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馬從「新比利」到遠走沙特　令人惋惜的一代球王胚子｜轉會專題

31歲的尼馬（Neymar）今夏離開歐洲球壇，順金元潮流，轉投沙特阿拉伯球會希拉爾。看到這則消息，心裏淡然，雖不感意外，但也不禁嘆息。天賦潛質極高的尼馬，最終也無法達到當年大眾期望的高度。

2010年，尼馬開始為球迷熟悉。儘管巴西在那屆世界盃8強止步，但球迷對「森巴軍團」的未來充滿希望，因為他們預見到一位新的王者降臨。18歲的尼馬在山度士出道一年，展現出無比才華，那腳法、技術、風格以及想像力，根本就是奔向「球王」名銜的新星。

在巴西球員也愈來愈「歐化」的潮流上，尼馬這種充滿森巴味的踢法，更值得球迷憧憬。

比起卡卡，尼馬更像朗拿甸奴。他的踢法很有娛樂性，喜歡炫耀腳法，在實用與華麗之間，他傾向漂亮精彩的一邊。尼馬獲得「新比利」的外號，這個也是外界對他的期許，其潛質上可達比利的水平，差極亦能並肩卡卡、細哨。

那年頭，球壇剛進入「絕代雙驕」時代不久，美斯及C朗拿度風華正茂，處於事業之巔。不過，球迷期待尼馬登陸歐洲，挑戰美斯、C朗拿度的地位。這位兩屆南美足球先生，終於在2013年成為巴塞隆拿的球員。

加盟巴塞，是個不錯的決定。一來，巴塞足球充滿拉丁味道，有利南美球員適應歐洲足球，羅馬里奧、朗拿度、朗拿甸奴等巴西一代巨星都曾在巴塞效力。二來，尼馬可以在美斯身邊學習及成長，不用獨自承受整支球隊的期望壓力。

當年，朗拿甸奴帶美斯出道，之後，輪到美斯帶尼馬揚名，那會是多麼美好的傳承故事。

2014年，森巴球迷引頸以待，尼馬首度領軍，在本土出戰世界盃。巴西分組賽以首名晉級，淘汰賽接連踢走智利及哥倫比亞。不過，在8強對哥倫比亞一戰，尼馬遭對方飛膝撞傷腰椎，淚灑球場，無緣餘下賽事。結果，在尼馬缺陣下，巴西4強對德國吞下歷史性的1：7大敗。

不要緊，尼馬才22歲，還有很多機會。

在巴塞，尼馬與美斯及蘇亞雷斯組成令人聞風喪膽的「MSN」組合，這個也可能是球壇史上最恐怖的三叉戟組合，贏盡錦標。尼馬在左路專注發揮他的進攻才華，突破力極強，也能入楔埋門，逐漸成長為球壇第三人，僅次美斯及C朗之下。

當時看來，尼馬遲早可以接班美斯，成為巴塞的下一任掌舵人。他也被視為90後球員的代表人物，最有機會打破美斯、C朗壟斷的新一代。

2017年，轉會市場風雲色變，巴黎聖日耳門開出史上最高的2.22億歐元轉會費，滿足到尼馬與巴塞合約的違約金，買斷這位正值盛年的巴西球星。儘管近年球壇轉會費通脹加劇，但仍未有人破到尼馬這個轉會費紀錄。

那時候都能理解尼馬的選擇，美斯毫無下滑跡象，若果尼馬有雄心壯志挑戰美斯及C朗的地位，就必須另覓球隊，成為帶頭大哥，率隊揚威。留在巴塞，無論球隊取得多麼震撼的成就，贏盡掌聲的首先一定是美斯，之後才到尼馬。要走出美斯的陰影，獨立成長起來，轉投球壇新貴巴黎聖日耳門是合理的。

這個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不知尼馬當時是不是這樣想。

又或者，尼馬純粹是被卡塔爾的石油資金吸引。據球員薪酬統計網站Capolpogy的數據，尼馬在巴塞最後一季的人工約1374萬歐元，而在巴黎聖日耳門首季的人工則為2382萬歐元。加薪73%，每年賺多1000萬歐元。

在巴黎聖日耳門，尼馬的表現真的不如預期，經常在下半季關鍵時候受傷，而PSG大灑金錢都未能贏得歐聯冠軍。尼馬欠缺的不是足球技術，而是領導球隊的意志及決心。

美斯及C朗可以成為隊友的倚靠，在逆境時他們可以幫助球隊。然而，尼馬呢？在PSG最需要他的歐聯淘汰賽，年復年，他發揮了什麼出來？後來，PSG先借後買麥巴比，再簽美斯，尼馬彷彿被邊緣化。

可能是球隊的問題，感覺尼馬在巴西國家隊踢得認真出力得多。然而，在一個月內踢完的世界盃，運氣與實力缺一不可，踢得盡力也不代表有成績。在2018及2022年的世界盃，巴西都在8強出局。

去年世界盃，尤其是對克羅地亞一戰，終於在尼馬身上看到一點領袖氣質，奮力去帶領球隊爭勝，可惜未竟全功。或者領袖氣質真的需要用年月浸出來。三十歲後的尼馬，難道可以更上一層樓？

不過，在這個夏天，他選擇離開歐洲，與希拉爾簽約兩年。這代表，他放棄了未來兩年金球獎的爭奪。當然，不能排除兩年後33歲的尼馬回歸歐洲，如美斯般愈老愈妖，踢出巔峰，再在3年後以34歲之齡為巴西捧走大力神盃……只是這個可能性大嗎？

尼馬在PSG效力了6個球季，不見得他有重大突破，甚至慢慢退出球壇第3人之爭。打破美斯及C朗壟斷的，還是80後的老鬼如莫迪歷及賓施馬。如今，還未有90後球員贏過金球獎，說不定接下來終結80後球員稱霸的，直接會是00後的艾寧夏蘭特。

儘管尼馬的成就未達當初的期望，但他賺到的錢可能超出預期。據《天空體育》報道，他在希拉爾的年薪高達1.5億歐元，是他在PSG的人工6倍。他兩年賺3億歐元，加上商業收入及獎金，分分鐘達4億歐元，比起他之前在歐洲球壇打滾10年還要多。

一切都是選擇。

球迷始終不能將自己的意志加諸在球員身上。

或者對尼馬而言，金球獎不是最重要，做不做到巴西球王也是隨心，或者踢得輕鬆開心，賺到最多的錢，才是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