關係。甚至在氣球事件引爆後,中方在反擊美國的同時,也仍然顧全大局,繼續穩步推動恢復相關外交議程。2月14日有消息說,中國此前放寬了近年美中關係惡化期間,對美國駐港總領事會見香港官員及政界人士的一項限制措施,允許不經事先批准,僅需提前五日知會。之前,中國自2020年起曾規定美國駐港澳總領事與香港官員及政界人士,會面前要得到中國外交部駐港特派員公署的事先批准。

中美球氣事件:美國稱2023年2月1日一個疑似中國「間諜氣球」的物體飛越美國蒙大拿州(Montana)比靈斯(Billings)。其後中國回應,相中白色圈標示的氣球,是民用探空氣球,因不可抗氣飄進美境。(Reuters)

所以,從上面這些做法,我們可以看出在推動中美關係回暖上,中國始終誠意滿滿,確實是希望能以中美元首在印尼峇里島的會面為起點,營造氛圍,推動雙邊關係回暖,因為這對中國的經濟復甦發展與整體國家利益非常重要。

但是,美方在氣球問題上的做法卻非常過份,整個炒作過程充滿了政治惡意。在兩黨政治互相攻訐施壓,以及美國媒體和主張對華強硬的新保守主義推動下,拜登也就腿搓繩,來了一場大型政治表演,展現了對華強硬的形象。

不過,在「消費」完這場表演帶來的紅利後,從美國自身利益出發,可能拜登覺得還是不能把這個事情做得太絕,畢竟美國還需要中國購買國債,需要在一些領域和中國合作,所以又軟化了姿態。而至於中國會如何回應,接下來雙邊關係如何發展,王毅與布林肯是否會在德國慕尼黑會面,布林肯何時恢復訪問中國,非常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