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非硬道理！澳洲企鵝與人類共存　義工帶旅客近距離導賞助保育

位於澳洲南面有一個大島名叫塔斯曼尼亞，由於遠離澳洲大陸，所以保留了更原始、獨特的生態環境。香港人原本對這個地方一無所聞，但自從8年前，因為陳奕迅拍攝了一個旅遊節目《現代塵世美》而廣為人知。這片地方好像得到上帝眷顧，豐富肥沃土壤孕出優質農產品，例如甜美多汁，體積如港幣5元大的車厘子，又有塔州獨有風味的 Leatherwood 革木蜜糖，還有出產諾羊毛（Merino），纖維幼度僅人類頭髮的七分之一，甚至還有只重1.1公斤的全世界最細小的企鵝。特約撰文及攝影：潘蔚能

塔斯曼尼亞島是全澳洲最細的一個州份，面積跟北海道或愛爾蘭差不多大。當地人沒有辜負「天賜良源」，同心合力維護這片天地，做到人與自然共生。回想 2014年第一次到訪塔斯曼尼亞之後就深深愛上這裏，之後每年去一次，剛於 2016年已完成三次旅程，差不多環繞整個島的一圈，這次旅程主要發掘西北部新路線，也是比較少遊客前往的地方。

小企鵝與居民同住

西北部有一個著名地標 The Nut ，這是一塊伸延至海中的大石，形狀如澳洲北領地烏魯魯（Uluru）一樣，不少遊客慕名而來。前往景點前有一個名叫伯爾尼( Burnie ) 的小鎮，是途中補給站，這個毫不起眼的地方便是此行要探訪的目的地。這裏每年10 月至翌年3月是全世界最細的神企鵝回家日子，所有小企鵝會同時一齊登岸。

在同一段時間，澳洲不少地方都能看到企鵝回家情景，例如塔斯曼尼亞的東海岸，小企鵝每晚在沙灘登陸後，會一路走上小山找回自己的巢穴，這些「小毛孩」膽子大得不怕人，隨隨便便從你的腳下穿過，絕對是零距離接觸。但為什麼來到伯爾尼仍要探訪小企鵝呢？因為牠們的巢與人類聚居的家接近，只有一街之隔，某些巢穴更在火車路軌旁，形成一個獨特的人與自然奇景。

香港從來以經濟掛帥，發展地產是硬道理，早前有報道指可能受機場第三跑道工程的影響，西大嶼山水域31個海洋生態熱點正面臨巨大生態災難，中華白海豚恐會絕迹。可惜這個報道沒有得到太多關注，大家也不覺得破壞環境有什麼代價要付出。

然而，澳洲人卻十分重視大自然，即使是小小的伯尼爾鎮，亦懂得把生態和經濟兩者取得平衡，當地人不需要什麼顧問報告，不需要什麼專家研究，就單憑一夥熱心，愛家的情感，建造了伯尼爾企鵝觀察中心（The Burnie Penguin Observation Centre）和保護區，寓教育於樂，推廣旅遊業。

旅遊與保育並存

雖然是生態旅遊，可目的卻不是賺錢，因為在這裏參觀企鵝是免費的，而且有義工帶領講解的導賞團。我特意來到參加活動，由伯爾尼當地居民組成的義工隊，每天日落後帶領遊客去觀看小企鵝回家，沿着海岸，帶大家在黑夜尋找那小小身影，沿途一路講解企鵝知識，整個參觀過程約1.5 小時。

當晚，筆者就在義工團認識了資歷最深，現年 70 歲的導賞員Evelyn，她跟我說：「每年這段時間，我每個晚上風雨不改都會來到海邊接待遊客，哪怕當天只有２個人，或是超過１００人，我也會落力講解。」從 2006年開始至今，每年平均有 5,000人到訪伯爾尼，並逐年增加至去年多達 7,500位遊客參加導賞團。2016年季初已肯定旅客數目更勝往年。遊客持續增加會否對企鵝生活構成壓力呢？Evelyn說整個保護區的設計，把圍欄分隔人與企鵝，中間建有木板步道，遊客可穿梭巢穴間又不會騷擾企鵝，而且這些小毛孩也習慣了人類的出現，並不覺得受到威脅，所以遊客可以近距離觀看企鵝。

能有今日成績得來不易。Evelyn回想20世紀初1990年代，這個地方原是一個垃圾場，一直被忽視也沒有監察，小企鵝很容易被流浪狗攻擊。後來這個地區開發成為停車場，大家開始關注小企鵝的生命會否被汽車威脅。

全球有18個品種的企鵝全部都生活在南半球；在這裏生長的都是神仙企鵝 ( 小藍企鵝 )，是世界上體型最小的企鵝品種，壽命大概有7至9年，身高只有33厘米及重1.1 公斤。 企鵝出世後，每年只會一至兩次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在海裏生活覓食。食物以沙丁魚、小銀魚和魷魚為主。小企鵝身體呈流線型，形狀如小魚雷一樣，所以是善泳高手，游泳速度達每小時6至8公里，速度相當厲害。

保護工作從參與做起

及至2002年，得到澳洲聯邦政府及伯爾尼市議會出資籌建觀察中心，並加設圍欄保護企鵝，同時又組織以商業營運的企鵝團，不過實行過兩次都以失敗告終。直到2005年成立了伯尼企鵝之友，翌年1月開始組識義工團，不再以旅遊角度出發，純以提供知識的導賞團運作，自此受到歡迎，至今已經12個年頭。

Evelyn 認為，要做到真正的保育，應從教育開始，她說：「愈多人知道小企鵝、鳥類棲息地的生態脆弱程度，大家才會珍惜和保護，這才是一個最好的保育方法。」

現時義工團隊一共有26位活躍成員，年齡從18至 81 歲都有，平均年齡為 58歲，但是有愈來愈多年輕朋友加入。為了使整個義工團隊更加專業，每位新加入的導賞員，均有一天的課程培訓，不用考試，重點是學習企鵝的相關知識，解答問題以及跟遊客互動。

導賞員十分積極，每晚都一定有3位導賞員出現，旺季更會增加至4位。而令 Evelyn最感到欣慰的是，多年來義工團人數很少流失，很多一做就已經10年了。

跟團隊相處過一晚，一班長者的行動令筆者衷心佩服及感動。筆者於當晚除捐一點錢略盡綿力，也把拍下的所有相片無條件送給他們作日後宣傳及教育之用，希望義工團隊將來做得更好，令更多人認識自然愛護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