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腕懲罰者」杜特爾特卸任 菲律賓反毒之戰仍未見盡頭

撰文:成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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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賓新總統小馬可斯(Ferdinand Marcos Jr.)6月30日就職後,同日原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卸任。這位「鐵腕總統」6年執政期間飽受爭議,他上任後強力掃毒,但衍生法外處決、執法人員濫用私刑等問題,他一邊在國外遭受多方批評,一邊在國內享受高人氣、高民望,但他在卸任前也承認,未能終結國家的毒品問題。外界估計小馬可斯將延續他的反毒政策。

杜特爾特在2016年上任時,曾承諾半年內解決國家的毒品問題,在2022年4月尾,即他卸任數周前,他向菲律賓傳媒承認有錯判,「當我擔任總統,我說6個月就能清理,但之後才明白到,我真的錯了。」

杜特爾特2022年6月30日卸任,圖為他出席新總統就職儀式(AP)

不擇手段的懲罰者?

外媒把杜特爾形容為鐵腕的「懲罰者」(The Punisher),因他不惜一切打擊毒品問題,高調發起反毒之戰(war on drugs),國內出現連場血腥掃毒戰,人權組織指控杜特爾特默許執法人員在掃毒時直接處決疑犯,剝奪他們獲得公平審判的機會。2018年杜特爾特更公開向全國警察提供特別誘因,若有警察成功擊斃職位高但秘密參與販毒的上司,將獲總統頒發現金獎和香港旅遊套餐。

鐵腕招數帶來更大阻嚇力,但當中出現不少爭議,例如未有為吸毒者提供第二次機會、或有無辜者受累。在許多個案中,警方聲稱是死者曾向他們開槍,也有在一些個案中,死者遭蒙面襲擊者殺害,親屬懷疑該些蒙面者就是警察。

2018年9月杜特爾特曾承認「我唯一的罪過是法外處決。」據菲律賓官方數據,自2016年以來,逾6000人在警察的掃毒行動中死亡。當地組織或外國人權組織則認為真實數字可能高達3萬人。

菲律賓「反毒之戰」雷厲風行,也爆出法外處決等爭議,圖為2021年12月一名神父安慰死者家屬(AP)

國外捱轟 國內高人氣

他在海外飽受爭議,但在國內是相反,他擁有高人氣,血腥掃毒戰也未有重挫他的民望。菲律賓德拉薩列大學(De La Salle University)講師阿圭列斯(Cleve V Arguelles)向《衛報》指,「他仍被看作是非常非常有魅力...... 而且可信。」

當地2020年1月的調查顯示,73%的受訪菲律賓人相信吸毒人數在杜特爾特上場後有所下降。

小馬可斯:菲律賓已故獨裁前總統馬可斯的兒子小馬可斯2022年5月11日宣布勝出總統選舉。圖為2022年5月11日,小馬可斯在菲律賓曼達盧永與支持者見面。(AP)

鐵腕反毒政策或延續

在杜特爾特卸任後,外界關注的其中一個焦點是他會否遭追究?答案很可能是不會,新總統小馬可斯支持杜特爾特的掃毒行動,也指新政府不會配合國際刑事法院(ICC)的調查。

PSA菲律賓諮詢公司(PSA Philippines Consultancy,暫譯)商業情報總監懷亞特(Greg Wyatt)便指「這場選舉基本上已決定了,在未來6年不會有認真的調查,去研究杜特爾特在毒品戰的角色。」

《華盛頓郵報》指,雖然杜特爾特6月30日卸任,但相信引人懷疑的行動仍會持續,小馬可斯已承諾繼續推行有關政策,意味「反毒之戰」仍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