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體|騰訊拍陸劇版《三體》撼Netflix!兩個版本一樣嚇怕原著粉?
【三體/Three Body/騰訊/Netflix】至少《三體》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從2009年就開始醞釀的《三體》影視化進程,十年間的所有進展,大概還沒有過去的一周來得多。10月底,Netflix公佈了劇版《三體》的首批演員陣容。
雖然集結了Marvel和《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等頂級IP的陣容,但因為大多不是亞裔面孔,引發質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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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5天,騰訊視頻就放出了中國產《三體》劇集的首個預告,頗有些正面對決的意思。僅憑短短3分鐘的預告片,還很難判斷完整劇集的水準。但清一色的中國演員,讓不少人直呼“選角已經贏了”。
有觀眾直接喊話騰訊:“爭點氣,可別輸給Netflix。”對於《三體》的影視改編,難怪大家會擔憂和較勁。畢竟,它不僅承載了書迷的無限期盼,甚至已經成為了當代中國的一個文化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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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英文版於2014年出版後,在全球各地受到熱捧。美國前總統奧巴馬(Barack Obama)讚揚它“極富想像力”;朱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在Facebook上向粉絲力推此書;占士金馬倫(James Cameron)稱它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中國科幻作品。
2015年,《三體》贏得了有著“科幻界的諾貝爾獎”之稱的雨果獎,也讓劉慈欣成為了首位獲得該獎的亞洲作家。小說最終以26種語言發行,在全球售出了近900萬冊。
盛譽之下,各類電影版《三體》、劇集版《三體》卻屢屢崩盤,多次在報備後夭折。其中聲勢最浩大的,莫過於由張靜初、馮紹峰主演的電影,原定在2016年上映,最終卻無限延期,直至杳無音訊。
如今,《三體》要搬上螢幕的消息,終於不再是“狼來了”。雖然騰訊和Netflix的兩個版本都飽受爭議,但它們的出現,至少讓我們看到了這部“中國第一科幻IP”落地的希望。
一、騰訊 VS Netflix,神仙打架還是菜雞互啄?
騰訊和Netflix拍《三體》,就像東西方最頂尖的學生在不同考場中寫同一篇命題作文。雖說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但對比在所難免。而根據目前的進度,雙方似乎都沒能交出令人滿意的答卷。
Netflix版《三體》班底豪華,配置堪稱頂級。第一季第一集由香港導演曾國祥執導,為全劇奠定基調。曾國祥是曾志偉的兒子,被視為陷入低谷的香港電影的希望。他的代表作《七月與安生》、《少年的你》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年紀輕輕就拿到了金像獎、金馬獎的雙項最佳導演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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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遊戲》編劇David Benioff和D.B. Weiss將作為主筆,和劉慈欣一同創作劇本。DB兩位不吝對《三體》的讚美之情:“劉慈欣的三部曲是我們讀過的最宏大的科幻小說系列。我們期待用接下來的人生,將這個史詩般的作品呈現在全球觀眾面前。”
《星球大戰:最後絕地武士》(Star Wars: The Last Jedi)導演雷恩強生(Rian Johnson)、《神探白朗:福比利大宅謀殺案》(Knives Out)製片人拉姆伯格曼(Ram Bergman),也將以監製身份,加入項目製作。
不過,看到這樣的陣容就高呼“Netflix出品,必屬精品”,也言之尚早。《權力遊戲》雖然和《三體》同屬鴻篇巨制,但兩位編劇可是劇迷的“仇人”。自第五季失去原著支持後,《權力遊戲》急速走向爛尾,暴露了DB兩位能力上的不足。而更為內地觀眾詬病的,是演員的華裔濃度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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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批公佈的12人,包括《奇異博士》Benedict Wong、《紅樓夢》周采芹、《權利的遊戲》John C. Bradley及Liam Cunningham、《保衛奇俠》Jovan Adepo等。演員的資歷無可指摘,但卻沒有幾位是華裔。這和原著的劇情、時代背景都出入較大,難免讓人擔心“變味”。
而反觀騰訊,主演全員中國臉,氣質也符合大家對小說的想像。張魯一飾演物理學教授汪淼,於和偉飾演員警史強,李小冉飾演申玉菲,林永健飾演常偉思,都是口碑不錯的實力派演員。最出彩的當屬老年葉文潔,由陳瑾扮演。
當她冷冰冰地說出那句經典臺詞“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三體”,語氣和神態,簡直堪稱葉文潔本潔。穩妥的選角和忠於原著的臺詞,的確讓很多書迷興奮不已。
但對於普通觀眾來說,《三體》的預告片CG感太重,邏輯也比較混亂,並不符合大家對“科幻巨制”的期待。尤其是人類對外星文明的認知建立過程,在原著中通過電腦遊戲展現。而這一關鍵內容,在預告片中幾乎完全缺席。
