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毅談台灣總統府維安遭批 真實情況如何?

撰文:陳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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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總統選戰進入倒數,各式各樣的聳動政治動作不斷出現。前立委邱毅在電視媒體上,暢談有關台灣總統府的維安細節,認為其不堪一擊,引起台灣國防部敏感神經,認為邱毅此舉「不可取」。後又有台北市長柯文哲,從安全維護觀點上,看台灣總統府是否可以遷移至台北市郊軍事區大直地方,也遭到批評。台灣總統府的維安問題,這幾天成為台灣政壇熱議的焦點,但是雙方觀點都流於政治仇恨動員,是否反映出部份的困境與現實,其實在專業上頗有討論空間。

台灣軍方的「固安計畫」每年更新,近年尤其密切與美軍協作互動,隨着威脅上升而修改計畫。此計畫是防衛台灣大戰略的重中之重,屬於軍事高度機密,外人無法窺探。而「固安計畫」中最重要的部份,就屬於台北政軍經中樞的衛戌任務,每年都會舉辦「萬鈞操演」實踐計畫中的所有步驟,而後再檢討缺失、改進計畫。陳水扁、馬英九到蔡英文時代,「萬鈞操演」年年上演,代表軍方重視台灣總統府的衛戌,防止解放軍「斬首戰」的施為,是保衛台灣最重要的一環。外界、尤其是美方一般分析認為,只要台灣總統府成功遭到「斬首」,台灣軍民「秒投降」的劇情,會真實上演。

「反斬首戰」一向都是台軍「固安計畫」重點中的重點,每年都會演練、修正。(陳宗逸/多維新聞)

事實上,台灣總統府是否適合擺在目前這個位置,從戰略和戰術上來看,都是相當危險的,不容質疑。其一,該建物是一棟獨立建築,四面環繞狹窄的車道,前庭有廣闊的停車場可供特攻作戰進行戰術縱深的建立,不利於防守方的自衛。其二,總統府建物附近周圍沒有任何武裝定點,近期憲兵202指揮部將總部移至總統府建物後方的紅樓(國防部舊址),以示重視總統府建物維安,但是指揮部並無重裝甲裝備,更無旋翼積等重武裝,更無防空武器,此空洞未來雖會由美國售台的300枚肩扛式刺針飛彈(Stinger)彌補,但是此僅為點防空武器,雖機動性高,但是成功率低。

台灣總統府周邊,缺乏有效的防空武器火力,部署有復仇者系統(8聯裝刺針飛彈車)的陸軍關渡師,距離台北總統府建物,遠至17公里,緊急狀況時緩不濟急。(陳宗逸/多維新聞)

環顧世界其他案例,如美國白宮,也是獨立建物,但是除了華盛頓特區被列為禁航區、除了美國總統專機外,不準任何航空器接近。而白宮守衛雖由財政部密勤局(Secret Service)負責,但是白宮在附近建物頂層,都怖建有國家先進防空系統(NASAMS),使用陸射型先進主動中程飛彈(AMRAAM)和陸射先進響尾蛇飛彈(AIM-9X)混搭,採用哨兵(AN/MPQ-64 Sentinel)相位陣列雷達指揮,供給白宮衛戌任務幾乎是滴水不漏的設計。

而白宮草坪寬闊,防衛縱深良好,對於攻擊行為能夠有效阻擋在縱身之外。而離白宮13公里處,有美國火力最強大的安德魯聯合基地(Joint Base Andrews),除了空軍1號專機外,停滿大量空軍、海軍陸戰隊戰機以及部署有特殊部隊,是白宮衛戌的終極防線。

美國白宮周邊,使用國家先進防空系統(NASAMS)保衛領空,還有強大的安德魯三軍聯合基地近在13公里周邊,隨時實施強大的白宮保衛戰。(Raytheon)

反觀台灣總統府周邊,雖有距離不到4公里的松山機場,但其屬於民航機場,進駐的機隊僅有台灣空軍專機隊,並未有攻擊直升機、特種任務機等部署。由於松山機場的商用性質,軍事防衛效能差,甚至在兩岸三通之後,松山機場反而成為解放軍特攻作戰的可能發生處。解放軍在2008年6月18日,已經公開在河北省石家莊機場進行過「航空應急投送演練」,主要課目就是學習前蘇聯特種部隊作法,由特種部隊搭乘民航機偽裝降落,直接佔領機場發動攻擊。這在1968年「布拉格之春」運動和1979年前蘇聯入侵阿富汗時,都曾經成功使用過。故撤除松山機場的議論,在台灣政壇一直不曾削減,只是礙於政治上的矛盾,此防禦軟肋一直存在。

唯一擁有保衛台灣總統府周邊的重裝部隊陸戰66旅,缺乏先進的高速裝甲載具和空中武力,面臨斬首戰時幾乎沒有效能。(陳宗逸/多維新聞)

而離台灣總統府最近的重裝備武裝,包括位於桃園市龍潭區的陸軍特戰指揮部所屬AH-64E阿帕契攻擊直升機、以及配備UH-60M黑鷹直升機的陸軍特種作戰部隊,距離台北市總統府約40公里,遠較白宮至安德魯空軍基地要遠數倍,火力支援緩不濟急。

此外,號稱要「衛戌台北」的台灣海軍陸戰隊66旅,部署在新北市林口高地和桃園市龜山區之間,距離也約40公里。此外,陸戰隊66旅缺乏先進的裝甲車輛和重型火炮,僅擁有台灣陸軍汰換掉的裝甲運兵車和老舊的M-60A3 TTS主戰車,要馳援台北市區,恐怕問題不少。此外,陸戰66旅有一個加強營部署在台北市郊北投復興崗營區,該地要到達台北市區,也需要13公里距離,加上來往之間的車道狹窄,缺乏機動性高且先進重裝備的陸戰66旅,是否能夠有效「反斬首」,問題相當大。

而包圍在台灣總統府四周的軍事單位,僅剩下憲兵部隊。雖然擁有云豹甲車、未來也會率先配備具備30公釐機炮的車型、和率先購配紅隼反坦克火箭,但要形成有效戰力,恐怕在2022年前都還未能成真。除此之外,國安局特勤中心人員,雖然負責衛戌總統府核心安全部份,但是僅配備輕武器,對付斬首戰,幾乎無法應付。

台軍憲兵與海軍陸戰隊,在總統大選前,不斷進行實彈演練和城鎮戰相關訓練,頻率較往年都高。(陳宗逸/多維新聞)

故此,邱毅所言,台灣總統府周邊缺乏重武裝防衛,宛如孤島,這部份上是事實,只是聽在台灣軍方耳裏,難免自覺失職刺耳。而柯文哲認為總統府應該搬到軍事基地林立的大直區,則有戰術上的象徵意義,在大直區設置總統府,將總統官邸等建物整並至軍事區,則在緊急狀況發生時,總統可如電影中描寫美國總統一般,隨時進入防禦堅實的地窖指揮中心指揮作戰、甚至發表電視、電台、網路緊急談話,穩定軍民浮動之心,也是一種有效的解決問題方式。此外,大直位於美國在台協會(AIT)租期99年的堅強堡壘式建築旁邊,也象徵了一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