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斯:美國必須「從根本上重新思考」其外交政策

撰文:外部來稿(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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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參議員桑德斯(Bernie Sanders)週一呼籲「美國外交政策要進行革命」,用「團結、外交和人權」取代「貪婪、軍國主義和虛偽」。

在《外交事務》雜誌上發表的 一篇長文(A Revolution in American Foreign Policy)中,佛蒙特州參議員桑德斯斷言,「早就該從根本上重新調整美國的外交政策了」,這一轉變首先要「承認二戰後兩黨共識的失敗,並制定以人權、多邊主義和全球團結為中心的新願景」。

這位民主社會主義參議員寫道:「如果外交政策的目標是幫助創造一個和平與繁榮的世界,那麼外交政策制定者就需要從根本上重新思考其假設。」, 「在無休止的戰爭和國防合約上花費數萬億美元並不能解決氣候變遷的生存威脅或未來流行病的可能性。它不能養活飢餓的兒童,減少仇恨​​,教育文盲或治癒疾病。它無助於建立一個共同的全球共同體,也無助於減少戰爭的可能性。」

桑德斯表示:「在人類歷史的這一關鍵時刻,美國必須領導一場基於人類團結和奮鬥人民需求的新的全球運動。」 「這場運動必須有勇氣對抗國際寡頭集團的貪婪,其中數千名億萬富翁行使著巨大的經濟和政治權力。」

桑德斯的文章審視了二戰以來的美國外交政策,並強調了華盛頓幾十年來發動的許多戰爭和侵略行為之間的共通點。

這位參議員寫道:「追溯到冷戰時期,兩個主要政黨的政治家都利用恐懼和徹頭徹尾的謊言,讓美國陷入災難性的、無法獲勝的外國軍事衝突。」他指出,美國領導的東南亞戰爭讓許多國家陷入困境。300萬越南人、柬埔寨人和寮國人以及超過58,000名美軍被殺。

桑德斯也強調了美國過去在伊朗、危地馬拉、剛果民主共和國、多明尼加共和國、巴西、智利或其他國家發動或支持政變,但「往往是支持殘酷鎮壓本國人民並加劇腐敗、暴力和貧困的獨裁政權」。

他寫道:「華盛頓今天仍在應對這種干預的後果,面臨許多這些國家的深深懷疑和敵意,這使美國的外交政策變得複雜並損害了美國的利益。」

桑德斯隨後進入了21世紀,當時喬治布殊政府為應對9/11襲擊,投入了「近200萬美軍和超過8萬億美元的資金用於『全球反恐戰爭』以及阿富汗和伊拉克的災難性戰爭。」——後者「建立在徹頭徹尾的謊言之上」。

他繼續說:

伊拉克戰爭並非偶然。美國以全球反恐戰爭為名,實施酷刑、非法拘留和「非常規引渡」,在世界各地抓捕嫌疑人,長期關押在古巴關塔那摩灣監獄和中情局「黑點」世界各地。美國政府實施了《愛國者法案》,導致國內外大規模監控。阿富汗二十年的戰鬥造成數千名美軍死傷,造成數十萬阿富汗平民傷亡。如今,儘管經歷了這些苦難和支出,塔利班仍重新掌權。

「我希望我可以說,華盛頓的外交政策機構從冷戰和全球反恐戰爭的失敗中汲取了教訓。」 桑德斯寫道:「但是,除了一些值得注意的例外,事實並非如此。」

「光是過去十年,美國就參與了在阿富汗、喀麥隆、埃及、伊拉克、肯亞、黎巴嫩、利比亞、馬里、毛利塔尼亞、莫桑比亞、尼日爾、尼日利亞、巴基斯坦、索馬利亞、敘利亞、突尼斯和也門的軍事行動。 」他指出「隨著華盛頓與北京的緊張關係加劇,美國軍隊在80個國家維持著約750個軍事基地,並正在增加其海外存在。與此同時,美國正在向(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領導的以色列提供數十億美元的軍事資金,而他則在消滅以色列加沙。」

桑德斯說:「美國對華政策是失敗的外交政策群體思維的又一例證,這種群體思維將美中關係描繪成一場零和鬥爭。」「 對於華盛頓的許多人來說,中國是新的外交政策怪物——一種生存威脅,這證明五角大樓預算越來越高是合理的。」

桑德斯回顧了他兩次民主黨總統競選的一個主要主題,他認為「經濟政策就是外交政策」。

他說:「只要富有的公司和億萬富翁仍然控制著我們的經濟和政治體系,外交政策決策就會以他們的物質利益為指導,而不是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口的利益。」

「這就是為什麼美國必須解決史無前例的收入和財富不平等帶來的道德和經濟憤怒,即地球上最富有的1%的人擁有的財富比底層99%的人還要多——這種不平等使得一些人擁有數十套房屋、私人飛機,甚至整個島嶼,而數百萬兒童卻挨餓或死於容易預防的疾病。」

桑德斯寫道:「外交政策的這一轉變的好處將遠遠超過成本。」 「美國必須認識到,我們作為一個國家的最大力量不是來自我們的財富或我們的軍事力量,而是來自我們的自由和民主價值觀。」

他補充說:「從氣候變遷到全球流行病,我們這個時代最大的挑戰將需要合作、團結和集體行動,而不是軍事主義。」

原文"Bernie Sanders Says US Must 'Fundamentally Rethink' Its Foreign Policy" (18/3/2024)刊登於Common Dreams,香港01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