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預測：新任美國駐華大使將向中國持續施壓的十大領域

在美國駐華大使該職位懸缺近一年半之後，新任大使伯恩斯（Nicholas Burns）近日抵達北京履新，並在完成隔離後，於4月2日向中國外交部遞交了國書副本。
通過大數據、人工智能模型分析，並結合科研團隊在多個交叉學科的專業經驗、洞察和人脈開發出的獨家核心算法發現，作為新時期中美關係下的關鍵人物，伯恩斯未來極有可能在貿易、技術、疫情、投資等十個領域持續向中國施壓。能夠對伯恩斯處理中美關係產生影響的，除了其上司外，居然還包括文化教育、體育等領域。
中國相關部門未來若能更加友好對待伯恩斯，通過他向美國最高層轉達改善關係的信息，以及更加誠懇地說出中美雙方的分歧與未來合作方向，或將有利於推進中美關係發展。

初來乍到，中國民眾對伯恩斯持正面態度的僅約25%，為過去27年來歷任美國駐華大使中獲正面態度最低的大使。雖然美國駐華大使自1995 年起，均由國會議員、州長或部長等政客擔任，如布蘭斯塔德（Terry Branstad）赴任前是艾奧瓦州州長、駱家輝（Gary Locke）為商務部長，但美國對駐華大使的選擇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標準。

例如在中美建交初期，中美之間既缺互信也不了解，各類問題、衝突複雜且危險，亟需經驗豐富的職業外交官出任駐華大使，尤其是兩國還在互設聯絡處的時代，首任駐華聯絡處主任布魯斯（David Bruce），曾先後任駐聯邦德國、法國和英國大使，是當時美國資歷和地位最高的職業外交官。

伯恩斯外交「段位」不亞於當年的布魯斯。伯恩斯是哈佛大學外交及國際政治學教授，曾任副國務卿、國務院發言人、美國駐希臘大使、駐北約大使等。時隔27年，拜登政府重新任命一名資深職業外交官出使中國，一方面是伯恩斯與美國總統拜登關係密切，不僅出任過拜登競選團隊的外交政策顧問，並與國務卿布林肯（Anthony Blinken）緊密共事多年，能履行拜登政府意志及可在兩國高層領導人之間及時傳遞信息。

另一方面則是在新時期結構性競爭的中美關係下，作為職業外交官們的領袖之一，伯恩斯可以如布魯斯一樣，通過更清晰的外交信號、更專業外交方式，妥善處理中美衝突，成為影響中美關係的關鍵人物。

目前，儘管美國兩黨分歧和鬥爭愈發明顯，但在對華問題上，卻基本達成強硬態度的共識。這造成拜登上任以來，中美關係在特朗普政府「極限施壓」政策的基礎上並未有顯著變化。作為深諳政治的老牌政客，拜登政府提出了「競爭、合作、對抗」的中美關係預想。

對此，我們通過大數據、人工智能模型分析，並結合科研團隊在經濟學、國際傳播學、國際關係學和國際政治學等領域的專業經驗、洞察和人脈開發出的獨家核心算法，預測伯恩斯在駐華大使任上，將在十個領域持續向中國施壓，施壓力度從高到低分別為貿易、人權、技術、新冠疫情、自由、文化教育、投資等領域（具體如下圖所示）。

從上面分析圖可見，除了傳統的台海問題、南海問題，以及美國將繼續通過糾集盟友採取策略性「遠交近攻」，以北約、美英加澳新「五眼國家」（Five Eyes）、美澳日印「四國集團」（Quad）、西方「七國集團」（G7）等外部力量，在人權、新冠疫情和自由等話題上，實現對中國的攻擊、牽制和打壓之外，未來中美貿易戰仍將持續且佔據最重要位置。

中美之間的科技和產業鏈「脫鈎」也將不斷深入，拜登政府依靠商務部「實體名單」等多種制裁、打壓機制，以及通過限制中國民眾赴美的商務旅遊簽證、留學簽證等，對諸多中國科技企業、教育機構、科研機構和金融機構實施打擊，冀在晶片、超算、航空航天、金融和文化教育領域等進一步促成「中美脫鈎」。而其依靠增加基礎設施投資的美國新基建計劃，也顯示出美國未來在減少對中國製造業依賴、轉移中國產業鏈和供應鏈的決心。

尤其是，今年適逢美國中期選舉，目前在國內根基不穩的拜登政府很有可能會以強硬對華政策謀求更大支持，身處中國第一線的伯恩斯將扮演更加強硬的角色，或將令中美關係未來走向存在較多負面因素，甚至導致出現衝突局面。

