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當選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1月20日的就職典禮邀請了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近日有英媒報道說北京已經通知特朗普的過渡團隊,將由一名高級官員代替習近平出席特朗普的就職典禮,這位特使也將與特朗普團隊舉行會談。
報道稱,中國有可能派遣中國國家副主席韓正,或是中共政治局委員、外交部長王毅作為特使。而特朗普的一些顧問則希望中方派出中共政治局常委蔡奇,因為蔡奇是習近平的得力助手,與習近平關係密切,現在也比韓正或王毅掌握更多權力。
依據外交慣例,韓正或者王毅出席特朗普的就職典禮都不令人意外。韓正多次代表習近平出席他國領導人的就職活動。其他國家比如日本印度等都是派出的外長出席特朗普就職典禮,王毅如果參加特朗普的就職典禮也屬正常。但躍入人們視野的是特朗普一些顧問希望中方派出蔡奇出席特朗普就職典禮。這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2019年4月習近平到北京市通州區參加義務植樹活動,蔡奇(左)陪同。(圖源:中國央視視頻截圖) 這並不是西方媒體第一次報道特朗普團隊希望蔡奇在中美關係中發揮作用。2024年12月中旬《華爾街日報》引述消息人士的話說,特朗普團隊向中方表達希望繞過常規溝通渠道,直接同國家主席習近平的核心官員,如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蔡奇接觸。
上述各個報道都談到特朗普團隊對蔡奇格外重視,認為蔡奇對習近平具有特殊影響力。
蔡奇在2017年10月的中共十九屆一中全會上當選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2022年中共二十大當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排名第5),主管意識形態、科教文宣等工作。蔡奇是習近平早年間在福建浙江任職時的舊部,其仕途順遂得益於習近平的提拔。以政治局委員的身份出任中南海大總管,更加突顯了習近平對其頗為信任。
但是蔡奇除了在中國國家安全委員會中有任職和中國的對外關係有一定的聯繫,並無過多的外事活動經歷。
未來的美國國務卿魯比奧如何同中國接觸備受關注。圖為特朗普與魯比奧(Marco Rubio)出席在北卡羅來納州舉行的競選活動時握手。(Reuters) 在中國政治光譜中,內政、外交、軍事等領域的分工是明確的。蔡奇的主要分工是意識形態、科教文宣。外交工作由習近平親自領導之外,王毅是習近平的最得力助手。他既是中共中央外事辦公室主任,也是外交部長,不僅外交談判經歷豐富,而且在國際上人脈甚廣,是中國外交的主要話事人。
蔡奇能否成為中美關係的關鍵溝通橋樑,後者是否由同習近平的關係親疏來決定,未可知。
特朗普第一任期推翻了之前中美建立的上百個對話溝通機制,同中國新建立了四大對話機制。拜登上台後努力將中美之間的溝通渠道恢復了幾十個,重點構建的是中國中央外辦主任同美國總統安全事務助理的定期溝通機制。特朗普此番再次當選總統,會重拾第一任期同中國構建的溝通渠道,還是延續拜登政府時期的中美溝通管道?透過核心幕僚直通習近平的溝通模式有可能是特朗普第二任期同中國溝通的新模式嗎?
特朗普團隊希望擺脱常規外交渠道同中國溝通,初步看有三重考量。其一,一般外長國務卿抑或是總統安全事務助理這樣的層級預先溝通後才有元首溝通。而特朗普選定的國務卿魯比奧(Marco Rubio)在中國的制裁名單上,解除制裁需要進行公關。繞過正常外交到同中國溝通,或許有助於繞過國務卿被中國製裁這一障礙,是中美還未就魯比奧被制裁一事達成共識之前的補救措施。
特朗普在評價習近平時非常謹慎。圖為特朗普與習近平2019年6月29日在日本大阪會晤。(Reuters) 其二,特朗普第一任期時中國時任駐美大使崔天凱在特朗普勝選後迅速同特朗普的女婿庫什納(Jared Kushner)取得了聯繫,接下來中美領導人的通話和莊園會晤推進比較順利。崔天凱是資深對美問題外交官,2017年特朗普履新時,他已經擔任了多年的駐美大使,在華盛頓長袖善舞。接替崔天凱出任駐美大使的秦剛駐美時間僅一年多。現任駐美大使謝鋒2023年5月赴美履新迄今不到兩年。
特朗普團隊希望繞開正常管道進行溝通,可能和外長秦剛在2024年突然被解除職務後中國外交系統發生地震,一些新的官員還未在對美事務上有充足能量有關。且鑑於中美關係敏感複雜,層層請示匯報、沒有誰能夠輕易拍板做出決定在中國是常態。而特朗普執政追求快速高效,寄希望透過蔡奇直通習近平,可能是撥開中美溝通迷霧的一種嘗試。
其三,特朗普戲稱加拿總理杜魯多是美國第51州州長,對於日本首相石破茂的會晤請求置之不理,展現了十足的霸道、傲慢與偏見。但在談到習近平時特朗普說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強有力的人」,「我們關係很好」。特朗普對習近平的態度相對謹慎,特朗普團隊對蔡奇感興趣,歸根結底還是欲探聽習近平的真實態度。
特朗普希望同習近平構建超脱於工作關係之外的私人關係。這是特朗普第二任期的訴求決定的。特朗普二次歸來信心大增,希望樹立資深政治家的形象,希望和強人型領導人建立密切關係來標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