一閃而過的幾個鏡頭,也在特效上露了餡。好不容易盼來的《三體》劇集,兩個版本各有所長,卻都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難怪很多觀眾感歎:“如果能用騰訊的演員,配合Netflix的製作,那就完美了。”
二、難以具象的科幻概念,水土不服的中國故事
不出意外,兩版《三體》都會從小說的第一部拍起。故事講述了1940年代出生的女科學家葉文潔在目睹父親慘遭迫害後,對人性萬念俱灰,因而寄希望於文明程度更高的三體人,向他們發出信號,希望他們前來佔領地球。此後幾百年間,儘管雙方實力懸殊,人類還是想出各種對策,與三體人展開了漫長的搏鬥。
《三體》影視化之所以如此艱難,在於劉慈欣對科幻場景的抽象描摹,很難用具象的畫面展現。被譽為神作的《星際啟示錄》(Interstellar),其Hardcore之處,僅僅在於“蟲洞穿越”和“五維空間”這兩個概念。而能將這兩點視覺化呈現,已經讓觀眾倍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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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三體》中,這類“點子”更多、更密。騰訊預告片中出現的“古箏行動”(用納米線切割巨型遊輪),在小說裡,已經不算多麼難拍的場景了,畢竟這只是應用技術層面的想像。
而從“三維”世界走進“四維”空間,又或是將整個太陽系“二維化”變成一張畫,都超出了我們對世界的基本理論認知,也對特效技術提出了挑戰。
這也是為什麼,當占士金馬倫告訴劉慈欣,自己最想看到的中國科幻片是《三體》時,劉慈欣有些為難。“嗯……《三體》……我倒是希望拍一些在視覺和故事上比較容易實現的。《三體》依據現在的經驗和能力,可能有點困難。”
而對於外國團隊來說,改編《三體》還會面臨另一重難題:難以逾越的文化隔膜。且不提小說的第一部根植於中國時代背景,甚至出現了秦始皇、紂王、墨子等歷史人物。如果對中國文化理解不深,恐怕很難拍出精髓。
除了這些表面上的“中國元素”,《三體》的精神核心,也是一個有著民族底色的“中國故事”。整部小說,就是一段人類對抗三體人入侵的史詩。而貫穿小說的“黑暗森林”理論,是劉慈欣提出的“宇宙社會學”的基石。簡而言之,宇宙就像暗無天日的叢林,資源有限、弱肉強食。
如果有人在黑暗中點起火把,向其它文明發出信號,結果只會是暴露自己的位置,瞬間被更強大的文明消滅。這一理論冰冷、殘酷,簡直將社會達爾文主義發展到了天文級別。
加拿大科幻小說家羅伯特索耶就曾感歎,《三體》創造出富有侵略性的外星文明,和他的觀念很不一樣。作為“心態放鬆”的加拿大人,他習慣於“在故事裡設計友好的外星人形象,讓他們和地球人在和平和繁榮中緊密團結”。但中國觀眾卻很能理解劉慈欣的“冷酷”。
《三體》的故事與其說黑暗,倒不如說是一種植根於民族精神的憂患意識。而當力量對比懸殊時,人類想出了“面壁”的自救計畫,以古老的東方智慧進行抵抗。這一系列文化隱喻,移植到西方土壤中,可能會水土不服。從這一點上來說,大家擔心Netflix“魔改”,並非空穴來風。
三、一個美好的起點
目前,騰訊和Netflix都沒有交出最終的作業,我們也不必過度憂慮。《三體》的影視化雖然困難重重,但歸根結底,仍是一件利大於弊的好事。在全球範圍內,Netflix的影響力不言而喻。
前段時間爆紅的《魷魚遊戲》,雖然算不上韓國頂尖的精良作品,但對於韓國的文化輸出,無疑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木頭人、彈珠、椪糖,都成了風靡世界的遊戲。雖然這樣的成功很難複製,但能讓更多人看到《三體》、瞭解中國前沿的想像力,總歸是值得期待的。更何況,就算兩版《三體》都改編失敗,科幻也並不會因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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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熱映的電影《沙丘瀚戰》(Dune),原著也是科幻小說史上殿堂級的作品。因其複雜和宏大,被稱為“最不可能被拍攝“的作品。《沙丘》和《三體》可以說是同病相憐,不只一位名導演曾在它的影視化歷程中失敗。
導演佐杜洛夫斯基(Jodorowsky's Dune)在1977年籌備拍攝《沙丘》,但最終未能成功,只留下一部講述他構思電影過程的紀錄片。1984年,導演大衛連治(David Lynch)拍攝了《星際奇兵》(Dune),票房口碑雙輸,大衛連治至今不願提及這段“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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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星際奇兵》的難產從某種程度上促使了《星球大戰》的成功。前者雖然以失敗告終,卻成為了後者的靈感來源之一。而今天,等了半個世紀,我們還是等來了一部製作精良的電影《沙丘瀚戰》。
因此,哪怕騰訊和Netflix改編的《三體》不盡如人意,也是一個值得慶賀的起點。至少,《三體》終於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文、編輯/stawb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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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資訊來自New York Times、WSJ、N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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