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中國影響力」等於惡意滲透？台科學調查淪政治打手

台灣民間團體「台灣民主實驗室」（Doublethink Lab）研發衡量中國影響力標準（中國指數，China Index）4月25日上線公開，在第一波納入評估的36個國家與地區中，柬埔寨、新加坡和泰國被評為受到中國影響最大的三個國家，而波士尼亞、哥倫比亞和巴拉圭則被評為受影響最小，台灣則名列第九位。

台灣民主實驗室理事長沈伯洋在系統頁面上線的同日，於個人Facebook表露心跡，稱「大家總是說台灣被中國『滲透』很嚴重，但嚴重到底是在哪一個方面？跟其他國家比起來又如何？這聽起來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卻非常難回答，因為沒有一個一致的標準可供大家參考、討論，導致大部分的時間變成各說各話」。

沈伯洋自言，為了在一個需要民主結盟的時代應對中國「滲透」，「台灣民主實驗室」決定研發一套衡量「中國影響力」的標準；該調查前後歷時一年半，終於在4月25日上線。目前第一波有36個國家與地區參與，預計年底會有80個國家，然後逐年更新。所以現在是第一名的國家，之後未必是第一名。

該份調查將中國影響力區分九大層面進行分析，包含媒體、學術、經濟、社會文化、軍事、執法、科技、政治、外交。每一個層面都設計11個指標，所以總共有99個指標。11個指標可以粗略分成三個層次：跟中國的接觸、來自中國的壓力和其所產生之效果。因此，該網站既有總排名，也有不同層面的排名，以及不同層次的百分比；例如媒體被中國影響的單項排名，台灣即站到了首位。

「中國指數」調查時間從2021年3月至8月。報告顯示，在評估的 36 個國家與地區中，受北京影響最大的前10名，排序分別為柬埔寨、新加坡、泰國、秘魯、吉爾吉斯、菲律賓、塔吉克、馬來西亞、台灣、澳洲。

細究受中國影響綜合排名的前三國家，清一色位於東南亞。依該機構設定之指標，第一的柬埔寨主要受影響的是執法領域，其次是軍事與外交層面。排名第二的新加坡，科技領域被專家認為是受到中國影響最嚴重的地方，其次是學術與經濟方面。第三位的泰國，軍事及執法領域則受影響較明顯。

在東亞的台日韓方面，台灣在媒體圈與社會兩項領域的分數尤其突出，位居全球受到中國「不當影響」最深的第一名。根據「中國指數」的定義，媒體領域檢視各國媒體針對與中國相關議題的公開辯論和報道呈現方式如何受到操弄，而社會領域則關注各國境內親共組織的創建與發展。「台灣民主實驗室」給出的解釋是兩者調查主題皆聚焦在中國的軟實力（sharp power）宣傳。

至於韓國綜合排名列第12位，受影響領域主要在經濟、執法領域、本土政治與外交；日本則相對受北京影響要小，綜合排名來到尾段的第28名，主要受影響層面表現在社會、學術與外交政策。

「台灣民主實驗室」今近推出的這份調查一出，立即受到包含台灣媒體與在台的中國研究學界關注，相關討論聚焦在該調查如何以具體數值量化過往流於抽象的影響力。針對外界質疑相關定義與測量，諸如何謂「中國」？何謂「影響力」？何謂「中國影響力」？測得各國分數上的差距當如何理解等問題，沈伯洋自言「差一分比較不好講，比較應該看的是不同領的指數，比如說媒體、軍事，這樣才知道是哪一方面」，但直接強調了「主要是要激起大家的意識，很多國家對中國的作為是『沒有感覺的』，這種事會讓台灣在國際上處處碰壁。唯有大家都了解這件事情，台灣的處境才改變的基底」。

與此同時，「台灣民主實驗室」執行長吳銘軒在一場發布會的發言更是不掩飾其調查夾帶強烈的意識形態目的，稱「中國指數」旨在調查中國對他國施加的惡意影響力，以及中國散播的虛假訊息宣傳所造成的影響。「該調查希望能提高全球對相關問題的理解和認識，並且讓國際政治學者、中國問題專家和各國的政策制定者了解到中國影響力滲透的嚴重性。」

總的來說，在「台灣民主實驗室」相關人士高舉研究目的、公開調查方法，乃至於解釋指標設定等，多有為這份中國影響力調查進行科學充值的努力，從學術的角度來看，也另闢一條提供討論共通性的蹊徑。

但在研究動機滿溢不加掩飾的意識形態，諸如過往被視為中性的「影響力」一詞，在機構與調查對中國懷抱敵意的立場下，其所謂的影響力實則同於「不當影響」與「滲透」等絕對價值主觀的負面意涵，強烈提示各界對中國滲透的警醒才是該調查實際的研究目的，致科學在貌似理性的量化之後，依舊為政治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