攜帶多張「任務清單」赴華的伯恩斯，現已引發了相當多輿論抨擊。我們通過人工智能情緒分析模型，研究伯恩斯自2021年8月被提名美國駐華大使以來輿論對伯恩斯的態度，發現中國內地輿論對伯恩斯的正面態度僅為25%、負面態度高達35%，不僅正面態度低於前任美國駐華大使的布蘭斯塔德（28%）、駱家輝（30%）等，負面態度也高於布蘭斯塔德（30%）、駱家輝（27%）等。

深入分析中國內地網民對伯恩斯的負面態度，我們發現有36.8%網民表示對其造謠、抹黑新疆、台灣等問題非常反感，有29.9%的網民則認為伯恩斯對中國的態度比上一任駐華大使更加不友好，在當前中美緊張關係下誰來當美國駐華大使都一樣。如下圖顯示，伯恩斯已成為了自1995年以來8任美國駐華大使中，獲得中國內地輿論最低正面態度評價的一任美國駐華大使。

此外，美國駐香港及澳門總領事館是美國僅有具備大使館地位，隸屬美國國務院，而不隸屬於美國駐華大使館的可獨立行使職權的總領事館，但作為美國駐華大使伯恩斯仍然對香港問題提出評論，並令香港網民對其負面態度高達33%，正面態度低至26%。因此他同樣是自1995年以來8任美國駐華大使中，獲得香港網民最低正面態度評價的一任美國駐華大使。

除了通過獨家核心算法分析伯恩斯之外，我們也使用更多量化分析、人工智能分析模型和居於對伯恩斯本人就職歷程等的綜合考量，研究伯恩斯在社交媒體上的「朋友圈」、關係網，發現除了美國總統、國務卿以及美國政府高官、政府部門等可對伯恩斯施加影響之外，還有以下「朋友圈」、關係網也有可能對伯恩斯在處理中美關係時產生影響。具體如下圖所示。

通過以上模型得出的排名結果分析伯恩斯「朋友圈」、關係網之後，我們考慮到伯恩斯曾在美國聯邦政府任職27年，現又擔任美駐華大使一職——顯然，伯恩斯與拜登、奧巴馬等歷屆民主黨總統及政府高官有較為密切的政治和個人關係。因此，我們在分析中省略了對美國政府高官、政府部門相關機構的賬號的單獨闡述。依據伯恩斯「朋友圈」的排名，我們挑選了5個包括大學和智庫機構、學者、記者、愛好等在內的具有獨特性的個人、機構作為關鍵對象進行分析。

1、阿斯彭戰略集團（Aspen Strategy Group，簡稱ASG)

通過分析伯恩斯的朋友圈排名，我們發現伯恩斯對ASG及其每年度召開的阿斯彭安全論壇尤為關注，影響力排名分別位於第三和第五。為什麼伯恩斯對阿斯彭智庫的關注度如此之高？其實也不奇怪，他從政府退休後，就在阿斯彭戰略集團和安全論壇工作。在出任美國駐華大使之前，擔任ASG的執行董事。而且根據美國白宮的聲明，伯恩斯任職阿斯彭戰略集團時，還曾與中國政府的中共中央黨校合作，舉辦過政治對話。

ASG始於1971年，使命是召集現任和前任美國政府高級官員、學者、記者以及商界領袖，為他們提供一個無黨派論壇，以探討國家面臨的重大國家安全和外交政策以及安全挑戰。它致力於用跨學科的知識和高水平的研究為美國和全球新興主題的政策戰略提供解決方案。ASG的主要活動包括每年度舉辦的夏季研討會；與巴西、中國、歐洲和印度進行的雙軌外交，以及阿斯彭安全論壇。

2、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貝爾弗中心的「未來外交」項目

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貝爾弗科學與國際事務中心（Belfer Center for Science and International Affairs，簡稱貝爾弗中心），肩負着推進有關國際安全、科學、技術、環境政策等關鍵問題，以及為這些領域的未來幾代領導人做好知識儲備的雙重使命，該中心曾在防止核戰爭和恐怖主義、減少嚴重氣候破壞的威脅中發揮着重要作用，連續六年成為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學附屬智庫。「未來外交」項目則是貝爾弗中心下設的一個致力於研究當今國際政治中的外交、談判和治國之道的項目。

伯恩斯作為哈佛大學甘迺迪政治學院的外交和國際關係教授，以及「未來外交」項目的開創者，他的「朋友圈」自然少不了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貝爾弗中心以及「未來外交」項目這三位「朋友」的身影。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在伯恩斯「朋友圈」的影響力排名達到了第六位，貝爾弗中心在第七位，而他開創的「未來外交」項目更是排在了第四名。

