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影片】陳慧敏尋求音樂空間：做音樂劇蝕錢仍會繼續　

「貧者愈貧，富者愈富」這個情況除了在社會經濟上出現，在藝術音樂上會有類似情況，特別是在有「文化沙漠」之稱的香港更能體現這一件事，多年來宣傳上的缺乏，加上近年免費音樂的衝擊，音樂人在追尋理想的同時亦會遇上種種難題，比較有名氣的紅星可以藉其他渠道賺錢，而初出茅廬的新星要靠做音樂生存就愈見艱難，要在藝術和商業中學會取捨，其實絕非易事，好似澳門出身的陳慧敏（慧敏哥）雖然對音樂懷着滿腔熱誠，但有時還是會被商業的框架局限。
攝影：符祥定
場地：01空間

在澳門舞台劇「重遇」自己

「出道第一隻唱片會有比較多商業考慮，當時沒太多自己想法，我覺得一個新人是應該聽從公司的意見。」雖然慧敏哥如此說，不過自認藝術家性格的她亦坦言當公司和同事的商業決定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創作時，個人心理上還是需要調節。

慧敏哥在剛於澳門完成的舞台劇《芝麻GOGO V》中，所飾演的角色正好與現實生活相似，角色成為歌手後為了市埸口味而改變自己，當中所談及的商業與藝術之間的磨擦對慧敏哥亦有着不少衝擊。

不過，慧敏哥慶幸當自己還是一團無知的「泥膠」時，能夠成功找到自己的定位，亦因為過去的經歷更加肯定自己：「我年尾推出的新碟會有一首歌叫《慧敏哥》，是2010年比賽時創作，當時我仍未學寫歌和彈結他，但神奇的是這首歌居然紀錄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時刻。」

跨越20年 澳門的文化藝術發展

而在該劇中，慧敏哥的角色跨越20年，由九十年的年代澳門開始說起：「九幾年的澳門未有人做音樂，甚至你做音樂會被人嘲笑、被人唾罵。」至今，澳門的演藝圈已漸見雛型，譬如剛才所說的舞台劇就是由全澳門班底創作，希望團結澳門演藝人的同時，亦想吸納更多新血。

慧敏哥又講到其實澳門的娛樂團只可以稱為一個小圈子，但因為是發展初期，機會反而會比香港更多。在澳門每年都會有一個大型音樂頒獎典禮，只有擁有一首歌參賽就會被喻為歌手界別的人，簡單而言，只要願意主動熱愛音樂，就稱得上是一個「音樂人」。

雖然如此，但慧敏哥亦坦言相對於香港，澳門的藝術氣氛還是比較淡薄：「好似我們每年做音樂劇都是蝕錢，但我們仍然會做，因為我們希望發展文化藝術。」

在賭城中「遍地開花」

澳門的藝術氣氛談不上濃厚，但近年亦開始有不同的藝術空間在澳門的大街小巷，甚至是屬於遊客區的酒店「開花」，只不過相比起文藝發展成熟的台灣還是差距甚大，慧敏哥直言：「香港會比澳門多，不過參與的人數未必足夠經營這一件事，以台灣為例，大家會特別去Live house買票聽歌，會有駐場樂隊，香港和澳門卻是顧客去食飯有音樂附送，演唱者是誰大家未必會知道。」

這一個供求問題，當支持的人數增加，對藝術空間的需求亦會增加，是一件雙向發展的事，除了歸咎宣傳不足，其實近年「免費音樂」所帶來的衝擊亦很大：「大家的付費風氣好低，好似我們的舞台劇，免費就會有人來，相反要錢就要看時間安排，的確會有影響，但在另一角度看，亦會令整件事宣傳快好多。」

慧敏哥坦言面對這個新的模式，已有名氣的歌手會比較有利，因為可以在其他商業性工作上配合，但專注發展文化事業的新人卻很難生活：「有點貧者愈貧，富者愈富，有的人會選擇面對現實放低結他，又或者一邊做正職一邊玩音樂，澳門政府現在有政策資助製作專輯，但不是人人有份，就算有都要自己肩負大概七成的製作費。」

站在夢想與麵包之間，有的人逼於無奈向生活低頭，但亦有人依然堅持，譬如身型嬌小，實現夢想的力量卻很大的慧敏哥：「為什麼仍有很多人繼續做，因為我們覺得做音樂、文化和藝術是好有價值的事，文化藝術和音樂令世界的人多了很多心靈慰藉，好多精神上的補給都是源自於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