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大吏面面觀】上海灘「二號人物」應勇主政的這些年

2020年中共地方年度大戲基本已落幕，預料中的人事布局或有應驗，亦有不少意外的安排讓人猜測背後的原因。比如樓陽生、尹弘、陳潤兒、石泰峰等人的依次歸位。這觸發了人們對不久後的中共二十大人事排布的新聯想。兩年後的中共二十大，將是習近平上台10周年的日子，無論是中南海內還是各省區實力派封疆大吏都在窺伺着更進一步的機會，尤其是象徵最高權威的25人中央政治可能面臨50%左右的新陳代謝。地方實力派人物中誰是當下最耀眼的政治明星？又會如何影響兩年後北京的人事版圖呢？我們通過縱橫向的條件對比分析，試圖給出人們一份「客觀」的名單。

時間退回到7年前。2013年4月，幾乎在公檢法系統「混」了一輩子的時任上海高法院長應勇突然接受任命，調任上海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從而開啟了他仕途的另一篇章。這一突兀的任命在當時似乎並沒有引起足夠的注意。4個月後，上海高院副院長等5人集體嫖娼案東窗事發，人們不得不感歎剛剛離開上海高院的應勇實在足夠幸運，幸而沒有捲入那潭泥水中。若非如此，恐怕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應勇了。

一朝「入常」，應勇之後便平步青雲，一年躋身上海市委專職副書記，位列上海市黨政「三號」人物，兩年後先兼任上海市常務副市長，再「擠掉」向來不被看好、未到齡即卸任的楊雄，短短3年半完成很多人難以望其項背的「三級跳」，順利在2017年1月份（即中共十九大前夕）躋身上海市長。須知，當時應勇非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海派實力人物，更無執政地方經驗，亦非中央委員會成員（「雙非」），只是在公檢法系統摸爬滾打。所以，他的意外轉軌和火速提拔在外界看來簡直匪夷所思。

所以，應勇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公開資料顯示，應勇出生於1957年，現年已63歲。1976年底應勇參加工作，當時只是浙江省黃巖縣澄江工商行政管理所的一名辦事員。第二年應勇轉到澄江派出所，此後便進入了公安系統，擔任過黃岩縣城關鎮的派出所所長等職務，也曾在1983年當過半年鎮長（那是他早期唯一的一次政府「一把手」任職經歷）。那之後，應勇先後在省內台州、紹興擔任公安局領導，1997年躋身浙江省公安廳副廳長。

外界常認為應勇與中共最高領導人習近平相識，事實上2002年秋習近平調任浙江代省長的時候，應勇不久也躋身省監察廳廳長，爾後又調任浙江高院院長，躋身副部級。到2007年習近平北上上海主政，應勇也在同年底緊跟着換崗到上海高院任院長。2013年初，中共十八大後落幕後不久，上海政壇曾出現波動，韓正接棒俞正聲繼任上海市委書記，原上海常務副市長楊雄獲「扶正」為市長，成為當時全國少見的幾名「雙非」地方政府首長之一。

據稱，彼時楊雄已有退休的傳言，北京似乎已經暗示了不少訊息。而正是在那時，上海政壇出現了應勇的意外轉軌。2017年1月份，楊雄退位，提前一年多退居二線，時任上海市常務副市長應勇順勢接棒，踩着年齡紅線躋身正部。至此，上海局勢明朗。同年秋中共十九大，應勇進入中央委員會。

3年來，應勇治下的上海可謂波瀾不驚，雖然他只是從2016年兼任常務副市長才接觸經濟管理、分管發展和改革事務，但似乎這並沒有影響到他上台後的發揮。公開資料顯示，2017年、2018年上海GDP增速仍然分別達到了6.9%、6.6%，這一數字略過於全國水平。據應勇在日前召開的上海市「兩會」上提供的數據，2019年上海經濟增速仍將在6%以上，而2020年目標則定在6%左右。這兩三年舉辦中國進博會、擴大中國上海自貿區試驗以展示中國對外開放姿態，上海一直受到北京的注意。2019年12月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後，習近平曾親赴上海指導城市治理，彼時應勇與習近平另一位曾經的老下屬上海市委書記李強一起陪同考察，引人注意。

遍關當下中國地方政壇，其實應勇並不算是最有競爭力會更進一步者，比如年齡（已63歲且尚未擔任過地方黨委書記），再比如仕途經歷過於單調（大多時間侷限在公檢法系統內部），但是概而言之，他能夠在這幾年內繼續鞏固上海的改革試驗田地位而不被中央點名，還是可以說比較困難的。

作為中國傳統政治高地，不僅上海市委書記「高人一等」貴為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其他高級領導人也多較他人先進一步，比如剛剛履新河南省長的尹弘（原為上海專職副書記），而上海市長之地位亦不同於一般省份政府一把手的地方。

事實上，自1979年以來，從彭衝到應勇，上海共歷經10名市長。除汪道涵（其主要聲望來自負責中共對台事務）、楊雄止步於正部級外，彭衝、徐匡迪兩人躋身副國級領導人，陳良宇雖被查但也曾成功入局，江澤民、朱鎔基、黃菊、韓正共計4人更是續任上海市委書記併成功「入常」。應勇的歸宿在哪裏？