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sh沉默警報》劇評︰豆瓣8.6分!寫真揭露傳媒界殘忍與不簡單
今年暑期檔,一部《從邪惡中拯救我》連續稱霸韓國票房榜三週,給尚未從疫情影響中復甦的東亞電影市場注入了一劑強心針。而臨近年末,它的主演黃晸玟,又在小熒幕上掀起了一波浪潮。暌違電視圈8年之久,一出山參演電視劇,便拿下了JTBC近三個月來的最高收視記錄。首播收視率3.38%,在豆瓣也獲得了8.6分的好評,成為年度最佳韓劇的有力競爭者。這部劇集就是—— 《沉默警報Hush》。
《沉默警報Hush》,改編自同名小說,英文名《HUSH》,講述一群報社記者的職場生活。主演黃晸玟,青龍獎、大鐘獎雙料影帝。在人口只有5200萬的韓國,由他主演的電影卻有累計一億人次的觀看量,因此有著「一億演員」的美譽。這樣的電影界大人物,所選擇的作品自然當屬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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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的女主角,則由在亞洲家喻戶曉的超人氣女星林允兒飾演。偶像出身的她,去年憑藉《極限逃生》提名青龍獎,儼然已經成為一名美貌與潛力並存的合格演員。這一次的演技也絕不拖後腿,幾場喊戲令人印象深刻,成為推動情緒的關鍵。
在故事的開始,有65年傳統,號稱「國民輿論」的老牌報社《每日韓國》,迎來了四名實習生。大學畢業後第一次參加實習的李知秀(林允兒飾),座右銘是:雖然筆比槍強大,但飯比筆強大。被面試官問及為什麼想當記者時,她的回答直白灑脫:為了搵餐晏仔。在知秀看來,記者是不能說謊的職業,不說謊還能拿到月薪的職業是她對於記者一職的定義。
與初出茅廬的知秀不同,29歲的吳秀妍,實習經驗跟部長差不多,當記者是她一直的夢想。另外兩位一個是曾在美國讀書,30不到已有兩個碩士學位的洪圭泰;還有在YouTube做主播,證書和獎狀拿到手軟的姜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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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職的第一天,四個人站成一排,滿臉期待,以為等待他們的是隆重的歡迎,沒想到熱臉貼冷屁股,辦公室的前輩們只抬頭瞟了一眼,就接著忙起了各自的事情。
老練的秀妍馬上製造機會,去幫前輩打下手,其餘三個人也趕忙有樣學樣,投入了工作。一輪實習下來,所有部門都待了一遍,只剩下《每日韓國》官方指定流放部——網絡新聞部。這個部門每天的基本工作就是:選擇和公司發布的新聞不同的內容,將網上有點擊量的熱點東拼西湊,用複製貼上熱情地度過一天。
網絡新聞部的記者們,也成為了《每日韓國》的邊緣人,甚至不被其他部門看作記者。在這裡,有上班時間打遊戲升級的鹹魚,有一心只想撈好處貪小便宜的拜金女;有因人事變動而整日憤憤不平的老派前輩;有信奉「只要不被開除就是勝利」的佛系組長。
網絡新聞部部長,則是個業務能力一般,一心巴結局長以求升職的「糊塗蛋」,奈何局長比任何人都注重學緣和地緣,只器重與自己同門的、S大畢業的政治部部長。當然還有黃晸玟飾演的男主,韓俊赫——每日韓國官方指定釣魚人,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標題黨」。
一個小小的部門,濃縮了職場眾生相。也許是因為韓俊赫深諳「釣魚」之道,局長安排他對實習生進行培訓。提起他的大名,幾位實習生竟然都是一副久仰的表情。唯有李知秀,對他似乎不屑一顧。原來這位釣魚人也曾經是個傳奇人物。
他見習時期所發布的博客,鼓舞了很多年輕人的記者夢,秀妍便是其中之一。而韓俊赫本人卻因為6年前一次錯誤的報導,從此一蹶不振。本以為記者是當法律在政治權利和資本面前失去力量時,市民最後的堡壘;在飽受國民信賴的《每日韓國》,一定都是致力於挖掘真相、實現正義的新聞工作者。懷揣著新聞人的理想走進這裡,卻發現:在《每日韓國》,並沒有這樣的人。有的不過是苦苦掙扎的打工人,為了生計,對真相視而不見。
來看看韓記者的培訓內容:話題不是找出來的,而是製造出來的。此外,他還一臉得意地教授實習生寫無節操博眼球的諧音梗標題。實習生也學得挺快,幾節課下來已經個個都是優秀的標題黨了。實習期間其樂融融,就連局長也一臉真誠地說由衷希望四位實習生全部轉正,讓我們幾乎忘了職場中的殘酷。
這天,局長約韓俊赫單獨吃飯,席間兩人聊到了實習生轉正的問題。儘管韓俊赫一直在為吳秀妍爭取,局長還是以「不是名牌大學畢業生」為由,命令韓俊赫將她踢走。卻沒料到被屏風遮擋的隔壁包間裡,坐著的正是吳秀妍和另外三位同事。
