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智囊」杜金女兒遇刺：不管誰是真兇　對俄羅斯皆屬災難

普京「智囊」、俄羅斯極右翼政治學者杜金的女兒杜金娜（Darya Dugina）在莫斯科遇刺身亡，俄聯邦安全局22日稱該案已成功告破，該案由烏克蘭特勤部門準備和實施，執行者是烏克蘭女特工娜塔莉婭·沃夫克（Natalya Vovk），案發後已經逃往愛沙尼亞。

俄羅斯方面還公布了該案的具體細節，稱嫌犯於7月23日受烏克蘭安全部門指派，帶着12歲的女兒進入俄羅斯。她開的是一輛Mini Cooper，在進入俄羅斯時，使用的是「頓涅茨克共和國」車牌號E982ХН；抵達莫斯科時，改為哈薩克車牌號172AJD02；最後在離境時改為烏克蘭車牌：AH7771IP。

俄方還聲稱，沃夫克花了約一個月的時間準備這次襲擊。她先在杜金娜居住的小區租了一套公寓，研究杜金娜的生活規律。後在她駕駛車輛的座椅下方設置了炸彈，通過遙控器引爆了炸彈。

俄羅斯媒體據報道，事發當天，在莫斯科郊外，沃夫克和女兒一起，參加了杜金娜和父親的活動，並旁聽了杜金「傳統與歷史」的演講，直到爆炸發生後一天，母女二人才動身逃往愛沙尼亞……

而烏克蘭方面則表示，烏方與這起汽車爆炸事件無關。烏國家安全與國防委員會秘書丹尼洛夫（Oleksiy Danilov）22日也再次否認烏克蘭與此事有關。

有分析認為，杜金（包括遇刺的杜金娜）在俄羅斯並非權力核心圈重要人物，對俄烏戰爭決策也非常有限，對烏克蘭來說，投入這麼多特工資源，冒這麼大的險，進入俄羅斯腹地謀刺這樣一個帶有學者性質的邊緣政治人物，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

烏克蘭總統顧問波多利亞克（Mykhailo Podolyak）更是嘲諷，稱 「俄羅斯宣傳員生活在一個虛擬的世界」，所謂的兇手居然帶着12歲的女兒卻執行任務，應該是「（俄羅斯）特種部隊中的毒蛇開始了一場內鬥。」簡言之，就是說這是俄羅斯本國內鬥的結果，杜金娜是俄羅斯自己人「窩裏鬥」的犧牲品。

考慮到俄烏雙方自開戰以來，雙方都在在釋放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想把挑起並擴大戰爭的責任推到對方頭上，污名化對方，所以以上雙方的說法雖然都各有道理，但是都不完全可信。

那麼，這樣一來，這起案件就存在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如俄聯邦安全局所說，是烏克蘭派人做的；一種情況則如烏克蘭所聲稱，是俄羅斯人藉着俄烏戰爭的時機，互相進行肉體消滅，是俄羅斯人自己「窩裏鬥」。

不管是哪種可能，對俄羅斯來說，都是災難性的。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那就反映出俄羅斯現在的社會安全體系真可謂是漏洞百出。在雙方處於戰爭狀態下，敵對一方的特工能長驅直入進入俄羅斯首都心臟地區，在攜帶一個12歲兒童的情況下，不僅成功謀刺，還能成功撤離，用「篩子」來形容俄羅斯的戰時安全體系，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如果再聯繫俄烏戰爭爆發之前、之初，俄軍事情報部門對烏克蘭軍事部署與社情民意的糟糕掌握，以及開戰前美西方對俄軍事動向的清楚了解，俄羅斯情報與安全部門的工作真是需要認真檢討。俄總統普京為此大發雷霆，把有關軍事情報部門官員逮捕整肅真是很有必要。

曾幾何時，蘇聯（俄羅斯）KGB也算是全球情報界神話般的存在，其組織之嚴密，行動力之強悍，和美國CIA，英國軍情六處（MI6），以色列情報部門摩薩德（Mossad）等相比毫不遜色，但是經這次俄烏戰爭檢驗，俄的軍事情報偵測與戰時反間能力，和俄軍的真實作戰水平一樣，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情況可能就更糟糕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就說明俄羅斯內部情況現在很不穩定，甚至已經到了要靠暗殺剷除對手才能解決問題的程度，說明圍繞俄烏戰爭或其它內部議題，俄羅斯精英階層出現了難以協調的巨大分歧。

歷史上，雖然對政治對手進行肉體消滅，一直是俄羅斯精英政治鬥爭的特色，因爭權奪利或政治歧見而被謀殺的案例在莫斯科時有發生，但是在俄烏戰爭和面臨西方制裁的艱難時期，發生具有如此嚴重影響的謀殺案件，傳遞的消息對俄羅斯尤為不利。

當然 ，對俄羅斯來說，因為案件在本國境內發生，調查權掌握在自己手裏，即便是內部謀殺，還是可以通過某些方式，比如官方輿論等，將調查方向引向烏克蘭當局，反過來更激發俄國民對烏克蘭的恨意，並將這種恨意轉化對戰爭的支持。

這種操作，在國際政治戰場屢見不鮮。

所以，不管這起謀殺案是否是烏克蘭安全當局所為，烏方想要徹底撇清關係，幾乎是不可能的，簡單說就是：不管是不是烏克蘭所為，都必須是烏克蘭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