我們分析中發現，雖然伯恩斯並非以「中國通」聞名，但在擔任哈佛大學教授期間，伯恩斯也曾就中美關係問題進行授課以及寫作。由此可見，他對中國的了解程度應不淺，尤其可能推動中美在文化教育領域的合作乃至合作。

3、大衛・伊格內修斯（David Ignatius）

伯恩斯「朋友圈」影響力排名第十三位的是伊格內修斯，此二人曾是同事關係。伊格內修斯曾是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的兼職講師，現任「未來外交」項目的高級研究員，而伯恩斯正是「未來外交」項目的開創者。其工作上的合作以及對外交領域國際事務的見解會有所交融。

伊格內修斯是美國記者、小說家，擔任《華盛頓郵報》的副主編和專欄作家。他曾公開發表評論文章指出，特朗普鼓吹「中國威脅」、「中美脫鈎」等言論，這樣一味激進的破壞中美關係，只會適得其反。中國和美國就像雙胞胎一樣，彼此需要，倉促分離對彼此都有傷害。與此同時，他也指出了美國對當今的中國並不存在任何的軍事優勢。

不過，他對中國的科技企業實力的認知和評價較低，例如他認為華為公司是一家效率低下的生產商，而且5G技術會很快被美國、日本等研發的新技術替代。

4、達蒙・威爾遜（Damon Wilson）

達蒙・威爾遜在伯恩斯「朋友圈」影響力排在第十九位。威爾遜是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ED）的總裁兼行政總裁，同為美國外交專家的伯恩斯與威爾遜，在工作經歷上頗有共通之處。伯恩斯和威爾遜都和北約方面有着不解之緣，伯恩斯曾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美國常駐代表，而威爾遜曾擔任大西洋理事會的副主席。更值得一提的是，威爾遜以前有過在國務院「中國事務部」以及美國駐北京大使館的工作經歷，對中國有着更清晰直觀的了解，他的一些觀點和動作或許會對伯恩斯產生一定的影響。

過去二十多年來，威爾遜幫助制定了美國在北約和美歐關係方面的戰略及國家安全政策。不過威爾遜常年將俄羅斯和中國視為「21世紀的主要地緣政治挑戰」，主張要加強民主聯盟以應對安全挑戰，他聲稱「如果沒有強大的北約，就不可能有成功的戰略來對抗普京的侵略。」

5、Red Sox（波士頓紅襪隊）

波士頓紅襪，是一支位於波士頓的職業棒球隊，隸屬於美國職棒大聯盟的美國聯盟東區，在球隊110年的歷史上共拿過7次世界大賽冠軍。伯恩斯是波士頓紅襪隊的超級粉絲，他同樣也是新英格蘭愛國者隊的超級粉絲之一。伯恩斯時常會在賽後抒發一些對比賽的看法和情緒，作為體育迷，除對NFL和紅襪隊的熱忱之外，他也會關注籃球、足球、網球等體育項目，並常在社交媒體中發表一些觀點。

美國總統拜登上台以來，一方面強調與中國在地緣政治、經貿和科技領域的絕對競爭乃至對抗，一方面中美關係也在局部出現緩和、對話的跡象，例如美國在氣候治理、朝鮮問題、阿富汗局勢、俄羅斯和烏克蘭危機等議題上希望與中國合作，加上中國政府希望中美關係早日重回正軌，這顯示美國在部分領域或將真正把中國當做發展進程中的夥伴，而不是權力遊戲中的敵人。

我們參考中美兩國態度、最新形勢，並結合上述對伯恩斯有關「伯恩斯將向中國持續施壓的十大領域」、「情緒分析模型分析中國內地輿論、香港輿論對伯恩斯的態度」、「可影響伯恩斯的前20位朋友圈和關係網」的研究和分析之後，認為中國未來可有針對性採用多個舉措，通過進一步與作為中美關係關鍵人物的伯恩斯進行深入交流和溝通，將有利於推進中美關係發展。

例如，中國相關部門未來若能更加友好對待伯恩斯，通過他向美方轉達改善關係的信息，以及中國的學術機構和高校也能邀請伯恩斯前往講學和座談，真誠交換意見，使他感受到中國的友好情感，以及中國有關方面能夠向他更加誠懇地說出中美雙方的分歧與合作方向等措施。我們認為，雖然美國不會改變其對華的既定政策，但同時與中國交惡恐難以持久。我們始終相信，中美雙方合則兩利，斗則俱傷，衷心希望伯恩斯在擔任美國駐華大使期間，能為中美關係改善作出努力。畢竟，「地球足夠大，容得下中美各自和共同發展」！

作者：海南大學「一帶一路」研究院國際數據與輿論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