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從來不戴泳帽的少女飛魚 自小患怪病 煉就爭勝心與同理心
世界青少年游泳錦標賽周一(4日)在以色列展開,在女子200米混合泳賽道上,17歲美國泳手Leah Hayes或許有點特別,她不會戴上泳帽作賽,「我想讓大眾對圓禿(Alopecia)有更多認識」——
是的,她七歲患上圓禿,小學四年級決定不再以假髮示人,禿頭從此成為她的標記,她卻因此學懂欣賞自己、擁抱自己,更要以同理心善待別人。
Leah Hayes於13歲已登上著名美國體育雜誌《Sports Illustrated》兒童版的封面,獲選為2018年的年度兒童運動員,她沒有一絲頭髮,就連眉毛都沒有。她7歲時被診斷出圓禿(Alopecia),最初是局部脫髮,後來全身所有毛髮都甩掉,頭皮從此光禿禿。
「當時我才7歲,對醫生的話沒有一點感覺,也不知道這個病會怎樣影響我一生。但現在回想,我因為這個病而得到許多機會,認識不同的人,我為這個病而感恩。」
Leah輕鬆瀟灑,但非空口講白話。雖然她小時候曾經戴假髮上學,但小學四年班就決定不再遮遮掩掩,哪怕同學可能拿她的光頭開玩笑,她仍堅持以真面目示人,「我自小好動,小息時會爬『馬騮架』,跑跑跳跳,曾經幾次掉下假髮,學校也開始有傳言」。小女孩的勇氣,原來來自游泳隊,當時她已是泳隊一員,但發現要在假髮上再戴泳帽十分困難,於是她把心一橫,游泳時不戴假髮,「泳隊沒有人因為我禿頭而討厭我,大家喜歡的是我,不是我的頭髮。游泳令我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病」。2015年11月12日,Leah決定在全班同學面前擲掉假髮,向大家解釋自己患了怎樣的病;五年後的同一天,她在Instagram發了一則五周年的帖文,感激當年的同班同學接納她、愛護她,令她深信丟掉那個「非常漂亮但極不舒適」的假髮,是人生最正確的決定。
昔日那個小飛魚,今天已是美國國家隊一員,她的標記不只一個禿頭,更是2022年世界游泳錦標賽一面女子200米混合泳銅牌。但在世錦賽之前,她於同年4月診斷出足踝壓力性骨折,從醫生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她即時落淚:「我的賽季完了嗎?我還能比賽嗎?」幸好她仍趕及在全美選拔賽中康復,更脫穎而出獲得世錦賽資格,否則她就不會跟偶像莉迪姬一樣,成為國家隊成員,2分08.91秒的青年世界紀錄,也不會在那場世錦賽誕生。
「東京奧運的全美選拔賽,我只游出2分12.89秒,無法入選奧運代表隊;一年之後,我就成為世錦賽獎牌得主。那場奧運選拔賽,其實我非常失望,但我相信只要堅持下去,我的時代終會來臨。」
「相信」成為Leah的最大力量,運動生涯如是,人生也如是。她相信自己的價值並不在於三千煩惱絲,「因為我就是我」,也因此知道要以同理心善待身邊人:「我們看到的,只是別人的表面,對方背後經歷了什麼、內裏克服了什麼,其他人真的不會知道。所以,多點欣賞和關心,少點批評和質疑,真的很重要。」
的確,Leah從扔掉假髮那天開始,直到今天能在全世界面前昂首闊步,踏上世界錦標賽的起跳台,當中經歷了多少心理關口?站在山頂的人,從來不應忘掉走在山腳的掙扎與困惑。下周一展開的世界青少年游泳錦標賽,Leah期望再次游出屬於自己的時代,作為觀眾,我們送上掌聲,因為她那可貴的鬥心,還有可愛的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