地方私立大學畢業的吳秀妍,一心夢想成為記者。來到首爾,以實習生、合約工的身份,在各個新聞機構輾轉五年,到最後只剩下3000萬韓元的助學貸款和不確定的未來。本以為這一次多年的努力和屈辱終於得到了回報,卻還是因學歷的缺陷被拒之門外。秀妍實習的最後一天,在知道自己即將被辭退的情況下,還被前輩留下代值夜班。絕望的她,當天晚上從每日韓國的大樓上一躍而下。而為她送來夜宵的韓俊赫,恰好親眼目睹了器重後輩的生命消逝在自己面前。
畫風由輕快轉為悲慟,幾位主角身上所背負的沉痛前史,也隨之揭開。臨終前,秀妍通過網絡新聞發布了一封名為《No Gain No Pain》的遺書。遺書中道出了無數處境相同的人的心聲:自己所經歷的世界法則與書中所學到的和一直深信不疑的有很大差別。這個世界誘惑人們去相信夢想,卻沒想到自己在這樣的世界裡,僅僅是個飼料。任憑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推開通往成功的最後一扇門。
在另一邊,韓俊赫也有一扇無法推開的門。六年前,韓俊赫為所尊敬的前輩,電視台導演李龍民撰寫了一篇聲援報導,卻被上級篡改成了通篇的污衊,間接導致了前輩的自殺。那一天,他想向社長反應真相,卻被報社森嚴的等級制度攔在了門外——沒有門禁卡的人,無論從電梯還是安全通道,都無法敲開社長辦公室所在的15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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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俊赫因此從《每日韓國》的潛力之星,變為混吃等死的「垃圾記者」。而李知秀,則正是當年因為韓俊赫的那篇報導含冤而終的李龍民導演的女兒。六年前被一起自殺事件改變生命軌蹟的兩人,因為另一起自殺事件而再度產生連結。
秀妍的死,無疑給《每日韓國》帶來重大打擊,另一方面,卻也為報社製造了話題。公司網頁的點擊率比前一天高出了100%,#新聞社實習生#話題長駐熱搜榜首。事件發生後,公司高層無暇悲傷,除了想盡各種策略扭轉輿論、要求內部對秀妍死亡原因閉口不提之外,甚至還在撈起秀妍的死亡話題,享受著不合時宜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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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也是生意。
部長說得很自然。此時的韓俊赫卻發布了一篇訃告,真情實感地邀請關心秀妍的人們來葬禮送她最後一程。
他認為此刻要做的,不是推卸責任、不是吃人血饅頭,而是認真回答秀妍在遺書中提出的問題,好好和她告別。這也是韓記者在墮落的六年中,用心撰寫的第一篇報導。秀妍的死,喚醒了韓俊赫心中沉睡的理想與使命感,他決定重新拿起筆桿。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深挖某議員的受賄行為,為沒有背景的年輕人爭取利益,用另一種方式,回應秀妍臨終之際對社會發出的質問。
再火爆的新聞,用其他熱點覆蓋幾次也會被遺忘。但秀妍墜樓事件似乎不會那麼快落幕。知秀向韓俊赫透露:秀妍的死,並不是顯而易見的社會性他殺,而是另有凶手。秀妍並非自殺這一點,從片中許多細節之處都可以看出:就在她墜樓的前幾分鐘,知秀看到有人走進了原本故障的大樓電梯;而秀妍專門繫緊鞋帶的右邊球鞋,卻在墜樓時從腳上脫落…秀妍的真正死因成迷,也成為吸引觀眾追劇的一大亮點。
《沉默警報》目前更新至第六集,本以為Hush指代的是強權之下真相的沉默。但在第四集末尾,韓俊赫與一眾好友秘密進行對議員涉嫌非法請託的調查,希望為被奪走公平機會的人討回公道,這一行動代號便是Hush。「在全部寫完之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如果沒信心能上到最後,就一步也不要踏出去。」Hush一詞,因此多了另一層積極的涵義,也預示著記者們將以沉默戰勝沉默。
隨著劇情漸入佳境,知秀也終於向韓俊赫袒露了自己的身世,並表示作為對父親的補償,希望韓俊赫能培養自己成為真正的記者。雖然存在著節奏略顯拖沓,情節不夠抓人的問題,但作為一部「非典型」韓劇,從青年人的職場內捲(指長期停留在自我消耗與重覆的現象),到成年人是否該為生存而放棄思考,選擇閉嘴?
《沉默警報》在諸多維度,都向我們拋出了思考,也進行了闡釋:不必因為原味雞沾到了醬料而整盤放棄,不要因為微不足道的小事把心中的火熄滅。認清形勢,但不放棄幻想,寒冷極夜也能沸騰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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